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收拾钟家
被扔下自己一个人修理木床的倒霉娃郁枫吊儿郎当地说：
“我家那钱是抢钱庄得来的，下次带上你们一起好了。”
钟家人在许老太嘴里什么也问不到，只叫他们去县城找楚春香再说。
为了快点知道事情的结果，钟婆子破天荒舍得掏钱坐牛车。
可当她听到两个孙子也要收钱时不愿意了：
“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收？他们又占不到多少地方。”
驾牛车的王老汉指着她两个孙子说：
“他们长得比我还大块头，这叫不占地方？”
钟婆子尖酸地骂：“这是你命贱，长得瘦！”
王老汉气得不肯让他们上车，“我命贱，车也贱，不配让你们坐。”
钟婆子双手叉腰，欲跟他再吵个几百回合，被钟大财拉向另一辆牛车。
“娘，你跟他吵什么，有失身份，咱们办正事要紧。”
程氏也劝道：“就是，以后有银子我们买马车，还坐什么鬼破牛车。”
钟婆子这才罢休，按人头给出六文钱，坐上另一辆牛车向县城出发。
在车上，钟婆子看那前面走得慢吞吞的牛，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个眨眼，就能飞到清风县。
“你们说那贱人会不会是不打算和离了？”
万一楚家不想答应他们的条件，劝楚春香不和离，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程氏也跟着担心：“那我们岂不是见财化水？”
钟小财跟着不镇定起来：“难道是大哥你狮子大开口，吓着他们？”
钟大财不敢肯定：“不会吧？那两个老东西看起来挺心疼女儿的。”
“可那发财楼听说是楚老三跟人合伙的，不关老宅的事。”钟婆子担心楚老头做不了主。
何况楚春香只是一个出嫁女。
“她要是不和离，回到家看我怎么收拾她，就不信她爹娘不心疼！”钟大财发狠地说。
前面驾车的人很看不起这家人，谁家闺女嫁入他们家真是倒霉三代。
他们越急，牛车就越慢。
好不容易到清风县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钟家大小饿得周身无力。
钟婆子不舍得再掏钱，“去到发财楼再吃，叫他们记楚老三的帐。”
“好主意！”几人一致同意，想到发财楼那香喷喷的饭菜，大伙加快脚步。
刚拐进一条巷子，就看到前面的一个男子拿着大包小包。
然后有一包东西掉在地上，他浑然不觉。
钟小财正想叫住那人，被钟大财捂住嘴，“傻的么？被我们看到，就是我们的。”
钟婆子猫着身飞快跑去捡起那包东西，紧紧抱在怀里，又跑回来。
转眼，掉东西的那个人走到巷口，拐弯，不见了人影。
钟婆子这才像做贼似地，打开油纸包。
阵阵食物香味窜进他们的鼻子里，原来是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奶奶，我要吃。”大胖第一个忍不住，抢了两个，也不管包子热不热。
放进嘴里咬上一口，烫得哇哇叫也不肯吐出，“好好吃。”
小胖不甘示弱，也两手一抓。
钟婆子咽了咽口水，说：“要不留着回家当晚餐吃？我们现在去发财楼吃顿好的。”
程氏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肚子饿得开始燃烧她的脂肪，哪里能忍得住，“先吃一个垫底吧。”
“是啊，娘，这里到发财楼恐怕还要走好一阵呢。”钟小财的视线根本挪不动。
“那，一人一个吧。”钟婆子发肉包。
不吃，觉得饿，吃了后，感觉更饿。
像开了闸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于是，你一个，我一个，转眼就把肉包子吃光，半个不剩。
钟大财舔舔嘴唇，说：“我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包子，里面净是肉。”
“肉包吃完，我们也该去发财楼找那贱人了。”钟婆子用衣袖擦掉嘴角的油。
一家六口继续往前走。
走到巷口的时候，钟大财觉得这天气特别热，热得他只想脱掉多余的衣裳。
前面的人越走越快，越走越热，没有发现走在后面的程氏的两个孩子被人敲晕倒在地上。
钟婆子、钟大财和钟小财三人几乎奔跑起来，脑里只不断回放一句话：
脱掉，脱掉，统统脱掉！
巷子里，楚郁芊费劲地把程氏拖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大姑瘦得皮包骨，这个倒好，重得像只猪。”
阿呆把两个小胖子拖到程氏旁边一扔，了事。
郁芊伸手掏出程氏的荷包，从里面倒出几锭小银子。
“这女人竟然有三两银子私房钱，正好拿去给爷爷配新药。”
又从程氏的头上拿下两根银钗，“成色不错，拿去熔了重新打一个手镯送给奶奶。”
身后的阿呆和十三少对她的土匪行为无动于衷。
郁芊把东西放进自己的荷包，打算离开。
想想，又停下，对着程氏自言自语：
“看在大家同是女性份上，放你一马，不过，你太让我讨厌了，给点惩罚。”
她伸手进程氏怀里，直接把她的肚兜扯断，拿走。
然后吩咐陆二，远远地看着，别让她出事。
陆少爷不解地问：“你既然不打算对她下死手，又拿走这件鬼东西干嘛？你要穿？好丑好俗气！”
郁芊气得把大号肚兜往他脸上砸，“你有病吧？我会抢肚兜来穿？你这智商能跟沈京秉看齐了。”
十三少扯少肚兜，“呸，晦气！别拿我跟那个神经病相比行不行？”
走到另一条街，他随手把肚兜扔掉。
“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去发财楼楼上的雅间看好戏，那里够高，看得远。”
郁芊的话音刚落，前面的人群就骚动起来。
“天哪，有人当街脱衣裳，真恶心……”
“恶心得过我刚才看到的那个老妇人？一把年纪不止搔首弄姿，还见男人就抱。”
“去看看。”
不少人往热闹的地方跑去。
“到底在哪边？”
“这边有一个，那边也有一个。”
沈京秉刚从青楼走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喊：“那边有个妇人在果奔……”
折扇收起，他拔腿就往那人指的方向跑。
说话的人抬手撕掉假胡子，原来是陆少爷的另一个贴身小厮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