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我刨过了

伯里的宣战语气斩钉截铁，在兽人王身份的加持下，他的话语被城内所有的熊人听到，随后山呼海啸一般的庆贺声传来，让整个萝卜岭如同一锅煮沸的水。

没错，是庆贺声。墨菲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一声声欢呼，心情十分复杂，他知道这些熊人的身体内流淌着渴望纷争的血脉，但是对于这样的好战程度仍然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发展尽管出乎自己的预料，但对于魔族来说似乎算不上坏，嗯，应该想办法来这里和熊人接触一下，最好能结成战争同盟，就算魔族目前不能开战，也不妨碍给兽人们打下手，搞好后勤狠狠恶心人族。

定下了初步的计划，墨菲的脸上也适时地展现出了惊愕与悲伤的神色，高端的演技再一次展现，仿佛他真的是那个人类的勇者。

熊人们的哈哈大笑逐渐平息，伯里蔑视地看向两个一脸震惊的人类摆摆手道：“快滚，别等俺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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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两个手中空空如也的人类走出萝卜岭的城门口，没有任何兽化特征的身体让路过的熊人们纷纷侧目。

他们的确已经知晓将同人类开战这件事，但是知道面前这两位就是人类的又有几个呢？

“你当时怎么不劝我快走？”明白木已成舟的墨菲说了句俏皮话，将身上的黑锅抛向梅尔罗斯。

“你又不是勇者，我也不是你的保姆，我为什么要说？说了你也不会听。”老法师并不吃这一套，并且将黑锅扔了回来。

“...”无言以对的墨菲只得加快脚步，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打算钻进森林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传送回去。

沉默地穿行在树林中，墨菲忽地开口：“你就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说完，他扬扬下巴，指向侧前方的那道黑影，想要表达的已经不言而喻。

梅尔罗斯脚步一滞，想要说些什么，伊莉丝·米兰达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两把老骨头就这么相见，墨菲十分识趣地后退几步，示意自己无意打扰，随后看向梅尔罗斯，用口型无声说道：“你们先聊，我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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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的增长似乎并没有给这位狂战士带来性格上的改变，谈话还未开始，一柄血红色的大剑就已经插在了她面前的泥土里，“你最近似乎做了不少事？”

法师无视了狂战士的阴阳怪气，平淡地回应道：“彼此彼此。”

“那就老规矩，一人一个问题，如何？”

“我没意见。”

二人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打算重现从几十年之前就有的情报交换传统。

他们虽然曾经是相互信任的队友，但是事到如今，几人之间各自行事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并肩作战的时间，若说还有几分信任，那应该不会错，但是期待对方能够为了自己舍生忘死的幻想情节出现倒是大可不必。

在这样的发展下，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的情报交流方式应运而生，三人（包括维尔汀）之间会相互交换与赫里斯塔死因有关的情报，但是除此之外的信息，需要用另一个问题来换，而几人之间的过去则能够保证即使是拒绝回答也不会相互欺骗。

在维尔汀神秘失踪后，两人的交流也越来越少，最近的几十年基本上只有纸面上的交流而鲜少见面。

“你还欠我两个问题，所以我先问。”伊莉丝的语气不容丝毫质疑，仿佛这本就是天经地义，梅尔罗斯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开始等待问题。

“维尔汀是怎么回事？”

“我的一个，嗯，算是朋友，在魔界发现了一只特殊的幽灵，在与其通过灵之后发现她生前和我有关系，于是把她带给了我。”

梅尔罗斯隐瞒了几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说着真的不能再真的话。

伊莉丝显然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敷衍之意，但是既然事情的过程已经明了，那便没什么追问的必要。

“问我要创立教派的心得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我的朋友，他有了和你相同的困惑，所以打算创立一个教派尝试着分化王国。”

伊莉丝的眉毛微微蹙起，“你这两个朋友，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你有没有想过他根本不是人呢？”梅尔罗斯心中如此想着，点了点头。

“这种人才怎么不介绍给我？”伊莉丝的语调忽有提高，显得有些不满，“你也知道我手下那帮东西，没几个脑子够用的。”

老法师压制住抽动嘴角的冲动反驳道：“介绍给你做什么？帮你管理你的邪教吗？”

“嘴巴放干净点，大牧首阁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伊莉丝语带嘲讽，完全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这下轮到梅尔罗斯哑火，他沉默了一段时间，直到这个问题似乎已然揭过才问道：“我的问题是：那个熊人伯里的招式中似乎有你的影子，你最近就在忙着当这个什么...国师？”

“我记得几十年前我就说过，你说话不用这么正式，我又不会占你问题上的便宜。”伊莉丝叹了口气继续道：“是，伯里算是我的学生，从十二年前开始跟着我学习战斗的技巧，没办法，谁让我的教派据点离熊人们的林子比较近呢，说白了都是巧合。”

“为什么要进攻王国？”老法师追问道。

“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伯里自己想要扩张领土，好吧，我承认这十多年我的的确确对他有一些潜移默化的煽动...”

伊莉丝的视线有些心虚，但是随即再一次坚定，“但是那又怎样呢？他想扩张地盘，我想亲手刨了克里斯曼·赫拉克雷的坟，这不是很好吗？”

老法师的面色变得有些奇怪，嘴唇蠕动了两下小声说道：“我已经刨过了。”

“你大点声，我听不清。”

“我说，我已经刨过了！”梅尔罗斯实在没想到这种奇异的经历竟然还要自己喊出来，一时间感觉浑身不自在。

伊莉丝的脸色几度变化，最后露出一个微笑，不咸不淡地夸奖道：“不错，难得和你想到一处。”

她又紧接着追问：“有什么发现没？”

老法师摇了摇头，“可疑的地方太多，有用的发现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