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深域的新生
地崖,
大名和天泽悄然出现在黑暗中。
这次两人没有再追逐,而是很默契地凑到一起,
“怎么样了?”大名问。
天泽的眼中有欣喜,喘着粗气说,
“心远已经愿意站在我们这边,至于致以,他总是到各地巡游,身边有神殿的人陪同暂时无法接触到他。”
如今已经有三个祭神在自己阵营中,这已经让大名喜出望外。
他们三人如果愿意,基本可以把深域搅得鸡犬不宁。
当然他要的不是深域的毁灭,他要的是拯救。
拯救自己,拯救深域。
“出来吧。”天泽向虚空中传音,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起来。
“心远,真的是你!。”
大名激动地说,上前两步一把抱住心远。
“多谢你的加入,我们将一起把深域带出苦海。”
心远冰冷地看着大名,并没有因为大名的热情就融入到他的情绪中,
“天泽说你可以找到光明世界,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要不然我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在心远看来,大名脱离族群叛逃是愚蠢的行为。
深域漆黑,一个人活着就是个煎熬。
如今听他这个解释也算是勉强接受。
大名当然不能说他想一直活着这个原因,这是深域所不容的,特别是身为祭神,更是犹如触犯天规一般不可饶恕。
“那你准备怎么做?那个光明世界又在哪里?”
“心远,大名叫我们来就是需要我们的协助,不然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见心远有点咄咄逼人的语气,天泽赶紧出言解围。
光明世界,那是每个深域的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因为珍贵,所以难求。
天泽明白这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是的,我们一起去寻找,那个地方一定在等着我们。心远,我们都是凝冰的人,深域最强大的人,所以这个责任必须由我们来肩负。”
大名看了眼深邃僻远的地崖深渊,
“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
他所指的方向的更远处,一条悬河正静静地流淌着。
水从天上来却没有任何响动。
它就像一条幽冥之水,将深域埋在身下。
它也像一道无情的封印,把深域打入无尽的黑暗中。
玄牝山坐落在云间,山脊上的矩棺顶上,礼尚独自站立着眺望北方。
在他的视线里,有白云在天际线上的山脉里匍匐着。
很久很久,那些白云都没有移动的迹象,仿佛他们就是山顶上长出来的某种植物。
“在看什么?”须弥出现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向他走来。
“老祖,”礼尚转身恭敬地行礼,然后静静等着须弥吩咐。
在他看来,须弥来找自己必定是有事的。
但等了许久,须弥依旧不慌不忙,他也看向北边,长叹了一口气,
“那些不是白云,是河水,弱水河就是从那里起源。”
“可是老祖,它在天上…。”
礼尚难以置信,心想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理所当然的事只会发生在自己的认知内,超出这个范围,那都是不可能。
须弥没有解释,转移了话题,
“想来万相山那里最近会发生很多事。如果有人能进去那个大殿,那修行界的格局恐怕又要被打破了。”
“所以为了应付以后的挑战,我们这矩棺恐怕不够用。这东西只能守却不能攻,云阙之行就是很好的教训。”
在没能阵法支持下,玄牝山在云阙吃了暗亏。
对此礼尚也自责不已,身为老祖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居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须弥看出了礼尚的心思,安慰说,
“你不用自责,我说过我们的根基太浅。但好在我们人够多,以后的希望会很远大。”
“是,”礼尚想了片刻,忍不住问,
“老祖为何不去万相山试试,万一成了那我们玄牝山可就是独尊仙界了。”
“凡是不要只看表面,万相山守殿人是安弱,可据白玉说,杨仔细和落尘和她形影不离。你真以为他俩会袖手旁观?”
“要是那三个联手,就是斩尸修为也不一定能讨到什么便宜。”
须弥看向天上那颗明星,
“或许这就是天人的选择吧。”
高手当初让安弱守殿,没人能真正理解他的用意。
但至少从现在看来他的选择还是对的,因为万相殿依然没有失守。
云阙看起来安详宁静,从远处看雕栏玉彻坐落于山峰,霞光彩雾弥漫于山间。
要说天宫圣地,这里是最贴切的形容。
聚仙大会之后,云阙名声大震,很多散落在天地间无处可去的修行者纷纷前来投靠。
如今的云阙已经有两万治气,天下仙神,这里就有一小半了。
这也是花不语的另一个目的,吸收无主的修行者,壮大云阙。
紫盈台上空旷无声,相比于那天十万治气汇聚一堂,如今要安静得多。
身穿紫衣云鹤的彩凤落在台上,向花不语行礼说,
“主公,云鹤使者来报,安弱已经治气。”
花不语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阴柔地笑着说,
“这个安弱还真是特别,你下去吧。”
等彩风离开之后,狸猫也闪距而来。
他没有像彩凤一样恭恭敬敬,只是面对着花不语毫无感情地说,
“书童进山,落败而归。”
御气第一的安弱破境治气,这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刚破境就打败治气第五的书童,这就让花不语有些暗暗吃惊了。
要是以这个速度发展下去,那不用百年估计就问鼎斩尸了。
花不语知道安弱和自己有旧怨,这样的人每时每刻都在变强,这让他心里有些担忧。
更何况还有个杨仔细,那可是治气第一,哪天她要是也来个破境,自己可就无法再高枕无忧了。
他以为人间的事不值一提,所以一脚踏碎了武侯城。
可从最近得到的信息看,那三个人对人间的感情都很深,这个仇不好解呀。
从现在看,花不语的成长速度似乎比不上那几个人。
如果任由他们继续变强,对自己反而是威胁。
花不语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于是对狸猫说,
“书童既然败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
“这是主公的命令吗?”狸猫依然没有感情地问。
“算是吧,说了你可别不高兴。我让你去是想看看他们有多少本事,并不觉得你能胜得了他们。”
“你只需要回来告诉我他们的手段就行。”
这就是明着告诉狸猫你不行,但他似乎并没有为此不服。
因为书童败了,那么自己打不过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主公为何说的是他们?
心中疑惑,可狸猫并没有打算问。
与其问,去了不就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