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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反派师弟是朵黑莲花(10)

一白衣少年从空中翻飞而来,动作利落,身法如仙,容貌更是上乘,

面若冠玉,温润如玉。

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难怪现场有这么多人来看。

实打实的美男。

人群惊呼一声。

下一秒,李沂南就停在了许岑的面前。

一方是抱住手痛得满地打滚的体修。

一方是坐在装好的被子上,柔弱可怜的许岑。

许岑早就把那个铁锤踢开了。

他此时用大棉衣把自己包成小小的一团,晶莹剔透的泪珠一大滴一大滴地掉下来,紧接着变成一连串,簌簌落下来,在深色的衣服上晕染,眼尾微红,一双无辜剔透的圆眼睛充满恐慌地看着地上嚎叫的大汉,如惊弓之鸟一般,纤长浓密的睫毛也在轻微地颤抖。

人的天性是爱看热闹。

更何况加上个光辉一般的李沂南在这儿。

旁边立马有弟子围上来,把人群隔开,保留最开始的事故现场。

有人认出来那名体修是三清界的弟子。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三清界还算是训练有素,有丹修弟子给体修喂了丹药,才止住痛,晕了过去。

在李沂南耳旁轻声道:“大师兄,手骨断裂,没有灵力迹象,应该使用蛮力活生生折断的。”

蛮力?

李沂南看了眼哭唧唧的许岑。

许岑的眼泪还在微圆的眼眶中含着,欲落不落。

李沂南背着手,俊逸的脸庞一派严肃,他对看上去属于弱势方的许岑并未放松警惕,道:“敢问阁下何人,为何对我门派弟子下此狠手?”

许岑似乎被这样的李沂南吓到了。

豆大的泪水一颤,又滚落出来。

许岑抹掉泪水,掀开衣袖,白腻的手腕上有一圈刺眼的红。

是刚刚那个体修捏他手时捏出来的。

原身常年不运动,因为有心疾,出门也少,倒是养了一身白嫩的皮肉,轻轻一掐,就像是受了多重的刑罚一般,就红了。

像羽翎蘸取朱砂扫上去的画一般。

许岑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哭腔。

“仙君真是冤枉在下了,在下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身无灵力,怎么能把那么大块人打伤啊……”

我见犹怜。

在场立马有人同情心泛滥。

“这位小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的确不太可能把人打成那样。”

“就是啊!”

“瞧瞧这细胳膊细腿的。”

许岑应和人群地轻微点头。

泪光点点,脸色更加苍白,轻蹙起眉头。

纤长的手指指着地上的铁锤,指控道:“而且,你们三清界的弟子的法器还差点砸到人了,那名弟子非但没给我道歉,还威胁在下,说要把我的骨头打散架。”

这说的可是实话。

许岑说假话都有鼻子有眼,更何况真话。

就更具有底气了。

有目睹观众举手:“我看见了,刚刚是有个东西飞过来,但我没注意看!”

“我也看到了!”

许岑微微坐直身子,垂着眸,眼睫湿软,火上浇油道:“明明是你们三清界的错,非要怪在我一个羸弱之人身上;明明是那弟子想打在下,不小心被自己法器绊倒,摔断了手,却说是在下弄的……”

“在下无权无势,若是真的要把全部的错推在我身上,在下也无言可对。”

在场的吃瓜群众太多。

如果李沂南草草了事,恐怕对三清界名声有误。

但是,另外一个人已经晕了。

旁边那丹修问道:“大师兄,要不要弟子把他弄醒?”

李沂南蹙眉。

这个体修他之前见过。

为人确实不怎么样。

仗势欺人是常有的事。

刚刚的事情,估计这名少年说的真假参半。

应该是踢到铁板子了。

这样也好。

可以给他点教训,让他收敛收敛自己脾气。

李沂南抬手阻止道:“不必了。”

他重新看向虚弱的许岑,因为冷,已经把自己被掐伤的手腕缩回去了。

确实不像有灵力可以御寒的人。

此人疑点重重,李沂南不想和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纠缠。

并且,这人看着极为面熟。

李沂南一时之间又想不起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像谁。

直接拱手行礼道:“这位兄台,抱歉了,此事是我派弟子品行不端,在下会回宗后对他按照门规进行处罚。”

“至于您身上的伤,三清界的有丹修,不如在下带您回去,好好瞧瞧?”

许岑擦掉泪水,目标达成。

他没有理由再拒绝。

灿然笑道:“好啊。”

李沂南:“……”

答应得未免有些太快了。

其余弟子帮许岑把东西塞进马车。

顺带着把许岑一并塞进去。

李沂南之前是骑马的,现在过来跟着他一起坐马车。

许岑没站稳,跟个扑棱蛾子一样,摔倒进自己的东西里。

然后傻兮兮地抬脸,对李沂南露出一个清澈的笑。

李沂南:“……”

他就着许岑半跌倒的姿势,不容置疑地执起他的皓腕,清幽的灵力顺着许岑的经脉探索。

气血虚弱,灵力全无,并无魔气。

是个干净得在不能再干净的普通人。

许岑感受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翻个身,默默把手往自己的衣服下摆伸进去。

李沂南当时就惊了。

跟只炸毛的猫一样把许岑的手丢开。

怒道:“你做什么?!”

上次在他面前做这个动作的人还是个姑娘。

把自己衣服弄乱了,非说是自己非礼她。

如果不是在场还有别的证人,李沂南真的有口难辩。

许岑翻了个白眼。

把自己的灵袋里从里衣扯出来。

他害怕把灵袋弄丢了,所以才保险起见,拴在里面。

要过年了,小偷也要买年货了。

李沂南松了一口气。

这里是密闭的马车,他又是个正人君子。

不会辩解。

如果许岑有那种心思,闹起来,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这小少年又生得好看。

说起谎来,挺能让人信服的。

许岑把已经有轻微破损的灵袋在李沂南面前晃了晃,问:“认识吗?”

这是直系弟子特有的灵袋。

原身这些年被搜刮了这么多东西,也只剩下这一样了。

李沂南坐得里许岑远了些,还特意把帘子掀起来,保证外面随时有人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一看清楚那个灵袋,瞬间和许岑的面容联系起来。

“噔”地一下又把帘子放下。

惊讶道:“许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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