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回家,生死斗
一场大战过后，众人都有些疲惫。
可看着搜集来的二十多本秘籍，一个个脸上还是掩不住的兴奋。
这些都是功绩啊！
其中不乏天龙金刚人枪合一那样的秘术，都藏在鞋子、衣服等夹层中，大多都是对真气化形的应用。
这可是十境才会钻研的东西，要知道，即使是在主世界中，十境高手也是可得称号的一方强者，这些秘籍中哪怕一句话悟透了，对低境都有着极高的参考价值。
韩思雪走过来，开口却是道歉：
“抱歉，没能挡住那两个人。”
风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两大金刚。
认真说起来，问题在自己，是自己耗费了太多时间。
“没事。”风颠说着，从怀里掏出几页纸，“这是百手金刚和无影金刚的功法，一并汇集到一起，互相传着看看。”
韩思雪接过纸，想到医馆那些人，反应过来，原来风颠是提前动手，将飞龙帮在外的大部分力量剪除。
再看看风颠一身黑衣蒙面，想来也是杀人时顺便找到的。
看到他这副样子，真的很难相信他能如此冷静。
盯着他赤红的眼睛，韩思雪道：“你……没事吧？”
风颠摇摇头，“你应该知道。”
话不说透，让人猜去吧。
真是离魂症……
韩思雪若有所思。
隔着面罩，韩思雪没有看到风颠嘴角的一抹笑意。
“疯子，真的是你啊！”胖成球的洪战跑过来，“我去你家，看到伯父伯母受伤严重，就猜到你会来这里！”
怕我有危险，龙潭虎穴也要闯……
风颠心中生出暖流，拍了拍洪战肩膀，“走，我们去别的地方谈！”
他几个起落，向远方掠去。洪战起身跟随，那庞大的身躯竟也不慢。
飞龙帮驻地几乎被夷为平地，交战时的震天巨响传出极远，此时声音消停，才有人陆陆续续跑来查看。
乌云散去，已非月黑风高时。
风颠与洪战二人坐在一座高楼顶上，高楼中没有气息，从窗沿处层叠的脚印看，已经空置许久。
“你这眼睛，是用了什么药剂？”洪战关心道。
“不是药剂，是病。”风颠叹了口气。
“你的疯病又严重了？”洪战皱起眉头。
“什么时候不重？”风颠哈哈一笑，拍拍洪战肩膀，“白天你见到我，我就正常了。”
洪战也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洪战说道：“我今天看你杀那许飞龙，已经尽得金鹰搏天功的真意。”
风颠掰下一块木头，擒龙砸出数十丈远，一声呼啸，声音传到一位黑衣人耳中。黑衣人心虚地一缩头，连忙收回探进窗户中的半截身体，屁股仍是挨了一下重击。
“金鹰搏天，不可屈折。”风颠这才开口说道。
金鹰真气到了这个地步，锋锐是所有真气中的第一等，几乎到了无物不断的地步。
“沧海桑田，大海无量。”
风颠向洪战看去。
洪战轻声道：“这是沧海无量功的真意，具体的你也别问我，我是听我爸说的。”
风颠点点头，这句由沧海武馆馆主说出的真传，价值不可估量。
风颠想了一下，道：“我也有些招式要传给你……”
片刻，洪战开了两手和右腿窍穴，看来这武二代底子就是深厚。
“怎么说？”洪战握着两拳，熟悉控鹤擒龙的力量。
风颠看了看下面围过来的一群毛贼，手上持着明晃晃利刃，摇摇头，“我今天已不想杀人，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我回去看看爸妈，还有我妹妹。”
洪战点点头，狞笑着扑下去，“好！”
风颠站起身，看了看天上的圆月，脚下一晃，无数残影连成一串串，向着家的方向奔去。
半路，风颠停下脚步，耳朵微动，察觉到真气波动消失，遥遥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飞出，在半空拉出一个个球形残影，这才放下心来。
身影一闪，化作一条细长黑线，片刻赶回家中。
仍是一片废墟。
“小风。”江宇明从自己家里走出来，双手还握着两柄长刀。
“你父母已经没事了，还有你妹妹，他们已经在我家睡下了……对不起，我还误会你是受不了打击……听你妹妹说完，才知道是你把她护送回来的。”
“嗯。”风颠点点头，“谢谢江叔叔仗义出手，保护我们一家，您不必再守着了，那飞龙帮已经覆灭了。”
江宇明眼睛瞪大，“覆……覆灭了？你干的？”
风颠摇摇头，“还有几个同门。”
原来是飞鹰武馆的夫子出手。
江宇明这才微微收起心里的震撼。
“我看你今天也累了，也先进去休息吧。”江宇明说道。
风颠眨眨眼，黑瞳在夜色下依旧明亮，“好。”
看风颠进了家门，江宇明迫不及待跳到高处，待看到飞龙帮几个据点都燃起大火，红霞黑烟漫天，争夺财物的喧闹声依稀可闻，这才喃喃道：“真的变天了！”
