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烧烤店杀人事件（上）/补2k6

第二天一早，今泉等人就被一通电话吵醒。

捂了捂痛的厉害的脑袋，今泉不情不愿的趴在松田的身上，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

先是看了眼时间，今泉才接通了电话。

案件处理是有阶段性的，很费时间，今泉看了眼手机号码，以为是警方那边给出了结果。

【今泉顾问，能请您和您的朋友再来一次警局吗？那家烧烤店里发现了死尸。】

今泉应道：“行，马上来。”

“在哪发现的尸体？”

【烧烤店的肉食仓库里，被发现的时候，死者躺在案板上，已经被分尸。】

胃里突然一阵翻涌，今泉按住隐隐作痛的胃，再次问道：“其他肉食检查过了吗？”

【是的，检查过了，是普通的牛羊肉。】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今泉揉了揉肚子，脸色不太好的推了推松田。

“阵平，起来，要去一趟警局。”

松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音沙哑的问今泉：“怎么了？案件出结果了？”

“怎么这么快…”

“不是，是烧烤店发生了杀人案。”

松田：？

死者山田志，二十八岁，死亡时间不明，死亡地点不明，死因是脖子上的勒痕，窒息而亡。

简单的信息梳理，今泉越看越不对劲，他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姓。

松田瞥了一眼今泉手里的纸质版资料，又看了眼旁边吭哧吭哧工作的打印机，没忍住小声的吐槽道：“就非打印出来不可吗…你们搜查科挺费打印机的。”

今泉听到了，但他也挺赞同幼驯染的观点的。

这破机子吵的他头疼。

“zero和景光还没回来吗？”

“死者和昨天被zero踹了一脚的那个家伙有关系，zero又被拉去问话了。”诸伏恰好回来，神色有些疲惫。

“班长呢？”今泉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松田，下意识回头问诸伏。

“班长去目暮警部那边了，警部让他跟着记录…似乎很看重班长。”

“嗯。”杀人案嘛，在这片区域，多半会有目暮警部的参与。

松田拿过一旁刚打印出来，关于山田志的情报资料，大致看了一遍，松田指着一点给今泉看，“他是山田笛的爸爸。”

今泉哑然，“那个孩子……”

“那个失语症的小女孩？”诸伏问道，得到肯定的回应后，诸伏又道，“我在大厅看到她了，和她奶奶一起来的。”

“嗯。”今泉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去看了，录完口供就走吧，这件事和我们无关。”

诸伏无奈：“等zero出来再说吧。”

今泉皱起眉，“直接找目暮警部，昨天的口供没必要今天再录一遍。”

“好。”

等诸伏离开，松田抬手摸了摸今泉的脑袋，没有说话。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家幼驯染一副吃了炸药的模样。

“hagi，”松田诧异的叫了一声，转而视线落在松田领着的小女孩身上。

眯了眯眼睛，松田叫出了小女孩的名字：“山田？”

山田笛小小的身子明显颤抖，她没有看松田，挣开萩原的手后就扑向了今泉，趴在今泉的腿边，小女孩无声的掉着眼泪。

今泉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沉默的抱起女孩，拍着女孩的背，直到把女孩哄睡。

萩原：“haru就是讨小孩子喜欢。”

今泉轻轻嗯了一声，还是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她奶奶呢？”

“什么？”萩原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景光说她是和奶奶一起来的。”

“啊，小阵平说的是不二奶奶吧，她是这孩子的邻居，只是因为年龄才叫奶奶的，景光应该是误会了。”

“这样啊，那这孩子怎么办？”

今泉：“找人送她妈妈那里吧，或者打电话给她妈妈，问问她妈妈的安排。”

“别叫醒她了，我去打电话。”松田摸出手机，转身离开这间资料室，去找警员要昨天的身份记录。

轻轻拍抚着山田笛的背，今泉有些走神，片刻后他开口说道：“hagi，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需要管吗？”

