第173章 有信仰和做傻子是两码事

柳惊鸿明白一切都怪不得他人，都是自己内心的信念不稳，内心信念和目标不明确，且各自发生冲突，既要这个，又要那个，惹出来的祸事。

柳惊鸿念诵心灵经，在灵台上朗声问道，“当下，我应该怎么办？”

下一刻，灵光涌上心头，“如果迷茫，为何不回头问初心？”

柳惊鸿释然，脸上浮现淡淡笑容，“对啊。”伴随着体内血液滚滚奔流，身上弥漫着更加壮烈的气息，“初心。”

魔君柳惊鸿和神君柳惊鸿与人性潜意识之身融合后，内心和信念坚定得可怕。

“本座可斩灭大殿下的道身。”

“但是再加一条，二殿下你要确保棺山月岭不再祸害人间造大规模杀虐，你们要发动灾厄就去上界。”

柳惊鸿声音铿锵有力，带着难以言明的自信，配合上那宠辱不惊的微笑，气势上就有种要胜利的感觉，完全不输万丈魔神大殿下。

“他怎么敢？他凭什么？”天子山圣地的好事者们，刚刚还在骂柳惊鸿的伪善，现在柳惊鸿的自信模样似乎又搓痛他们的心。

“他元婴期怎么敢这么说？那位传说中的大殿下，一个道身最弱也是大罗金仙境，哪怕在凡界被削弱，其战斗经验也不是柳惊鸿能够比拟。”

“他怎么敢跟魔鬼交易？你看他那淡淡的微笑，真的太欠揍了！”

“……”

公孙又晴见状，短叹一气，“他要死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淡淡的惋惜神情。

好事者们却没有感受到公孙又晴的惋惜神情，当公孙又晴是在嘲笑柳惊鸿不自量力，于是更加不留余力的冷嘲热讽柳惊鸿。

公孙又晴感应到莘怜云的不安，“他若真的像张慈和周瑾说的那样神奇，兴许还能像十多年前那样，力挽狂澜。那个时候，柳惊鸿以筑基期示人。”

莘怜云闻言，心中不仅没有放松，反倒更加紧张。柳惊鸿再强也是元婴期，柳惊鸿再强此刻身体状态却不佳，柳惊鸿再强也无法压制体内各种稀世宝血之间斗争，柳惊鸿再强也无法消除体内道伤对他的影响。

柳惊鸿还能怎么办？

柳惊鸿应该是要用自己的命去填补，哪怕无法斩灭那个神秘大殿下的道身，柳惊鸿身陨道消后，也不用背负他人骂名。

荆忆寒脸上带着些许喜悦来到公孙又晴和莘怜云身边，“师叔，师尊真的答应了。”

下一刻，荆忆寒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紧接着她向莘怜云了解了一下情况，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目前能够压制向逸仙体内黑天鹅之身的柳惊鸿竟然不自量力去挑战棺山月岭的大殿下？

那么，她们出手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棺山月岭。等她们到达现场，柳惊鸿渣都不剩。

“师尊最终还是得依靠弄潮仙京恒吗？不过，这样也好……”荆忆寒短叹一气，看向柳惊鸿，她心中还是有些佩服柳惊鸿的，且对柳惊鸿有略微好感和改善观点。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三十息，也好像是五十息，又好像是半刻钟。

柳惊鸿养身等待着二殿下的回复，此刻大殿下却早已迫不及待抛出头颅，穿过重重时空界膜而来。

这时。

二殿下像是刚睡醒，困意满满，支支吾吾，“可以。本宫答应你，要签天契吗？”

柳惊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不断穿越时空而来的头颅，“我们无需签天契，上一次，二殿下已经体现出超越任何人的信誉。”

“呀？”二殿下没想到柳惊鸿竟然如此回答，“你可真滑头，不管真心还是奉承，本宫听了一样很开心，困意都少了几分。”

“我栽种在此地的扶桑树，你也不可毁坏。”柳惊鸿脸上哪有那点阿谀奉承的神情，反倒像是跟朋友告诫。

“可以。”二殿下心情似乎越来越好，“本宫正好缺一个暖笼，这可扶桑树就给本宫用来取暖好了。”

大殿下头颅未到，声音已经清晰胜天雷，“倘若你卸下这一身先天灵宝，还有那把大弓和长枪献给本尊，我可以给你更大的优待。棺山月岭一兵一卒从此不下山半步，我们最多只去神堂湾。”

闻言，柳惊鸿面不改色，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神堂湾？难道冲着虚狱去的？那么其他上界下凡的道子、佛子、仙子岂不是也是奔着神堂湾？”

万丈魔神体的头颅止步在最后一道界膜，乌光大盛，化作一个青年，二十多岁模样，身高九尺有余，“本尊再给你十息时间思考。”

“有信仰和做傻子，是两码事。”柳惊鸿看都不看大殿下，轻弹几下贯穿心口的长刀。

叮嘤嘤，伴随着长刀与司刀共鸣，在道袍和掌门道印的协同下，再次将身体洗礼一边，将状态恢复更佳。

“坦率、诚实、仁慈、正直、纯 洁、虔诚、勇气、尊严、谦逊、敏感、荣誉这些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书本词语，只是神话传说。”

“可是对于本座而言，这些词语是我家人对我的内在标准，更是我对我个人利益和自我放纵的约束。”

“本座依靠这些标准活着，但不是用来做傻子的。”柳惊鸿缓缓抬起头，与大殿下道身直视，“你不是二殿下这样充满人格魅力的魔女，你还不配和我谈交易。”

大殿下身上阴气魔雾动荡，收敛入体，双眸就像是两颗红玛瑙镶嵌而成，“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大殿下大步跨出时空界膜，俯视诸天英灵，“你们现在的状态，挡得住本尊的道身？”

大殿下的道身力量内敛，修为被压制到大乘期巅峰境界。

他身上最后一缕阴气魔雾也随之消失，唯有红玛瑙般的双眸时不时冒出几缕阴气魔雾。

“诸位仙贤、妖圣、魔尊、神佛，不要再浪费你们身上的灵力了，放他过来吧。”

柳惊鸿向一直在奋战和支持他的诸天英灵行一个大道礼。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没有事情是绝对的，包括我这一句话。”

柳惊鸿眉心浮现一枚花钿，像是金色、银色、黑色三朵花瓣，又像是金色、银色、黑色三道火焰。

人神魔三花聚顶。

尽管花瓣少很多，但是与向逸仙荷花花钿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