风颠走上楼。
父母确实已经睡下，风颠听到里面均匀的呼吸声，没有敲门打扰。
继续往前去。
忽然旁边木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刻意拉低的声音响起：“哥哥是你吗？”
“是我。”风颠轻声道，推开门走了进去。
十一岁的可爱小女孩，怕吵醒父母，连欢呼都格外小声。
“已经都没事了。”
风颠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妹妹放在床上，为她脱去鞋子。
“好好睡一觉吧。”
妹妹乖巧点点头，又伸头在风颠脸颊亲了一下。
风颠轻轻关上门，看向墙壁。
仿佛那里是镜子，镜子中有另一个风颠，“谢谢。”
“不客气，这是你的人生，我只是个过客。”
风颠躺在床上，享受难得的睡眠时光。
“谢谢你让我享受你的人生。”
“不客气，反正也烂透了。”
……
第二天。
简单吃过饭后，风颠离开家，向飞鹰楼奔去。
一路上，看到无数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三三两两攀谈的都是飞龙帮覆灭的事。
“嘀——嘀——”
一个中年男人眼看要与风颠擦身而过，忽然胸口响了起来，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对风颠开口道：
“快！快打我！”
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要求……
风颠失笑，反手擒龙抓出，直上直下将他摔了几次。
那人摔得够呛，胸口倒是不响了。
爬起来时，还不住对着风颠道谢。
这荒诞情景，在这无法界倒是正常得很，路上的行人都露出理解神色。
既然回归大侠身份，当作侠义之事。
一路上，风颠又用控鹤擒龙教训了不少地痞流氓，这些家伙凭着在一些小武馆学了功夫，跑到大街上对着行人作威作福。
不敢杀人，打人只为了抢夺钱财，或是单纯借着亢奋劲发泄发泄。
有的打人还不够，还要吹嘘吹嘘自己的绰号，风颠一路走来，这龙那虎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风颠也没奈何，就是下再重的手，这些人休息一两天也就恢复了。
无法界，是真个无法。
到了飞鹰楼，远远看到韩思雪几人在门外徘徊。
想来是一朝被蛇咬，生怕再被堵在外面，今天特意来早。
不过，为什么都不进去呢？
风颠有些疑惑走上前去。
“风大侠，武馆的大师兄要和你上擂台，生死斗！”屠鸿不等风颠过来，已神情紧张地跑过来道。
风颠眉头一皱。
“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昨天之事他也不占理。何况昨日我未下杀手，他那手下却派人害我父母，我不来找他问责，他反倒要找我生死斗？”
韩思雪低声道：“此事……有些不同寻常，风大侠还是莫要进去为好。”
风颠看了看这六人，面上均是一样的赞同神色，顿时明白：“原来你们几个在这里，都是为了劝我不要进去。”
楚天舒站出来道：“里面那些人此时正在气头上，风大侠还是暂且回去吧。”
念风吟也站出来道：“如今这飞鹰楼里，并非决斗的好地方，风大侠可就地写一张战贴，另外约定时间地点，由我送进去，谅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风颠看看念风吟，怎么这小妖女也改了性子？
但既然有人挑战，也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他大声道：“你们只说让我走，对里面情况却只字不提，风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他若要杀我，只管来便是，纵是龙潭虎穴，风某亦要闯一闯！”
他体外真气爆发，将面前几个人推出丈远，抬步就往楼里去。
“风大侠莫要执拗！”
“风大侠从长计议！”
却有念风吟和楚天舒两个人，顶着真气，一左一右架住风颠胳膊，要把他往外拖。
风颠也不好真个用真气伤了他们，只是把双脚在地上定住了，左右手控鹤擒龙用出，一股吸力与推力形成力场，那二人便不自觉撒了手。
见风颠执意要进去，几个轮回行走唉声叹气，也只好不再阻拦。
几个人心里倒是稀奇，他们已经听韩思雪说过，风大侠身具离魂症，白天与晚上乃是不同的两幅性情，只是没想到相差如此之远。
