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十天01,演练13

今泉是被诸伏高明叫醒的。

茫然的套着衣服，今泉迷迷瞪瞪的问诸伏高明：“高明哥，这届警校在读生几点集合的啊？”

诸伏高明伸手扶了一把歪歪扭扭坐不住的今泉，回答道：“凌晨三点四十集合的。”

今泉惊讶：“这么早？”

今泉：“我怎么没得到消息？”他手机里的每一条信息他都是看了的。

诸伏高明：“只通知了外场位和在读生。haru是负责扮演被困人员所以没有收到消息吧。”

诸伏高明又补充道：“这批志愿者全部都是一些特殊的人。”

今泉了然了，这是不想打扰这些人休息。

所以为什么要拿演练做诱饵，还非要准备在弱势人群这边。

今泉：“后面是会更换吧？黑田警视怎么说的？”

诸伏高明：“嗯，黑田警视只是说拜托你了。”

今泉：“……”

今泉：“高明哥，我们这边准备双拐了吗？”

诸伏高明一顿，随后拒绝道：“不行。”

今泉：“我快好了的。”

诸伏高明凑近今泉，把今泉举了起来，“说不行就是不行。”

“怎么这样。”

“好了，菊川辅佐已经把衣服拿过来了，准备换吧。”听见房间门打开的提示音，诸伏高明道。

今泉瘪瘪嘴，有些不乐意。

对着辅佐招招手，今泉：“菊川君，待会帮我把双拐拿来。”

菊川录太下意识就看向诸伏高明，随后一脸英勇的看着今泉：“抱歉，今泉顾问，您还是坐轮椅比较好。”

今泉：？

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种轮椅他是真不会操作，很难听从指令的。

今泉无奈的解释，但两个同事都是思索了片刻后给了不赞同的答复。

今泉：……

他昨天就不该走那么急，没让十八带上双拐。

诸伏高明拿着手机打着字，没过一会就给了解决方案。

诸伏高明：“到时候会安排一个护工跟着。”

“行吧……”

穿着一身病号服，今泉戴着口罩和眼镜，可以说被捂得严严实实。

今泉扬了扬脑袋，问诸伏高明：“我去的那间房间人多吗？”

诸伏高明摇头：“和你一起的还有三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到时候还需要你照顾一下。”

今泉皱眉，有些不赞同道：“这三个孩子是要坚持到最后？为什么？”为什么不找三个健康的孩子？

孩童是换不下来的，容易暴露。

“……那几个孩子，是自愿参加的。”

“我知道。”这次演练的所有的‘伤员’都是自愿的。

诸伏高明扭过头，别开了和今泉接触的视线，“……那三个孩子是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患者，他们想趁还能动，参与这次的演练。”

今泉抿了抿唇，沉默了下来。片刻后，今泉说道：“我知道了。”

到了病房门口，今泉和安排好的护工碰了面。

今泉：……？

今泉没说话，只是面向了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这位是泷川护工。”

今泉：“……嗯。”不是你倒是看看他黑帽子黑口罩黑手套到底哪里像护工了啊？

今泉想给七月使眼色，奈何两个人一个被眼镜遮的严严实实，一个被头发遮的严严实实。

今泉只好支走诸伏高明：“…那高明哥慢走，菊川君也是。”

安静了一路的菊川录太猛地抓住七月的手，神情严肃，“泷川君，今泉…先生就拜托你了。”

七月慢吞吞的点了点头，推着轮椅进了病房。

确定诸伏高明和菊川录太离开，今泉仰头问七月：“你什么时候来的？”

七月慢吞吞道：“一个月前……”

今泉：？

虽然他不会过问员工的私生活，但是，你一个雇佣兵跑去当护工真的合理吗？？？

（雇佣兵但公务员的二月：嗯？）

就在今泉还在犹豫要不要问的时候，被七月推进病房的他看见了那三个坐在一块看电视的孩子。

看到那几个年纪不大，但眉眼间带着些许秀气感的男孩或女孩，今泉好像明白了什么。

今泉：你小子居然也会玩替身文学。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男孩的眼睛和嘴巴都和七月，或者说和一月很像，至于那个女孩，说不上眉眼像谁，但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慢吞吞的感觉，和七月本人是极其相似的，只是不知道是女孩本身就这样，还是因为病情的缘故。

