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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很会吗?

面对如是指责,林初百口莫辩。

她没来由想起在谈家别墅第一次遇见谈知义的情形。

她向来不是莽莽撞撞的小女孩,那天却好巧不巧,在屋外小跑着去追谈喜雨养的一只布偶,追着追着,垂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他不改本色,也如这般,口吻不甚认真打趣:“这是哪家的小朋友认错门儿了?”随即,矜贵里带着几分盖不住的风流,“怎么初次见面就投怀送抱的。”

林初抬眸,眼里不止露出恐惧的神情,那一分一秒漫长无比,时间是那样难挨,她至今记忆犹新。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不怀好意撩拨女孩子的吗?

真是为老不尊。

谈喜雨私下从不避讳林初,将外界人们对谈知义的绯闻大方拿出来与林初分享:“谈家三公子嘛,抱不完的温香软玉,数不尽的风流情债。啧啧……大家都这么传,一见谈三误终身。”

这不,四下无人,他又露出了獠牙。

林初端正位置,也自认永远不会是他的温香软玉,她无视他的戏言,低眉顺目道:“可以吃饭了。”

谈知义见她油盐不进,失了兴致:“我换个衣服。”

林初忘了离开,他又道:“还是说,你想站这儿监视?”

林初:“……”

林初后退两步,谈知义往屋里走,也不关门,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仿佛在打脸林初的小人之心。

她跟防贼一般落锁的举动,可能触到了谈知义的逆鳞。

林初本意是想将房门带上,可看到谈知义压根没打算换什么衣服下楼吃饭,而是往大床上一躺,扯过被子就准备入睡。

这到底是不舒服还是故意跟她作对?

他的房间是自己的三倍之大,最里侧是做了整面的落地窗设计,窗帘大开,窗外的风暴不停不歇,夜色暗沉,但有影影绰绰的灯火照进来,照在深色被单和他乌黑的湿发上。

林初看不见他的脸,他蒙着被子,一副不愿被打扰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雷声轰鸣,台风呼啸,掩盖了谈知义的呼吸声。

林初面对他时因为害怕的缘故,一直没留意他的状态,无从揣测他是累极还是生病导致的困顿。

就是,顶着一头湿发睡觉,怎么说也不好吧。

她想提醒,奈何没有立场。

晚饭估计是吃不成的了,他不吃,她也不好吃独食。

林初没法,若是上前关心,又得被误解成投怀送抱。

她轻轻将门带上。

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误解就误解吧,总比见死不救来得强。

林初去房间拿了耳温枪,又到二楼的公共区域倒了杯热水。

他的房间大归大,一眼望去,除了家具以外,空空荡荡,床头柜上连瓶矿泉水都没有。

再推开他的房门,这次林初没有再做无用功,减少了敲门的环节,蹑手蹑脚径直走向了床边。

房间没有开灯,她就着窗外透进来一点点的微光,摸索着靠近。

都这样了,林初还冒出有的没的念头,心想这样的氛围可真适合约会啊。

活见鬼!

床上的人不会是懂读心术吧?

林初上一秒冒出那个不可取的念头,下一秒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睁眼望向她的脸,怎么看怎么有点怒不可遏的意味。

“啊!”杯中的热水泼撒到林初的手背上,痛得她轻呼一声。

谈知义寻声望过去,眉心拧成川字。

确实,她这一惊一乍的反应,想不把人激怒都难。

林初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也不抽纸巾去擦,胡乱将手背上的水渍往衣摆上一抹。

房间色调很暗,唯一明亮的是彼此的眼睛。

林初嗫嚅着怯怯开口:“我帮你测下体温好吗?我看你可能在发烧。”

谈知义拒绝:“不要。”

说完,他重新翻过身去,无情地将背影留给林初。

这可咋整?

他说了不要,她再执意帮他测体温,往大了说那是忤逆。

他不好惹,是实实在在摆在明面上的,林初与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嘴上叫着二叔,他高兴了应一声,说白了,他从未拿她当过侄女是真。

面对此情此景,林初束手无策。

“那你,要不要把头发吹干再睡?”林初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皱了下眉,这是真不会照顾自己的典型代表啊,好歹让自己处于一个舒适的状态入睡吧。

谈知义含糊不清回击:“那你,要不要闭嘴。”

林初:“……”

好吧,她认输。

她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悄悄观察他的变化,渐渐,他的呼吸均匀清浅,差不多进入半睡眠状态。

林初耐心等了片刻,二十分钟过去,她终是拿了耳温枪,手脚利索伸进他耳朵里。

起初他没有感应,当耳温枪发出清清脆脆“滴”的提示音,他蓦然睁开眼皮,俯着上半身的林初没料到他如此警觉,刚要直起身躲开,做妖的手腕被他当场活捉。

他的掌心滚烫,应激落地的耳温枪屏幕上,触目惊心显示着一片红色。

三十九度七。

他烧得这么高,力气一点不减,林初的手腕和骨骼被捏得生疼生疼,眼眶都泛出晶莹。

自己连那只乌龟都不如,乌龟在他指尖还敢张牙舞爪地挣脱,而她什么多余的动作也不敢有。

听得谈知义咬牙切齿质问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初带着哭腔:“你烧得很厉害。”

她哪还敢提自己手腕被他捏得有多痛这一茬,他眼里盛气凌人,随时要将她剥皮拆骨一般。

眼里呢,是带着恨吗?

可是,凭什么呢?

“我烧得厉不厉害,和你有什么关系?”谈知义轻咳几声,掌心轻轻一带,林初不偏不倚被放倒,整个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幸好隔着夏天的薄被,不然真是有理说不清。

“发高烧很危险。”林初手还被他紧紧捉住,她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别扭得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她不想正对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偏过头,脸就埋进了被中。

他的体温仿佛隔着被子传至了她的身上,她深知不该陷于这样的困境,于是极力迫使自己不被带入他的节奏:“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不要。”他再度义正言辞地拒绝,嘴上不饶人:“我不相信你的好心。”

看来真是烧得不轻,她还能毒死他不成?

林初又急又恨,心想这人生着病怎么这样难缠,她又不懂得撒娇服软那一套,该怎么哄骗这个嘴硬的男人才肯吃药呢。

她当然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何况这个病人,怎么说也算自己的恩人。

假如她任由他病倒,不就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林初无视他针对自己的言论,好脾气低低道:“我没有要加害于你的心思。”转而,她希望用行动去证明,向他保证:“你相信我,我很会照顾人。”

谈知义轻佻接话:“哪种照顾?我只接受在床上的这种照顾。”

林初没他那么厚脸厚皮无所顾忌。

谈知义追问:“你很会吗?那或许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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