夜晚那么冷静，白天如同莽夫。
却又见风颠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难道事情有变？
念风吟面露喜色，连忙跑过去看，又失望见到风颠停步处，乃是看门瞎子在那里坐着。
风颠看到这瞎子，想到对孟真的承诺。
他几步走上前，“老人家，我这里有一种方法，能将双耳锻炼得极为敏锐，能听声辩位，您老若是愿意，我现在就为您施为。”
看门瞎子露出黄牙，“咦，你这人，有这好事谁不想呢？”他又凑过来小声道：“没啥坏处吧？”
“没有。”风颠走上前，双掌贴在瞎子双耳，片刻后收回。
人老窍穴闭合，只是用真气温和刺激，使其重新张开，让这老人家双耳灵敏一些，风颠也不吝啬这点举手之劳。
一旁的言百方若有所思，难道这人真是什么隐藏绝世高手？看起来要找个机会打探一下。
不提老人千恩万谢，念风吟见风颠进去，眼珠一转想到了主意，高声道：
“且慢！既然你是大侠，我们昨日出手覆灭飞龙帮，是不是算帮了你的大忙？”
风颠停下脚步，“这是自然，你们若有所求尽管提出，我不会拒绝。只是取消推迟决斗之事，我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他提前把这条路堵死了。
念风吟气鼓鼓道：“好！那我们双手双脚窍穴，你替我们尽数开了！”
她打定主意风颠一定会同意，等他一开始，自己就飞速跑进去，替他推了生死决斗。
料风颠绝想不到他如此刁蛮任性。
韩思雪也开口道：“不错，还有你昨日承诺我的丹田窍穴。”
这是昨天答应拦截金刚堂主的报酬，但韩思雪没将他们尽数拦住，还放进去了两条最大的鱼。
本来已经没有脸面再索取，昨夜更是提都没提，如今看出念风吟的打算，说出来帮她一帮。
我是大侠，又不是傻子，当我看不出来你们抱的什么打算吗……
风颠看他们追债似的，要自己出手冲开窍穴，心里摇摇头，豪爽道：“此事不难，且等我先冲开自身丹田窍穴。”
他盘腿在地，闭目凝神，顺着真气流动寻找丹田窍穴。
昨夜一战得了教训，他也早有打开此窍穴之心，一旦成功，至少能加三成真气。
念风吟盯着他，慢慢移步向大门走去。
这让屠鸿看得直摇头，也不知道这风颠有什么魅力，让小队里三位女子中，两位都对他颇有好感。
风颠眼睛不睁，左手一拉，汹涌真气喷出，念风吟身不由己被吸到身边。
“莫要败坏我名誉。”
念风吟一阵挣扎，脱不开束缚，听到风颠的话，恨不得一口咬在他身上。
什么败坏名誉……说的什么混账话？
“你不是大侠吗？大侠还在乎名誉？”
“天底下没有一模一样的大侠，我这个大侠偏偏就注重名誉。”风颠起身，露出微笑，“好了。”
片刻后，风颠为几人将窍穴尽数冲开。
这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几人完全掌握了体内真气，少部分是风颠掺杂了一些金鹰真气的锋锐，更容易破开窍穴。
像这种外人帮忙破开的窍穴，基本已经失去再进一步可能，不过众人也都不在意，轮回任务完成又不能把身躯带回去。
念风吟看着风颠苍白的脸色，担忧道：“你还有真气吗？”
风颠点点头，“放心，至少还有五成，足够了。何况我也不是非要现在进去。”
这其中有三成，是为了帮韩思雪冲开窍穴，丹田毕竟不同寻常，一不小心就会导致真气反冲，重伤自己。
念风吟面色纠结，隐约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风大侠在这里磨磨蹭蹭，难道是怕了我们大师兄吗？！”一个高个弟子从门中走出来，看风颠的眼神带着一些仇恨。
“你说什么！”念风吟盛怒，右手擒龙飞出。
“实话实说罢了！杀人父亲的凶手，也配叫做大侠？”高个弟子反手一掌拍开真气，实力竟是不弱。
韩思雪眯起眼睛，双手控鹤擒龙发动，瞬间就把高个弟子吸在手中。
“难道你们还要动手？”高个弟子料定风颠自恃大侠身份，必不会坐视他受到伤害。
风颠果然对着韩思雪摇摇头，伸手将高个弟子解下来。
高个弟子脸现得意，“我看你们……”
风颠抓着他肩膀的右手猛然发力，将他肩膀整个捏碎，骨头茬子露在外面。
高个弟子惨叫起来。
叫得风颠心头火起，提起他直直摔到地下，一声重响，脸狠狠撞地面目全非，惨叫憋在嘴里。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滚！”
风颠飞起一脚，将其踢回门内。
六人都被他镇住，白天的风大侠莽是莽了点，残暴是真残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