三个孩子中的女孩最先开口，女孩模样不过十多岁，但看起来十分成熟靠谱。

“泷川哥哥，我想吃果泥。”说完这句话，女孩把话头转向了今泉，“他就是我们的新朋友吗？”

女孩动了动，她身侧的两个男孩都去扶她，虽然确实是扶住了，但明显看得出动作间是有些僵硬的。

今泉哑然，这几个孩子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糟糕。

女孩好像习惯了别人的沉默寡言，她主动自我介绍，打破了一时间的安静，“我叫织田安雅，哥哥可以叫我安雅。”

说完，织田安雅又拉了拉坐在她两侧的男孩，分别介绍道，“他们是俊之介还有莲，他们是很棒的双胞胎哦。”说道这里，安雅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看样子不是她故意板着脸，是无法精确的控制面部肌肉。

今泉停顿了一下，在三双带着期待的眼眸里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今泉遥。”

安雅歪歪脑袋，叫了一声今泉哥哥。

今泉顿了顿，伸手扯下了口罩，今泉笑道：“安雅，俊之介还有莲，在外人面前可以叫我山田哥哥吗？”

山田寻，是警方这边给他安排的身份，为了隐藏他的身份。遮住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尤其是现在拟定为第一嫌疑人的小久川爱子还见过他的模样。

今泉以为他们会问。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有着较强的好奇心的，但是没有，以女孩安雅为首，三个孩子都是缓慢的点了点头，但只有安雅又喊了一声山田哥哥。

七月伸手拉上了今泉的口罩，又轻车熟路的去拿了水果，把水果和需要的工具放到桌子上，七月伸手抱起了今泉，把今泉放到了和三个孩子紧挨着的床位上，今泉看了眼标签，是那个叫俊之介的孩子的床位。

安雅和两个小男孩也不看电视了，都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今泉。

安雅：“山田哥哥也是渐冻症吗？”

今泉一僵，摇了摇头：“不是。”

安雅努力的笑了起来，虽然笑容很浅，但是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高兴：“那真是太好了。”

今泉抿了抿唇，没说话。但是安雅好像很喜欢和人聊天，开始说个不停。

“俊之介和莲不能说话，陇川哥哥也很少和我们聊天，安雅很喜欢说话，所以总是在自己说……嗯，山田哥哥，安雅这样会不会很吵？”安雅问道。

今泉摇头，并不是假客气，而是女孩说话很慢很轻，确实算不上吵。

今泉：“那安雅可以和我聊天，我也很喜欢说话。”

安雅用力的点了点头，拉过了双胞胎之中名叫俊之介的男孩。

“山田哥哥看得懂手语吗？安雅看得懂哦，只是俊之介和莲都不怎么比划手势了，他们总是很安静的待在安雅身边。”

今泉嗯了一声，干脆用手语做了一个“请多指教”。

俊之介和莲，两个孩子同步的点了点头，但没用手语回应今泉。那个叫莲的孩子倒是有了动作，但是是牵住了安雅的另一只手。

今泉：……

眉头一皱，觉得哪里不对（bushi）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的吗？

今泉靠在床边，看七月做好果泥，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给安雅，看他投喂完安雅后挨个投喂双胞胎。

他还以为七月会优先照顾那对双胞胎。

安雅吃完果泥，又开始和今泉搭话。

安雅：“山田哥哥现在有在上学吗？是在读国高吗？”

今泉：“……啊，嗯。”没错，山田寻是17岁的国高生。

安雅：“安雅11岁了，山田哥哥呢？”

今泉淡定道：“17岁了。”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惊喜，眼睛里也带着没有隐藏好的羡慕：“真好啊，17岁一定很棒吧？是不是会遇到怦然心动的人？哥哥有女朋友吗？”

