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因果,妙不可言。

圣洁的皎月下，银白色的月光洒落整个棺山月岭，铺到了扶桑树下。

此刻，扶桑树就像是死了一般，浑身干裂，却坚硬如仙铁。

流飞过来的法宝打在扶桑树上，迸发出璀璨火花，铿铿锵锵作响。

“快！快！快！”

“加快速度！什么？你们还没开始提炼出孔雀大明王宝血？”

“柳惊鸿体内有很多稀世宝血？别管了！我们只要孔雀大明王宝血！”

“对！不要贪多！取回孔雀大明王宝血，我们就赶紧撤！”

“快！我们部族不能在这里被灭绝！”

“……”

虚空中，孔明棋看着下面争抢的族人，“我愧对列祖列宗，愧对佛母，我们这一脉在我这里断绝——”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有难过的感觉，也有痛心的感觉，更有解脱的感觉。

月岭之巅。

孔尚香双手紧握成拳，因太用力而指关节森森白白，她咬牙切齿，很多脏话想要骂出口，结果发觉自己脏话的词汇量几乎为零，久久才吐出两个字，“畜生！”

二殿下身体微微颤抖一下，就像是栩栩如生的纸扎人偶忽然活了过来。

“有趣，有趣，有趣，本宫千思万想就是想不出柳惊鸿最终将会以哪种方式度过这一次真正的鬼门大关，抓住一线生机，结果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二殿下那张血艳艳的红唇，牙齿雪白得不像是真的。

“师姐，你醒了。”孔尚香已经不那么怕二殿下，见到二殿下醒来，紧握的双手松开，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柳惊鸿明明已经快死透了，你还能说出这种谜语话。”

“你把孔雀涅盘经念诵给柳惊鸿听，他就死不了了。你才是他真正的一线生机，你想要让他死，还是要让他活，就看你了。”二殿下笑眯了眼，眼睛眯得像上玄月，这一刻越发的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甚至带着些许狡黠。

孔尚香嘴巴大张，感觉二殿下话里有话，让她心中产生更加多的问题，想要问出来。

这时，一阵阵凄厉惨叫声和激烈厮杀声响破天机，将孔尚香从短暂失神中拉回现实，当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先救柳惊鸿。

孔尚香将无数的问题和好奇心暂时压制，然后以神识念力与柳惊鸿联通，“柳惊鸿，你听着，这是我孔雀一族不外传的孔雀涅盘经，你获得后不可向外界其他任何人传授！”

孔尚香甚至都不给柳惊鸿回应的机会，直接就念诵起孔雀涅盘经，可谓是真正的在抢时间。

柳惊鸿聆听孔雀涅盘经如获至宝，他有鲲鹏经是为进化的本质，他有光明经是为毁灭的本质，他有原始经是为天地的本质，他有自然道经是为轮回的本质，他唯独缺一部可以让他参考生命本质的经典。

孔雀涅盘经，补全了柳惊鸿的知识空缺，让柳惊鸿的道路形成一个圆满的闭环，从生到死，从创造到毁灭，中间还有轮回作为纽带。

“谢谢。”柳惊鸿说完一声谢谢，“我不会传授给其他人的。”给完承诺之后，便进入深度参天悟道状态。

孔尚香长呼一口气，不由自主的赞叹道，“他的悟性太恐怖了，仿佛一切经典在他眼里很快被破开外表的华丽辞藻，看到经文中描述的修真本质。”

她能够感受到柳惊鸿惊人的天赋，竟然听她念诵三遍孔雀涅盘经就已经全部牢记，并且立即开始参悟其中本质的奥义，内化为自己的东西，书写自己创作的经典篇章。

二殿下似乎猜到孔尚香想要问什么，便指了指虚空上地藏菩萨他们的方向，“最想要柳惊鸿活下去的，反倒差点害死了柳惊鸿。”

然后，她又指了指孔雀一族和其他贪婪的来犯者们，“最想要柳惊鸿死的，结果反倒帮助了柳惊鸿，让柳惊鸿抓住一线生机，又活了过来。”

二殿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皎月上那一条对柳惊鸿蠢蠢欲动的因果天链，“因果，妙不可言。”

孔尚香一点就通，她当即反应过来，明白二殿下是什么意思。

柳惊鸿因为坚守信念，所以不畏自己生命危险，也要从守门厄旱手中救孔尚香，尽管后面失败了。

然后，柳惊鸿不舍弃信念，打算救孔尚香的父母，也要救其他的无辜生灵。

但是，孔尚香的父母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为了延续他们这一脉的传承，不想孔雀大明王宝血被妖魔鬼怪玷污，于是将孔雀一族的最强底蕴——孔雀大明王宝血，为征求得柳惊鸿察觉和同意的情况下，强行注入柳惊鸿的体内。

结果，孔尚香的父母把好事做成了坏事，反倒将柳惊鸿置于死地。

柳惊鸿尚存一口气的时候，依然坚守信念，拔插一百零八块界碑到棺山月岭的山麓，并且打赌赢了二殿下，镇杀了大殿下的一具道身，让孔雀一族和其他被俘虏的生灵得以释放。

然而，这些人也过分贪婪柳惊鸿身上的多件先天灵宝，在半路就开始内斗厮杀。

孔雀一族的族人更是贪婪杀了这一脉的老祖孔雪儿，又参加了一次厮杀后，损失一半的族人生命，可还是贪婪不灭。

最可笑的是他们又过分的谨慎，导致他们用了身上所有孔雀胆来封存孔雀大明王宝血，结果孔雀胆不仅浇灭了孔雀大明王宝血的火气，也浇灭了藏空玄翠鸟宝血、灵逍虎宝血、九幽玄鸦宝血等各种稀世宝血的火气。

魔灵宝血成为柳惊鸿体内最强的一把火，在柳惊鸿的心脏，人体之中的太阳，增幅之下，加速了炼化这些被孔雀胆浇灭火气的稀世宝血。

孔雀胆的毒对于柳惊鸿来说的确是致命的，但是如果柳惊鸿习得孔雀涅盘经，那么孔雀胆不仅不是致命毒药，反倒会成为世上难寻的灵药。

孔尚香身体微微颤抖，晶莹泪花在她眼眶打转，“一切的因都是从我过于自大的来荡平棺山月岭而生，最终的果又从我这里落。”

看向自己熟悉的族人，如今变得面目全非，她怎能不伤心难过。

“你和柳惊鸿都已经救了他们，结果他们还自寻死路，便与你们无关了，师妹无需自责。”二殿下不自觉的拿出染血的鸳鸯手帕递给孔尚香。

师姐妹两人都没发觉，双方似乎都发了生为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