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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她想陪着他

“谈老师……”

话音未落:“你喊谁?”昏昏欲睡的谈知义转瞬惊醒,几乎掐着林初的后颈,疼得她泪眼婆娑。

黑暗中,谈知义摸到开关。

林初刚歇不到五分钟,整个人衣不蔽体蜷在谈知义怀里,甚至两人还没顾得上清洗。

一室明亮。

谈知义面色铁青,复又质问一遍:“叫谁名字?”

林初被迫仰头看着他,表情无奈:“好凶啊你,我是想跟你说一下谈老师的情况。”

敏感自负的谈知义,俨然没有听信林初的一面之词。

林初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又随手将半湿的长发捋到脑后,忧心忡忡道:“我真有事说。”

“你说。”谈知义见状,面容有所松动。

“上周末我和社团的同学去了市郊一所成人学校做公益活动,没想到那日碰到了谈老师。”林初微顿,反手将他握在自己后颈的手拿掉,十指紧扣,继续道:“后来我不是和他一同回了家嘛,他回程路上状态就不对,整个人握着方向盘都在发抖。后来,他将车停在街边的停车位,我俩是打车回来的。”

这事也就发生在前几日,谈知义记得,那天他们到家直接就开饭了,谈知义还吃味地抱怨了一句,说就等他们俩了。

也不知为何,谈知原连饭都没吃。

再晚些时候,他帮林初去花房拿东西,瞧见谈知原正从谈老先生生前的房间出来。

他当时没多想,但察觉到他眼眶红肿。

“他怎么了?”谈知义问。

“不知道啊。”事情发生的突然且蹊跷,林初不得不将谈知原和天路这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两人联系到了一块儿,试探性地问:“你知不知道,谈老师学手语的原因啊。”

“为了一只畜牲。”

“啊?”面对他凉薄到残忍的口吻,林初不自觉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十七年前的事了。”谈知义叹息。

那件往事,差点让谈氏家族坠入深渊。

林初只隐隐听说过,许多年前谈家发生过变故,导致谈知原年少离家出走,几乎和家里人老死不相往来。

就连谈喜雨都不知情,可见这事有多么阴暗见不得人,应该能够断定,每个谈家人都不愿再旧事重提。

林初不想追问,既然会伤害到谈知义。

她不再隐瞒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对谈知义知无不言:“我这边,也有个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谈知义觑她一眼,原本一只手伸在被子底下,有一下没一下揉搓着林初。

闻言,他略顿了手中的动作,“嗯?”了一声,有些严肃。

“我碰到了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我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学同桌。”她如实坦言,见谈知义听得认真,注视她的目光之中闪过森森寒意,她条件反射缩了缩脖子,“我留了她联系方式,当时她说晚点会加我好友,但是她一直没加。我忍不住打了她电话,发现那个号码已经被注销了。”

“昨天,我联系了成人学校,学校的老师说她老家有亲人离世,连夜赶了回去。”

“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于是怀疑,她和谈老师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谈知义问:“叫什么名字?”

“天路。”

“假身份。”谈知义一口咬定,他大概率确认,这个满口谎言,蛇蝎心肠的人,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当年谈知原带回来的贫困生。

“假身份?”林初越听越毛骨悚然。

并且她感觉到,谈知义身上在不停冒汗。

“谈谈,你不要紧吧?”林初慌了神,很是害怕。

谈知义一时无言,只是抱她很紧,紧到狼狈颤抖。

林初没见过这样子失控的他,糟糕透顶的预感冒上心头,抽了几张纸巾,去擦他额头大颗大颗滚落的汗珠。

“林初,我恨不得杀了她!”谈知义深吐一口浊气,他放开林初,坐起身来,低头埋在被间,不让林初看见他骇人的表情,声音盛气凌人:“那些年,我做梦都把刀子扎进她的心口。”

林初竟然能顺着他的话,在脑海中自动绘出一副血流成河的画面。

因为她有天路的脸,这画面便过于真实。

林初轻抚他的背,即使极力克制着,她仍能感受到一颤一颤的动静。

他在哭。

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伏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已。

“谈谈,可不可以不要,用别人的恶毒惩罚自己。”

是的,她用了恶毒这个字眼。

哪怕,那个人是她以为的,很好很好的小学同桌。

但偏偏,她罔顾所有情谊,甚至宁愿不分青红皂白,都要选择坚定不移地站在谈知义的阵营。

她想陪着他。

在他万人拥戴的时刻,亦或是在他落寞孤寂的夜里。

“林初,我愿意告诉你发生过什么。”良久,谈知义平复完情绪,抬眸定定看着林初。

林初向他微笑点点头,乖巧地让他靠到床头,她钻进了他的怀抱,跟只周身柔顺的猫似的,粘着主人,一点不想分开。

“谈知原在十六岁那年暑假,在学校组织下,去做过贫困小镇助教。那一次之后,他们学校准备资助那里的学生来城市上学,我父亲当时职级很高,得知有这个项目,便让秘书跟进,因为他那年身体抱恙。”

“有个学生,特别聪慧,但天生失语。说来奇怪,我们家对她关注更多,一来二去,我妈特别怜悯疼爱她,把她留了下来,想收她做义女。”

“就这样,她住进了我家,这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她从小懂得照顾人,对我病重的父亲尤其上心,慢慢得到我父亲的信任以后,也是后来我们才得知,她开始在我父亲的药里,掺杂一些……治疗男性方面的药物。”

“持续了一段时间,按她所说,我父亲跟她天天行苟且之事。”

“当然她存了很多很多的物证,几百张的照片。”

“她用此作为威胁,为的就是要我父亲倒台。”

“那次的风波,实则是一场有预谋的精心策划。最后,是靠我父亲积累的人脉,和我大哥当兵结识的上头出面帮忙,丑闻才得以息事宁人。那个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反被踢出局。他的儿子多项罪名成立,已经被执行死刑。她的老婆和女儿,移民美国两年后被枪击当场死亡。留下他,和他的一条狗,苟延残喘。”

林初没想到,是如此惊心动魄,风起云涌的往昔。

“没有人知道,我父亲最终是服药自尽的。他在遗言里,澄清过一件事。他没有主动碰过那个女人,但确实忍受过被她的侵犯。”

“他还说了一句,不要为难那个学生,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父亲临终前,原谅了她。但我永生永世恨她,不动她,是不想冒犯我父亲最后的嘱托。”

林初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多这么密的话,抬头,他已收敛全部情绪。

她亲了亲他抿成一条线的唇。

“十七年了,谈知原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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