今泉扶着下了床，挪到女孩前面，挨个摸了摸这群孩子的脑袋。

今泉：“不一定要长大才能遇到令自己怦然心动的人。”在今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个男孩明显的流露出了赞同的神情。

今泉又道：“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恋人了。”

安雅小小的惊呼了一声，随后道：“好棒呀，哥哥一定能和另一个哥哥长长久久。”

哪怕女孩看不到，今泉还是笑道：“谢谢安雅的祝福。”虽然不是一个。

继续削水果的七月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水果和小刀，来到今泉的身侧直接把人抱走。

七月：“织田，先和芥川聊。”

安雅乖乖的嗯了一声，虽然没问，但看的出来还是有一些好奇的。

今泉探头：“我们等会就回来哦，要乖乖的。”

安雅：“嗯嗯。安雅还会照顾好俊之介和莲。”

“哇，安雅真棒。”

今泉被七月抱到外面的走廊，是一个远离病房的位置。

坐在休息长椅上，今泉道：“七月想问什么？”

蹲在今泉身前，七月扯了扯自己的口罩和帽子，露出了那张还带着淤痕的脸，脸上明晃晃的挂着我不开心。

今泉摸摸七月，看着这个被他一手培养但真正见面的次数两只手就数的过来的孩子，今泉心底有些惆怅。

七月：“那个，金毛？”

今泉乖巧摇头，他该怎么解释是除了那个金毛以外（）

七月一顿，眉头紧皱：“……一月？”

今泉差点被空气噎死，掐住七月的脸，今泉：“你是怎么想的？”

七月鼓了股脸颊，但是都被今泉按了下去。

七月歪歪脑袋，疑惑道：“那是，谁？”

今泉收回手，问他：“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七月：“假话。”

今泉：？

今泉：“给我乖乖听真话。”嘿，想听我还就不说了。

七月微微扭过脑袋，“啧。”

今泉露出一个和善到人见人爱的笑容，手也搭在了七月的肩上，今泉：“跟谁学的？”

七月：“……”不敢说话。

七月默默发动星星眼攻势，不得不说，池面面无表情的发动星星眼攻势也是很迷人的，但是……

今泉冷漠脸：“二月是吧，我记住了。”忙完这阵就罚他去南极挖石油。

那声啧不好说跟谁学的，但星星眼攻势绝对是跟二月学的，因为七月没怎么接触过hagi。

没错，万恶之源还是萩原（）

见攻势失败，七月默默恢复面无表情，并在心底狠狠的给藤峰记了一笔。

今泉：“嗯，恋人是……把你的杀气收收。”

七月：“……哦。”

今泉敲敲七月的脑袋，觉得自己像是没和儿子商量就改嫁？呸，什么改嫁。

感觉自己像没和养子商量就给他娶了漂亮小妈的渣…父？……为什么脑子里会蹦出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比喻。

不过自己好像确实很渣。

左拥右抱都抱不过来……咳，阵平还没表态呢，诶，这么说我是不是刚好能左拥右抱，前后夹击？

今泉：“嗯，你的小妈，咳咳咳，你的，咳，我的恋人是景光他们。”

七月眨眨眼睛，嗯了一声：“不是金毛。”

今泉：？

七月站起身抱今泉回病房，但是走到一半，七月就像是一个发条松了的木偶，僵在了原地。

七月：“他们？”

今泉：“嗯嗯，有小阵平，hagi，还有hiro。”

（松田：都说了不要这么列举名字——）

七月：……

脑子加载中.JpG

加载了好一会，险些没把cpU烧了的七月选择一键回收，七月：“三月……”

今泉皱眉，有点不悦七月这个时候提起三月。

七月：“三月说，少爷是大家的，不准独占。”

今泉：？

七月：“三月还说，第一个表白的肯定是，卷毛……？”

今泉：？？？

虽然但是，好像还真被她说中了。

今泉：“等等，三月这是……？”

“三月还说，谢谢boss的姐姐，让她明白了爱情和憧憬的区别。”

今泉：“啊，她什么时候说的？”

七月歪歪脑袋，示意今泉看他的右耳。

今泉抬眼看去，发现是耳机。

今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