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成人用品
翌日。
景泰广场，十三楼。
早上八点整，苏白来到807号房门前，望着悬在头顶上贴着七个鎏金大字的招牌，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成人用品专卖店？？？
笃笃——
礼貌敲门，没人回应。
笃笃——
再敲，还是没人回应。
苏白将耳朵贴在门前，然后就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酣声。
犹豫片刻后，苏白硬着头皮推开门，入眼便瞧见一道熟悉的倩影。
晴雪趴在前台睡得正香，小脑袋抵着电脑屏幕，晶莹的涎水挂在嘴角，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梦话，她穿了一身橘黄色的比卡丘睡衣，头上戴着兔八哥的耳饰，别说，还挺可爱。
苏白走到前台，伸手拽了拽晴雪的兔八哥耳饰，“起床，该接客了。”
晴雪的睫毛轻轻颤了下，目光有些迷茫，看了下苏白，然后换个方向埋头继续酣睡。
“......”
看的出来，她还没睡醒。
苏白环顾四面，目光在右手边的双开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推门而入。
咯吱——
“中路，中路兵线！顾九歌你他吗会玩法师吗，兵线都捅到水晶了！赶紧回去守家啊窝草！”
“没看到老子正在打怪兽呢，没空！”
“怪你大爷的兽，这他妈叫大龙，大龙！十分钟你就敢去单挑大龙，你是真牛逼啊。”
“黎明，你手抖的跟电动小马达一样还有脸说我？玩个刺客十分钟送了十五个头，我都不想说你，要不是你送这么多，老子早把对面杀穿了......窝草？这怪兽怎么把我打死了！”
dEFEAt！
悠长的游戏音乐，回荡在狭小的办公室里。
顾九歌和黎明面色铁青，死死盯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扭打在一起的架势。
苏白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楚宁让我今天来这里报到，请问......嘉利顿大学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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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九歌走到807的门廊外，将悬在头顶上写着“成人用品专卖店”的招牌翻面，露出“嘉利顿大学”五个字的时候。
苏白发现自己错了。
他本以为自己对守墓人的印象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他还是年轻了。
“欢迎来到，嘉利顿大学。”
顾九歌含情脉脉的朝苏白张开双臂，像是个要将孩子拥入怀中的老母亲。
黎明在一旁憋着笑，身子不断抽搐。
晴雪站在一旁，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边打哈欠一边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敷衍，真的好敷衍。
黎明踹了下顾九歌的屁股，问道：“今天这么庄严肃穆的场合，楚宁怎么还缺席了？”
神特么庄严肃穆。
顾九歌耸了耸肩，“林落从天京回来了，七科给他包的专机，十点到郊外私人机场，疯丫头应该是去接他了。”
苏白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分别停留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昨天签署好的文件，递给双臂敞开的顾九歌，“这份合同我仔细看过，入职时间四年，早上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每周轮休一天，月薪5000，我觉着福利待遇各方面都很不错，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想从今天开始上班。”
“五千？”
顾九歌愣了下，接过合同翻了几页，转头看向晴雪，皱眉道：“咱们干的可都是玩命的活计，总部给咱们的预算也不少，如果没记错的话，就算是实习生的工资待遇也没这么低吧？”
晴雪眨了眨眼，面色无辜，弱弱举手，“应该是五万才对，好像是我打印合同的时候，少写了个零......要不，我去改一下？”
顾九歌将文件递给黎明，大咧咧道：“算了，忽悠这小子过来不容易，签都签了，改来改去也麻烦，就这样吧，缺钱的时候找财务拿就行了。”
黎明疑惑道：“老顾，咱们队里，好像没有财务这个职位吧？”
“没有吗？”顾九歌捏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几十秒，看向晴雪，“这样吧，你以后除了前台、保洁、招待、司机、咖啡师的职位，再兼职个财务。”
晴雪乖巧点头，“好。”
苏白眼睛都看直了。
窝草，你们还能更草率一点吗？
办公室里，茶香四溢。
顾九歌为苏白倒了杯热茶，“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苏州的实习守墓人了，四年实习期满后，如果你选择离开，没有人会拦你，如果你选择留下，天京总部就会给你下发正式的编制，在那之前，你不需要听从总部的任何调派，只需要执行我和黎队的命令......对于超凡领域的事情，你心里如果还有什么疑惑，不需要遮掩，直接问我或者黎队都行。”
黎明点了点头，“如果我们两个都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你可以去问林落，这小子下午就回来，他肚子里装的墨水比我俩加起来都多。”
“林落？”
“咱们的队友，管仓库的，下午你就知道了。”
苏白指了指门外，“本来我是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可是现在我心里只有一个问题，成人用品专卖店到底是个什么鬼？”
黎明面色古怪，“老顾，你没告诉他？”
顾九歌摇头，“我要是告诉他，怕他不敢来啊。”
“好吧，”黎明起身，从后腰摸出一个黑黝黝却泛着着金属光泽的铁疙瘩，丢到苏白怀里。
苏白接过后，定睛一看，倒吸口凉气。
他手里抓着的，赫然是一把“厂”字形的野战手枪。
漆黑冰凉的外壳，挺直坚硬的枪身，顺着手指的弧度，一直延展到枪柄处，印着无规则的火焰莲花，子弹出口呈暗紫色。
可以想象，在子弹喷涌出膛的一瞬间，巨大的音爆声裹挟着火红与暗紫交织的画面，一定很美。
“长152.4毫米，重2.58千克，使用12.7毫米口径重型特制子弹和附魔子弹，容弹量九发，三十米内可以撕破五厘米钢板和二十厘米墙壁，一百米内可以穿透任何军用防弹衣，使用它没有诀窍，瞄准敌人的脑袋，然后扣动扳机。”
叮铃铃。
黎明抓出一大把银白点缀的子弹，洒在桌面，坐下后继续说道：“听说，你已经满十八岁了？”
苏白木讷点头。
黎明身子略微前倾，“这个就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了。”
顾九歌添上一句，“成人用品，没问题吧？”
苏白默默收起手枪和子弹，手心冰凉。
没问题，太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