萩原看着今泉，视线在今泉的脸上停留，没有犹豫多久，萩原：“我还是想参与。”

“好哦。”今泉低着头，看着怀里女孩的睡颜，伸手揩去了女孩眼角的泪珠。

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松田的身影，他的脸色不太好，甚至可以用阴沉来形容。

萩原下意识皱起眉，出声问道：“怎么了小阵平？”

今泉也抬头看向松田，静待一个答案。

松田的视线在山田笛的身上一扫而过，他有些嗫嚅，嘴巴动了又动，最后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她的妈妈…在抢救，情况不是很乐观。”

今泉点点头，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惊讶，他略懂医学，女孩妈妈倒下的时候，他大概看了一眼，虽然心思没有完全放在这边，但也略微得到了一点信息。

女孩妈妈的倒地，其实和头部受到重击的关系不大，更大的原因应该是和脑袋有关的癌症或者其他的病症。

“医院那边没说清楚，我把孩子送过去？”松田有些烦躁，他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

“把孩子送到她邻居家吧。”今泉一锤定音。

这种案子，带上孩子总归是不好处理的。

今泉感觉怀里的孩子动了动，似乎是醒了。

拍着山田笛的后背，今泉轻轻哄着，声音很温柔。

感受到女孩的颤抖，今泉改了口：“这孩子暂时我带着吧，看看大厅能不能联系到她的其他亲属。”

松田点头：“也行。”

“hagi去找班长吧，和班长一起跟着目暮警官看看案子。”

“阵平的话，嗯，要不要去看看zero？”

今泉点了好友的名，隐晦的赶人。

默契让他们不需要多言，松田和萩原甚至都没有进行眼神的接触。两个池面一前一后，径直离开了资料室。

资料室刹那间安静下来，除了没拔去电源的打印机还发出着令人牙酸的声音。

今泉又拍了拍女孩的背，不过这次和刚才同，这次今泉是在示意女孩“醒来”。

山田笛从一开始就在装睡，她好像很害怕松田，或者萩原，亦或者除了今泉的所有人。

又等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停止颤抖，缓缓睁开了还带有水雾的眼睛。

今泉轻轻哄着她，问她：“能说话吗？”

「失语症」很难判断，因为真的有孩子不愿意说话，而不是不能说话，况且是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

山田笛愣愣地看着今泉，眼睛里又开始蓄满泪水，她点点头，张着嘴巴，但是嘴型变了好几下，都没能吐出一个音节。

见山田笛的脸色变得煞白，今泉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放缓了语调开口：“不要紧张。”

山田笛调整了好一会，跟着今泉的口令进行着吸气呼气，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

一手扶着女孩的背，一手摸摸女孩的头，今泉露出笑容，带了带嘴角的弧度。

“很棒。”今泉夸赞着女孩，眼睛里的温柔像是即将越过堤坝的水面，波光粼粼。

“…不要，不要奶奶。”山田笛攥着袖子，有些挣扎的说了几个音节，但今泉只能听出来这几个字。

今泉垂下眼眸猜测，耐心的从山田笛这里整理情报：“小笛，对吧？”

见女孩点头，今泉又道：“小笛的意思是，不要让我们把你送去邻居奶奶家对不对？”

山田笛忙点头，眼睛里的惶恐决堤而出。

再次摸上女孩的头，今泉轻轻问她：“那小笛想去找妈妈吗？”

山田笛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今泉下意识的歪歪脑袋，有些疑惑：“小笛不想见妈妈吗？”

女孩摇摇头，模样似乎有些迫切。

“小笛想见妈妈，但是不能见妈妈对不对？”

山田笛点点头，点的很重。

今泉若有所思，手指下意识去扣动袖口的扣子，那是一枚伪装的窃听器。

因为衣服上自带的扣子好友们都有防备，所以今泉只能带这种的袖扣。

“我知道了，那等会哥哥让一个姐姐带你好不好？”

