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幕后军师
程清摇头，他虽然以前没喝过，但听人提起过国外有一种荷兰水，对它的描述就跟他现在感受到的一样。
吕采薇没想到程清竟然这般见多识广，不过她也有些小得意，她现在比程清还要见多识广呢。
程清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吕采薇散发出女孩子的情绪，有点儿调皮，这才是附和她年纪的状态。
于是他就像是鉴宝师似的，追问道，“还有什么稀罕玩意儿不？”
吕采薇又给他倒了点红酒，而他竟然也知道，还告诉她这酒要用玻璃做的高脚杯喝，拿碗喝就浪费了。
吕采薇的确见穆云峰他们是用高脚杯喝的，再次好奇程清是从哪儿知道的。
不过没等她问出口，程清反问她，“这红酒还有荷兰水你那里有多少货？价格是怎么定的？”
吕采薇有些懵，她根本就没想过要拿去黑市上卖，哪里知道价格。
就像是突然开窍一般，吕采薇想到她不一定非得靠给人做工赚钱啊，她可以把现代的物资拿到黑市上卖，再从这边拿农产品去现代卖，只是她从未做过生意，也未去过黑市，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吕采薇越想越激动，就连程清喊她都没听见，直到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
“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吕采薇被他吓了一跳，这还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被人摸头。
程清端坐于长凳，她则坐在小板凳上仰望着他，她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指节修长，附有一层薄茧，但却很温暖。
“清哥，要不以后我拿东西回来你帮我定价吧，我不懂黑市的行情。”
“好。”他没有片刻犹豫，“想要在黑市游刃有余，懂行情还不行，还得懂规矩。”
她趴在他双膝上望着他反问，“那黑市的规矩是什么？”
堂屋外面，程母端着两碗鸡汤刚要进屋，看到小两口如此亲近，不好意思打搅他们，又退了回去，眉梢嘴角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这一晚吕采薇和程清都睡得很晚，就连躺在床上两人都在说黑市上的事，一个问一个答，直到问的那个熬不住沉沉睡去，答的那个才满腹心事地跟着入眠。
吕采薇还是一早就起床，只不过这次她没有直接去山神庙，而是先在山里采菌菇，之前在菜市场里她就了解过，现代那边的人很喜欢吃菌菇，而菌菇的做法也是多种多样。
她花了一早上捡了一背篓，还顺便掏了不少鸟蛋野鸡蛋。
去到现代时，正好到饭点，她身上只剩下十几块钱，得省着花，就买了两个白面馒头填饱肚子。
在包子铺里蹭wiFi充电，刚打开朋友圈就瞧见昨天的那伙人里头有人发了一条转卖车子的信息，吕采薇灵光一闪，既然在朋友圈里能卖车子，说不定也能卖菌子。
她二话不说，三两口咽下馒头，就对着背篓里的菌子拍了几张照片，配文“出售天然野生菌”几个字发了出去。
刚蹲下身准备背篓子，包子铺老板叫住了她。
“小姑娘，你这背篓里的菌子卖吗？”
主要是吕采薇穿着校服，怎么看都不像是卖菌菇的小贩，他才有此一问。
“卖！当然卖！”
吕采薇高兴坏了，这可是她做的第一笔生意。
“那你怎么卖？”
经过和包子铺老板的一番价格拉扯，菌菇以低于菜市场两三块的价格成交，由于没有买称，就借了隔壁熟食店的来用。
等吕采薇揣着赚来的第一笔钱高高兴兴地走出包子铺，她的朋友圈已经有很多人给她留言，“旺厨”私房菜的老板更是豪横出圈：你这篓菌子我全都要了，你直接过来结款。
最终背篓里杂七杂八的菌菇卖了六百块钱，取了个整数，加上卖给包子铺老板的，一共卖了六百八十块。
怀揣着这笔钱，吕采薇直奔批发市场，找“土地公公”曹老板。
根据程清的建议，去黑市直接找地头蛇大批量出货，比零售省时省力，风险更小，赚的更多。
所以吕采薇决定先批发价格便宜消耗较快的袜子毛巾手绢、香皂肥皂火柴，等她赚够了本钱，再批发价格更贵的物资。
曹老板见她这次批发的更多，免费送她的东西也相应增加了不少，像是什么清凉油、风油精、木夹子、圆珠笔、打火机、生日蜡烛、针头线脑等等，半卖半送就是一大堆，吕采薇都怕他会亏本。
“没事，你走吧。”曹老板冲她挥了挥手，“生意兴隆下次再来。”
吕采薇依旧到上次那条没什么人开店的巷子，将一大袋子东西收进边界，然而这次却被监控室里的保安小哥看见了，他一愣，以为自己眼花，等他把录像倒后一看，还真是袋子突然就不见了，不过小哥哥怀疑的却是摄像头坏了，跳帧，得修。
吕采薇刚走出批发市场，就接到了穆云峰打来的电话。
他开门见山道，“你那儿还有菌子不？我妈想吃。”
“今天的没有了，不过明天我可以先给你送去。”
不管怎么说，穆云峰算是她的贵人，这么点小要求，她自然得答应。
“那行，你明天干脆中午过来我家吃饭。”
“啊？这怕是不好吧，怎么好意思。”
穆云峰倒是不跟她客气。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忘了我跟你说的，想要赚钱，就得脸皮厚，你不是想认识更多人吗？我们家七大姑八大姨亲戚一大堆，我爸妈同事也一大堆，总有你能用到的人脉。”
吕采薇仔细一想，也是，就像今天卖菌菇，谁能想到一下子就卖出去了。
“好吧，那我就叨扰了。”
这次吕采薇回去的比较早，她在边界里处理了一下各种物资的外包装，又在山里捡了会儿菌菇才回去。
背着背篓下山时天刚擦黑，她听到河边的芦苇荡里有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有水猴子，没想到是一群小鬼头在河边捡野鸭蛋、捉鱼。
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山里的还是河里的东西都是集体资产，所以大家都是偷偷摸摸地进山捡山货，天黑了在河里摸鱼抓虾，只要没被人发现不被人举报就没事，不过这时代的人也要脸面，大人不好意思撬社会主义墙角，就让小辈们偷偷干，被发现了也不怕，大不了被大队的干部教训一顿。
小鬼头们见着她也被吓了一跳，主要是她面生，怕她举报。
吕采薇自然懂人情世故，未免这些小鬼头们视她为洪水猛兽，回家告状，将她变成全村公敌，她得向他们证明，她是自己人。
于是她向他们走了过去，看到有的人草兜里有不少河虾河蟹还有河蚌河蚬，她眼神一亮，指着他们的草兜问。
“想换东西吗？我拿火柴跟你们换。”
这样他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小鬼头里的孩子王站了出来反问，“能换多少？”
吕采薇也不跟他们客气。
“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