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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反派师弟是朵黑莲花(17)

虽然没喊出声,但是许岑的吐血声还是挺明显的。

祁续的灵力源源不断输入许岑体内。

木灵根具有医疗功效。

许岑的心脏慢慢恢复平静。

在未来大反派的怀里悠悠转醒。

许岑确定了眼祁续把他费力带回来的东西挂在后背上。

并没有扔在原地不管。

才放心地闭回眼睛。

他看过太多带人走,结果东西落在原地的电视剧。

还好,祁续不是那种人。

知道把东西捡干净带走。

经过几个月相处,还是比较了解师兄的祁续:“……”

安心地闭上眼的许岑又不放心地醒来。

祁续的眸光溢满了担忧,颤声道:“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师兄的心疾发作。

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还好他害怕师兄回来时没人送,下山接人了。

否则他只能看到冻得梆硬的师兄了。

许岑在祁续晃晃悠悠的怀里,像是在坐小舟,目光幽怨道:“别这么抱我回小山峰。”

“会酸的……”

祁续以为许岑是担心他手会酸。

刚要摇头说“没事”。

就听到许岑道:“我脖子掉在半空的,到时候会很酸的。”

祁续:“……”

祁续:“好的,我背你回去。”

得到保证的许岑这回终于放心安详地晕了。

脖子吊着真的会酸的!

高中睡上铺的时候,有一次脖子就悬空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不仅差点吓死下铺的同学。

自己也快痛死了。

他严重怀疑自己脑子里的肿瘤就是这么得的。

血全部往自己脑袋里冲,然后蓄积凝结成小块儿。

当然,以上是胡说八道。

夜晚的雪已经停了,微光在闪烁的雪地上,如同撕破黑暗,挣扎而出的晨曦,照耀在微风涟漪的后面,波光粼粼,浮光跃金。

许岑脑袋软软地搁在祁续的肩膀上,少年的肩胛有些硌人,但格外令人安心。

柔软的脸颊蹭在他的脊背上,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祁续两只手托住许岑的臀部,没让人往下掉,头往肩膀边倾斜。

脖子和下颌线同时发力,夹住挑灯的长杆。

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往山上走。

到了后,祁续一脚踢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把许岑平放在床上。

点亮屋内的灯光。

过年总是要比平时亮堂一点的。

灯火绰绰,祁续打了一盆热水,细心地帮许岑擦拭全是污血的脸庞和沾了雪的脚踝。

男子的双脚不算小,但是祁续却能轻而易举地把它捏在手里,脚背绷紧,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白润细腻,如上等的好玉。

祁续的指尖在突出的脚踝处触碰,神色温柔缠绵,视若珍宝。

半晌,才放回软软的被窝里。

许岑上身的衣服也脏了,祁续双手颤抖,动作却很轻柔地解下许岑腰间的衣带,看到了背部还未消散的红痕。

这些痕迹很淡,就像破晓时,幽蓝的天光下,那缕拼命往上挤,要喷薄而出的红。

肩膀上还有青紫,往下是好看令人遐想的肩窝,清冷中带着勾人的馨香。

祁续思考了下,师兄这么狼狈回来,是被人欺负了……

还是欺负了别人?

肩膀上的痕迹震颤人心,祁续抹了药,力度不轻不重地揉着。

那位被师兄过肩摔的弟子,块头还挺大。

能压出这么大的痕迹。

祁续经验丰富。

每次师兄这样打他,都会留下这么个痕迹。

最后被打的他,还要给施暴者揉肩。

把人全身上下收拾好后,祁续轻车熟路地从衣柜里拿出洗干净的薄衣,给许岑慢慢穿上。

开始许岑可能是昏迷的,现在却已经陷入了沉睡。

身体机能强迫他进入休息状态。

祁续给他翻身,抬胳膊,许岑总会无意识地哼唧两声。

像一只刚出生的奶猫,乖巧可爱。

祁续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搂着人躺在床上。

心疾的余痛还在,许岑睡得不安稳。

祁续就睁着眼,给许岑慢慢输送了一晚上的灵力。

轻柔的灵力通过经脉,安抚隐隐作痛的地方。

他的师兄这一次突然下山,就受了这么大委屈。

衣衫凌乱,心疾发作。

如果不是他摸索着下山,今晚过后可能真的见不到许岑了。

祁续心中一阵后怕。

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

他现在是双灵根了,能够更快地修炼了,以后会有能力保护好师兄的。

新年的烟花在前峰炸响,千树绽放,在黑幕上开出绚烂又短暂的美丽。

偏僻的小山峰上,两个人而相拥而眠。

拥有他们两个独有的安静。

大年初一。

许岑却没怎么下得来床。

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院子里,祁续按照许岑的描述,堆了个圆滚滚白乎乎的雪人,鼻子是白萝卜做的,上面盖了个草帽。

许岑歪着头,坐在床边看,苍白的唇瓣扯出一丝笑。

捡回一条命,他比谁都开心。

祁续做了剁椒鱼头,萝卜炖猪肉等家常菜,都是许岑念了好久要吃的。

他把小桌子抬进房间,不准许岑下床,要吃什么,他帮忙夹。

许岑欣慰地点点头。

这就是吾家有儿初长成吗?

祁续给许岑夹了冒尖的猪肉,顶端慎重地放上一小块雪白的鱼肉,问道:“师兄,昨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弄成那个样子,李沂南也不送你回来?”

许岑特别小心地接过摇摇欲坠的碗,张大嘴,咬下最上面的肉。

回道:“许堂要把我送给别的宗门联姻。”

祁续舀汤的手一抖,浓郁香醇的汤汁滴落几滴在桌上。

墨黑的眸色深了几分,如同河底熠熠生辉的黑曜石,阴冷狠厉。

道:“那师兄……要答应吗?”

许岑咽下嘴里的肉,嗤笑一声:“呵……我又不是任他摆弄的玩偶,怎么会事事听他的。”

“我装疯卖傻,在宴会上大闹了一场,那宗门的宗主立马就不敢要我了,喏……”

许岑目光落到昨晚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桌布包袱上。

道:“我还顺回来不少东西呢,里面还有灵果,丹药,都是提升修为的好东西。”

许岑怎么可能让自己白白吃亏。

他又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小泥人。

祁续把汤搁在许岑的床头柜前,闻言,去翻那堆东西。

然后发现了一个啃了一小口的灵果。

灵果不会腐烂,被咬过的地方并没有发黑变皱,仍然汁水充盈,上面还有牙印,像兔子咬的,很可爱。

许岑看见祁续盯着那枚果子出神,有些不好意思道:“没忍住啃了一口,想到你喜欢吃,又放回去了。”

祁续胸口闷闷的,心中如清晨的鸟袅炊烟,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的声线低沉,带了些不易发觉的哑:“师兄,你不用事事都想着我的。”

他害怕以后就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

许岑从山高的米饭前抬眼,回道:“还好啦,你不要有负罪感。”

“还有个原因,是我不喜欢吃太甜的。”

就算是如此,祁续还是很感动。

在许岑低头,继续埋头苦干地吃饭时。

祁续悄悄把那个有牙印的果子收起来,没有吃。

他要供起来!

时时刻刻记住师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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