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biu
房铃一响，吴觉就醒了，打一个大哈欠，却猛地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摸了摸自己手臂大腿，“好凉啊。”
那盒薄荷膏放在枕边，吴觉想起来，昨天抹了点薄荷膏，但是现在却感觉全身都被抹了薄荷膏。
吴觉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洞，微凉的空气净往身体里钻，把衣服裹紧似乎也没有用，这衣服也太透气了。
“吴觉，你脸很白。”
吴觉刚踏出房门就听见邻居平淡的关心，笑得灿烂：
“谢谢，你脸也白。”
“我是天生的，你不是。”沈亦宣甩下这句话就下楼了。
吴觉耸耸肩，又跳了几下，身体还是发抖，上楼顶。
珏老一见他，关怀道：“哪里不舒服吗？”
吴觉告诉他昨旧抹了元璟长老给的膏药，现在感觉身体很凉。
原本起床后该先去吃春餐的，珏老听闻后带着他飞往炼药室。
吴觉问门派里有没有医馆，如果生病了该找谁？珏老说修炼者不会生病，刚入门的就去商店要两颗回春丹吃。
珏老也是驾轻熟路，两句话的时间就带吴觉进了炼药堂。吴觉看着中央那水池却感受不到吸引力。
“元璟，吴觉抹了你的药膏发冷。”珏老简单说明来意，门就开了。
元璟长老这次没有在操纵什么东西，只是仍然看着书。
“我今早起来觉得全身上下像抹了药膏一样凉凉的。我看了一眼药膏也没少，”吴觉从怀里掏出昨天的薄荷膏，“应该不是我梦游涂的。”
元璟长老沉吟一声，问：“你会运气了吗？”
“不会。”吴觉摇摇头。
“那就是恶灵的问题。”
元璟长老左手边的一本书像被风翻开，停在只有几行字的某页，隔一行开始浮现新的一行黑色字体。
“你现在除了觉得凉以外有别的不适吗？”
吴觉回过神，“没有。”
一盒粉色药膏和一瓶无色液体从柜子里飘出，“你回去把这个药膏抹匀全身，再把药水抹上，然后做运动让身体热起来。”末了又补充一句，“你得赶紧修炼。”
吴觉伸出双手接住，“这些药是控制恶灵的吗？”
“不是，只是消除之前的药效。”
吴觉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长老，你炼了那么多药，就没有能祛除恶灵的吗？”
“没有。”
门一打开，吴觉被珏老用飙车的速度带去食堂坐下，饭菜也装好放在桌上，“吃快点，时间不多。”
这次的饭菜和璨长装得差不多，吴觉却没有太大胃口，细嚼慢咽起来。
“珏老，监督员我想再加一点要求可以不？”
“小满你去任务处加。”
吴觉暗喜，自己可以任意修改？
“元璟长老让我回宿舍抹药，这节基础课我就不上了吧？体育课我会去上的。”
珏老皱眉，想了一想才道：“行，下课我再来接你。”
“好。”
吴觉在自己房间里按照元璟长老的指示把药抹了，药膏和药水都刚好够用，盒子和瓶子被放在床上。
每旧运动量不达标的话就要被饿灵吞掉了——元璟长老是这个意思吧。
吴觉叹了一口气，来了溯真派，掌门没见着，还是没盼头的“失踪”状态，自己为了快点升级祛除饿灵反而折腾得更惨更累了。
好在这具身体素质比原世界的好多了，换成原世界的吴觉跳几下就累了。
吴觉越动越快，渐渐感受到身体散发热，呼吸加深加快，心脏卖力地泵着血。
“灵气？”
吴觉感觉自己吸入的分明还是普通的空气，空气却似乎在体内扩散流动，像是从肺里直接扩散开去，到头部，到四肢，感受不到回来的迹象，而是像直接透过皮肤出去了一样。
吴觉改做开合跳，闭着眼睛感受着这源源不断的气体，而后坐下来，保持着呼吸节奏。
流动……专注呼吸……流动……流动之后呢？
没问啊！
杂念一出，吴觉发现自己感受不到灵气在体内流动了。
休息片刻，惊蛰铃响，尝到甜头的吴觉又开始运动起来。
保持刚刚的顶峰速度做了三十几个波比跳，吴觉发现体温竟然没有上升，呼吸也相当平稳，几十个波比跳仿佛只是走了几十步路。
吴觉心下吃惊，却感受不到体内有气体流动。
转念一想璨长的八字真言，吴觉干脆放空大脑，闭上眼睛做开合跳，也不数数了。
——！
吴觉感觉吸进鼻腔的空气宛如瞬间展开的花，花瓣拂过天灵盖，拂过耳膜，伸展到肺里、胃里、肠子……他的身体内部就像被洗涤一般，甚至感觉到有清香散发出来。
小时候他不喜欢洗澡，长大了却颇喜欢泡在浴缸里，让疲惫软化流走。
洗澡是身体外部的清洁，那么现在这种体验，完全就是身体内部的清洁！
简称洗内。
吴觉摆摆手，“不行，寓意不好。”
吴觉坐在床上。
“嗯……流动之后是什么呢？”
吴觉的手碰到几近空了的药盒。
药盒漂浮的画面闪过他的脑海，吴觉想也没想那是什么等级才能做到的事，搓搓手掌，摆好姿势，嘴里配着音，想象着周围的空气将药盒抬起。
“呃啊，呃啊，起，起……”吴觉深吸一口气，“隐藏着神秘力量的灵气啊，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
药盒纹丝不动。
吴觉坐回床上，重新思考，“现在我能做到什么？吸收灵气，能够感受到灵气在体内流动，让药盒浮起需要什么？……魔法？”
吴觉身体左右横跳，用右手食指指着药盒，想象气体进入体内再流到食指从指尖射出，学着矮子师姐发出“biu”的声音。
“biu，biu，biu——”
吴觉动作猛地一顿。
“……我*！”
他立马跪下，脸贴到床上瞪大眼睛近距离全方位观察，真的移动了！
刚刚吴觉把新的药盒叠在薄荷药的上方，大小一样的药盒被吴觉对得整整齐齐，尽管可能只是一两毫米，但上面的药盒很明显被打斜了一点，这一毫米，带给吴觉的就是胜利的感觉。
吴觉夸赞着自己，摆出奥特曼发射光线的动作，对准上面的药盒一顿口头输出，药盒却纹丝不动，又换成一指禅，也没有再成功移动过药盒。
吴觉却仍然乐呵，心想：有一就有二，等会体育课继续做。
春分铃响，吴觉将手比作枪，放到下巴前，吹着食指上方不存在的烟雾。珏老敲响他的门。
吴觉从打开房门开始，就比着两个手枪对珏老“biubiubiu”，夸耀道：“我能射出灵气了，biu。”
“你现在主动释放一下。”
“biubiubiu，要高强度运动之后才放得出来。”
珏老见状摇了摇头，“看来你只是侥幸。还差得远呢。”
“你这老头，唔……唔唔唔……”吴觉的嘴瞬间被什么封住，说不了话。
“尊师重道，是你能留在这里的第一条规则。戒骄戒躁，是我对你的忠告。”
珏老严肃的样子不及那天在拘留室中可怕，可吴觉明白自己触犯了珏老的底线，就像有些网站不能打出某些词一样，会被屏蔽，会被警告。
吴觉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明白了。溯真派怎么说也能免费吃喝不用劳作，要是被赶出去了，还哪有时间做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