山田笛猛得抓紧今泉的袖子，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

触及女孩的眼泪，今泉只好改口：“那案子结束前小笛就跟着哥哥。”

山田笛下意识想摇头，但她明显一顿，随后点了点头。

她想一直跟着哥哥，但是不行。

这件事今泉会给予帮助，但是自己不会过多插手，主要原因或许是因为身边带着孩子，不太方便。

原本要去解剖室的安排被取消，今泉还是抱着女孩，单手操作着轮椅。

今泉轻声问道：“有没有吃过早饭？”

山田笛吸了吸鼻子，捏着今泉的袖子不做回应。

今泉皱起眉，神色略略严肃了一点：“哥哥希望能得到小笛的回应，并且小笛不能说谎。”

怯怯的看着今泉，山田笛摇了摇头。

邻居家的奶奶没有那么好心，她不会准备自己的早饭。所以直到现在，山田笛就连一口水都没喝到。

今泉摸摸山田笛的脑袋，温声夸赞她是好孩子。

有藤峰在，所以今泉几乎不需要亲力亲为。

今泉带着山田笛离开警局，去了咖啡厅，到店后很快有人迎上来，细声细气的问今泉的名字。

几乎是刚坐下，今泉和山田笛就吃到了热乎的食物。

女孩很不安，就连吃东西都是一手紧攥今泉的袖子，吃一勺看一下今泉。

一顿饭吃的很难，时钟的短针缓慢指向了十。

茶足饭饱，靠在今泉肩头打瞌睡的山田笛似乎是呓语般，猝不及防的冒出声音。

“妈妈砍了爸爸…爸爸埋了妹妹…”

今泉：……？

确定山田笛真的睡着，今泉脸色有些阴沉。

手指扣动袖扣，今泉的嗓音仍然软乎乎，轻轻柔柔：“十八，这个孩子还有妹妹？”

电流闪过，藤峰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

「山田笛，出生时为双胞胎，有一个姐姐，并未命名，出生仅几天就夭折，夭折原因不明。」

这么说的话，今泉有两个猜测，猜测建立在山田笛的呓语为真实发生的前提下。

猜测一，山田志（山田笛的父亲），在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就把两个孩子埋了，但只死了一个，山田笛被救出来后被当做了姐姐。

因为一般情况下，夭折的都是小的那个。

猜测二，山田笛被留了下来，但她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埋了自己的姐姐，刺激下记忆混乱，认为自己是姐姐。

这样山田笛的自闭症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是，山田笛的呓语是真的吗。

山田笛真的拥有超忆症？

双胞胎之一出生没几天就死了，山田笛却知道这件事，父母绝对不可能和才这么大的她提这件事，即便提，也不可能搞错姐妹的顺序。

接下来只需要知道这孩子有没有「超忆症」。

今泉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天空肉眼可见的暗沉，哪怕在室内，今泉都有点幻感身上湿漉漉的。

天空骤然变黑，咖啡厅里也亮起了好看的吊灯，白炽灯的颜色耀眼，落在今泉的身上，让他通过玻璃的反光看见了自己和山田笛的身影。

闪电划过，雷声轰鸣，紧接着是倾盆而下的大雨。

啪的一声，街道骤然变暗，包括整个咖啡厅。

停电了。

再次的闪电，今泉又看到了自己和山田笛的身影。

小小的女孩靠在他的肩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玻璃窗。

……？

今泉低头看山田笛，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女孩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视线。

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今泉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服务生送来了蜡烛，在烛光的映照下，肩头的女孩睡的正沉。

今泉闭了闭眼，觉得不是自己有问题就是身边的小女孩有问题。

显然，美貌与财富集一身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幻觉，所以有问题的只可能是「山田笛」，这个年仅十岁的女孩。

靠在椅背上休憩，服务生又贴心的送来了毛毯。

话说咖啡厅为什么会有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