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咎由自取
“是不是北冥神若。是不是她?”她抬起泪眼看向小七,愤怒、悲伤、恨意,在含泪的双眼中不断交织,“轩儿是她的亲弟弟,是亲弟弟,为什么?为什么?她怎么下得去手?”
所有人都看向小七,眼中充满疑惑,真的是大小姐杀了北冥轩吗?
北冥海无动于衷的看着北冥轩,他想起王爷说的话,他得死,北冥轩也得死,是了,他们这种人怎么还配活着,和自己的嫂子做出那种事情,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他怎么对得起兄长,怎么对得起北冥家?
他在心中对北冥轩说:死得好,早死早超生,或许你就不该出生不该来到这世上,孩子,这些年你没少欺负你姐姐,今日不死,日后你也会为你的嚣张跋扈付出生命的代价,死吧,希望你能投胎在百姓家,找个好爹娘吧。
小七招手,掌柜等人被带了上来,还有被杀的那四具尸体,一同而来的还有袁杰和官差。
袁杰只和北冥信打招呼,北冥家在朝为官的只有北冥信,至于北冥敬,他只点头以示尊重。
“北冥大人,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深夜潜入北冥家,其目的是行刺郡主,他们已经交代,雇佣他们的人,正是北冥轩。”
“不可能,你血口喷人。”冯氏目眦欲裂的怒吼,“你们这是污蔑,我儿怎么会雇佣这些人杀他姐姐,我儿心地纯良,是北冥神若让你们污蔑我儿的是不是?我要去找北冥神若。”
她起身往外走,被官差拦住去路,冯氏怒急,一巴掌抽了过去,“放肆,我是北冥神若的母亲,滚开。”
袁杰理都不理她,和一个疯婆子较劲,有失他的身份,“把她拿下。”
官差得令,将冯氏拿下。
冯氏气得像个市井泼妇般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放肆,你们放开我,我是北冥家大夫人,是你们郡主的母亲,你们敢?”
“聒噪,把她的嘴堵上,叭叭叭叭的,烦不烦。”袁杰沉着脸下令。
嘴巴堵上,世界瞬间安静多了。
袁杰正色道:“北冥大人,颖月郡主乃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是未来燕王妃,行刺郡主乃是大事,是大罪,此事本官必须上报皇上,北冥轩雇佣这些亡命之徒杀害长姐,这里面是否有其母冯氏的授意,本官还需调查,所以,冯氏作为嫌犯,本官必须要带回府衙,还请北冥大人见谅。”
北冥敬很不高兴,他觉得北冥神若掌家之后,北冥家乌烟瘴气,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这些和北冥神若有关系吗?没有,硬要说有关系的话,就是她为什么非要把这些腌臜阴暗的事情挖出来?就这样继续阴暗下去不好吗?
北冥神若不知道北冥敬的想法,否则她当下就打包回郡主府了,北冥家今后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袁杰这一番话搬出了皇上,已经表明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了。
北冥信看了冯氏一眼,若是以往,他会考虑冯氏的娘家那头会不会闹事,但现在他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以若儿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冯家敢上门闹吗?
有些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也没有若儿的本事去查,但他肯定,冯氏不冤枉。
他拱手道:“袁大人说的是,理应公事公办,若是皇上问题,我也会如实作答。”
袁杰眼中尽是赞赏,郡主果然没看错人,北冥三爷是可用之人。
他拱手还礼,“那本官就带着人犯先回衙门,告辞。”
“我送大人。”
袁杰看向北冥海,“你也该回去了,辱骂郡主是大罪,你是生是死,全看郡主是否追究。”
北冥海嘴巴翕动几下,想说点什么,被官差押走了,魏氏快步追上去拦在他面前,眼泪倏然而落,“我去求郡主,我等你回来。”
北冥海喉头哽咽,抿了抿唇,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好。”
袁杰和北冥信一路出去,袁杰道:“三爷应当看得出,今日之事全是郡主的布局。”
北冥信道:“我知道,如果不是北冥轩买凶杀姐,若儿也不会将计就计,都是咎由自取啊。”
“是啊,咎由自取。”袁杰深以为然。
出了大门,袁杰拱手:“好了三爷,就送到这吧,郡主脚伤未愈,凡事还请三爷和夫人多多帮衬。”
“袁兄放心,府中的事有我与内子善后,不会惊扰若儿养伤的。”
“告辞。”
“慢走。”
看着袁杰一行人离开,北冥信站在门口良久,若儿以前胆小懦弱,府中无人把她这位大小姐当回事,甚至人人可欺她,自从杜家退婚后,一切都开始慢慢改变,树立威望,人人敬畏,太上皇、皇上、燕王、夜瑾瑶、袁杰、谢易达、贵妃、薛家、杨浩、杨家、楚阳侯、永州知府程永刚,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向她靠拢,成为她有力而坚定的后盾,再加上她自己拥有众多得力干将,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要看别人脸色过活的小姑娘了,她惊人的成长和崛起,的确让很多人猝不及防。
北冥信转身回府,府门如往常那般关闭,将这一方小天地与世隔绝了。
正厅里除了魏氏,所有人都还在,他走回去坐下,一句话都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北冥敬问:“袁大人可有说什么?”
北冥信道:“咎由自取。”
北冥敬可能真是老了,他就像一个矛盾体,明知不该去责怪也不能去责怪北冥神若,可他看着好好的一个家分崩离析,不知怎的,下意识就会认为这些都是北冥神若造成的。
“从今日起,收回若儿的掌家之权。”
北冥信愕然的看向他,“父亲......”
“别说了,若儿不适合掌家,她还太年轻,很多事情还都需要......”
北冥信站起来,厉声打断他:“父亲,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北冥敬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又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我当然知道,我也很清楚您为何要收回掌家之权,但我要问您,错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