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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福牛

一人村。

楚郁芊俏脸带寒霜:

“是什么样的神牛让你们看得比人命还重要?”

“就是,不就几头牛吗?我买十头八头送给你们,总行了吧?”

陆少爷财大气粗,腰板挺得直直的,说话也大声。

“你有钱也买不到,这是我们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福牛,外面没有卖!”一个老者气得嘴哆嗦。

福牛?十三少迷茫,据他所知,不就只有水牛和黄牛吗?

有村民接话:“本来就只剩下十头,现在一下子死掉三头,快灭绝了。”

村长走到郁芊跟前,说:

“姑娘,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在咱们村,说谎话被石头砸死是村规,谁都不可犯!”

太残暴了!竟会有这样血腥的村规。

十三少跳出来指责:“还有没有皇法?你们这是滥用私刑……”

“山高皇帝远,官府都管不到我们,你有什么资格?”

十三无话可说,他无一官半职,确实没资格。

“但他是你儿子。”郁芊想说的是虎毒尚不食子。

村长硬起心肠说:“我的儿子更不能说谎。”

“爹,我没说谎,真不是我害死的——”阿大声音嘶哑,嘴唇干裂出血。

“别跟他们浪费时间,执行村规……”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

又有村民开始扔石头,阿大的母亲哭得声嘶力竭。

“阿呆,救人!谁阻止就把谁打晕。”郁芊下令。

阿呆足尖一点,纵身跳上平台,左手用小刀一割,绑在阿大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

右手看似随意地挥动,砸过来的那些大大小小石头,全部原路返回,砸在村民身上。

痛呼声连续响起,村民都是普通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一时间不敢再扔石头。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了吗?”

郁芊抬高头,优美的天鹅颈,露出一小截洁白莹润的肌肤。

“你想谈什么?”

村长的神色复杂,他又何尝想砸死儿子,有人出手相救最好不过。

“带我去看看那几头死去的牛。”郁芊说得干脆,解铃还须系铃牛。

村民们顾忌阿呆,不敢轻举妄动。

村长把郁芊一行人带到牛棚。

说是牛棚,却住得比人好。

青砖砌成,坐南朝北,通风透气。

棚内打扫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每天有人服侍这些牛。

“我们村里的年轻小伙子轮流打扫,喂牛,给它们冲洗,大家把这当成是一件光荣的事。”村长解释说。

十三少吐舌:喂牛也光荣!他才不要这样的好事。

说是牛棚,其实里面分隔成十间棚,每头占一间。

死去的三头牛在最后三间棚,前面七头是没事的。

十三少和郁枫几人对村民口中的福牛很是好奇,个个集中注意力朝那些牛看去。

没有水牛长得黑,也没有黄牛那般黄,介于两者之间的颜色,好像是灰白色中带有一点点浅黄,长像和水牛差不多。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十三少站在牛栏前,以为能看到奇形怪状或者与众不同的牛,哪想到,却是如此普通。

“哈哈哈……”他面前的牛突然发出人类大笑的声音,吓得十三少差点一头撞上牛栏。

就连郁枫、和小玉几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声吓得差点摔跤。

“这笑声恁吓人,如果是晚上,少爷我要被它吓出尿来。”十三少愤愤地说。

“哈哈哈——”他面前的牛又叫。

随即,隔壁六头牛一起叫:“哈哈哈……”

声音有点老气,好像十几个老人在同时放声大笑。

陈七饶有趣味地问:“它们为什么会笑?会不会像人一样说话?”

阿木想了又想,说:“说话倒是不会,至于为什么会笑,我们也不知道。它们是先祖年轻时从一个岛上带回来的。”

走在前面的郁芊忽地回头,说:

“因为它们的喉咙处长有S型的隔音膜,叫的时候,隔音膜震动得厉害,所以才发出这样的声音,又叫哈哈牛或笑牛。”

村长若有所悟地说:“原来如此,不过我们称之为福牛,全村人都非常喜欢它们,是本村的吉祥物。”

怪不得他们那么紧张,原来是吉祥物,又是从外地带回,还只剩下十头。

稀罕完,众人再次向前走,来到最后三间牛棚。

三头牛倒在棚里,已死去多时。

空气中悬浮着恶臭的气味,十三少下意识跳开,捂住鼻子,不敢喘气,亦不敢说话。

郁枫几人也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只有郁芊一人上前,用绣帕捂鼻,蹲下,细细察看。

死牛鼻孔有凝结的血液,身后拉的粪便稀得像粥,有粘液,当中混有红色的血液。

郁芊的胃液翻腾,她生生忍住,既然决定要出手救人,那就尽力而为吧。

*****

楚家村。

楚母两耳不闻窗外事,做菜。

她先做茶香鸡,子鸡放入煮开的卤水中,一刻钟。

炒香茶叶,加入红糖炒至冒烟,把子鸡熏一个字时间。

最后把鸡炸成金黄色,高汤和卤水、味精调成味碟,就成。

她真正想弄的是盐焗粉,如此一来,清风楼大厨没那么容易破解其中各种材料的份量。

楚母反复研究,最终确定份量为:

盐、糖、味精和胡椒粉各五克,陈皮、草果和桂皮各二十克,沙姜五十克,香叶只要十克,全部磨成粉,混合在一起。

盐焗粉磨好后,试做盐焗鸡。

傍晚,漫天艳丽的红霞,这个时候,是去开荒的楚家三兄弟和混混们最期待的。

干了整天活,收工回家,能吃上热乎乎的美味饭菜,暖到心头。

刚进门,便闻到一股咸香的气味,诱人至极。

院子里,楚父正在考两个小家伙,先是东东。

“一加一等于几?”

“四!”抬头看看,爹的脸色不太好,没蒙对?他改口:

“等于五!”

楚父耐心地教:“你加上弟弟,是多少?”

“是东东和南南!”回答的声音好响亮,这次总该答对了吧?

楚父不想说话,转头考南南,拿走他面前的一颗糖放进嘴里,问:

“两颗被我吃掉一颗,现在还剩下多少颗?”

南南急得大叫:“爹爹,那是我的!你干嘛抢我的东西!”

楚父想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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