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报应
楚家村人最近很忙。
男人要出村口外面修路,知州大人可是规划好的,春节前要修好钟家村通往风雨镇的泥路。
妇女们负责挖坑种茉莉。
不够钱的可向楚老三借一些,打个借条。
*****
郁枫和十三少在楚家村之时,不是要干活就是东奔西走地忙。
没有空打麻将。
好不容易有机会打,又引起太子莫大的兴趣,非要添一脚。
十三少、郁枫、田秋成边教边打,教得三人想哭。
太子这人看着很聪明,对政治精明,连皇上都称赞。
可娱乐方面,那领悟力,连三岁的东东和南南都不如。
教了半个时辰还不懂怎样糊牌,出一个牌更是举棋不定,慢出天际。
整晚都不让碰一下,这麻将没法打了。
“殿下,您和皇上下棋的时候也是这样吗?”十三少小心地问。
“不,父皇从来不和本宫下棋,所以本宫才特别想跟你们玩。”
太子理所当然地说。
皇上真是英明!
几人欲哭无泪,又不敢催。
……
就这样,打到子时,三人累得想瘫的时候,
太子终于放过他们,要睡觉了。
十三少和郁枫一间房,这样有照应。
“幸好我有个金刚不坏的腰子!”十三少嘀嘀咕咕。
“你就吹吧。”
大伙沾床即睡着。
半夜,迷糊中先是听到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后来变成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十三少和郁枫穿好外衣跑出房门。
看见好多人围在客栈二楼尽头的那间房门口。
郁芊和皇甫情也在,还提着一盏灯笼。
太子跑出来看热闹,结果听说是有妇人动了胎气,提前分娩。
“稳婆在里面忙活了好久。”皇甫情告诉他们。
一盆盆的血水从房里端出,一个穿灰色棉袄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孩子的父亲,
在房门外焦急地踱来踱去。
这时,稳婆派丫环出来传话,妇人痛得厉害,问如果出问题是保大还是保小。
男人根本没犹豫,说:“保小。”
郁芊心里一凉,这就是古代女人的命吗?一个生产工具?
“我懂医术,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其实郁芊并不擅长妇产科,只是想着能帮忙一二。
“去去去,一个毛黄丫头,别来搞乱。”男人心烦,挥手。
郁枫挺身而出问:
“难道你不想大小平安吗?”
“就凭她?里面的稳婆可是这镇上最有经验的。”
看来男人是附近的人。
一行人已出关,太子不敢暴露身份,不能以身份压人。
既然人家不愿意让郁芊帮忙,大伙也没办法。
里面的妇人越叫越大声:“痛!痛死了——”
郁芊四处观外,看见客栈天井旁种的柳树,计上心头。
“柳树皮!阿呆,下去割一些柳树皮来,快!”
阿呆的身影在黑暗中一晃而过,太子的目光炽热,像在看大宝贝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阿呆不喜欢黄金?
阿呆很快割来一大块柳树皮,递给郁芊。
“你夫人阵痛得厉害,光顾着叫,无力把孩子生出。你让她咀嚼这柳树皮,能止痛。”
郁芊把柳树皮塞进灰衣中年人手里。
岂料,他看也没看,甩手扔在地上。
“荒谬至极!此法从没听过,你少来烦我。”
“可恶!你没听过,难道稳婆也没听过?”郁枫吼道。
听见有人提到自己,稳婆探出头来。
“老身帮人接生几十年的经验,也从没听说过,小姑娘别信口开河。”
“你没听过是因为你孤陋寡闻,柳树皮是种天然的止痛药。
海外有个地方叫古希腊,当地的大夫建议妇人分娩之时咀嚼,可暂时止痛,还可退热。”
稳婆和灰衣男人同时冷哼,“树皮还能扯到海外去。”
妇人的叫声渐竭,稳婆又缩回房去。
“楚姑娘,要不要硬闯?”太子问。
郁芊面无表情,答:
“没必要,别人不领情就算。”
或许这是那妇人的命吧,萍水相逢的人,她尽力了。
……
然而,命运往往就是那么爱捉弄人。
两柱香的时间后,
灰衣男人要保的小,并未能如愿活下来。
而他置之不理的大,却奇迹般没有死。
当稳婆抱着血迹斑斑、憋死的孩子给那男人时,众人都看到是个男孩。
灰衣男人双手颤抖,不愿意抱孩子,反而转身,发疯似地扑向郁芊。
“都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儿子!”
“砰——”
男人被郁芊不留情的一脚踢得跪在地上。
郁芊走近,脚尖飞起,踢中男人的下巴,有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主动找死者,必须满足!这是你不把女人当一回事的报应!”
郁枫上前朝他胸口也来上一脚,骂:
“不反省,只会怪别人,你这种人活着是浪费空气!”
十三少不甘寂寞,踢两脚,“鄙视你!”
太子是第一次看见楚郁芊揍人,那一脚的力量……
想起之前开玩笑说要娶她的话,
恨不得立马能收回,如此强悍的女子,也只有阿呆能吃得消~
听说天亮之后,灰衣男便用一辆木头手推车把娘子孩子带回家去了。
掌柜直呼晦气。
郁芊等人在此地附近转悠两天,没有发现。
第四天,离开客栈,三辆马车跑得不急不徐。
中午,在一片树林处停下,吃干粮。
树林旁有水,水里有一对鸳鸯。
十三少显得很惬意。
“你惬意什么?是因为裤子里没穿亵裤,够凉爽吗?”郁枫问。
“怎么可能!”十三少怪叫,说:
“我是羡慕鸳鸯,不羡仙。”
郁芊给他科普:
“鸳鸯并不专情,几乎一年换一次配偶。”
十三少大笑:“我羡慕的就是这个……”
皇甫情抡起拳头就揍。
两人打打闹闹,朝树林里跑去。
不久,传来两人的尖叫声:“啊啊啊——”
唉~~
郁芊几人认命地往声音处跑。
太子满脸兴奋,终于有怪事发生了么?
大伙跑到十三少两人身后,他们正惊悚地看着面前的树。
头顶处,赫然挂着一个用树藤做成的简易筐笼,里面是一具刚出生的男婴。
是死婴,双眼紧闭,脸上身上血迹已干涸。
“像不像两天前难产死的那个小孩子?”皇甫情颤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