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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二叔言重了

谈奶奶太了解谈喜雨有时说话不过脑子,容易得罪人,佯装把话题往林初身上带:“初初太瘦了可不行的,多吃些,不然可要怪我这个老婆子没照顾好这孙女。”

谈奶奶说话做事总是深得人心,她的只言片语间,把别人的感受都照顾周全妥贴了,有对外人的尊重,有对小辈的爱护。

要说懂得笼络人心这一套,她是独一档。

说着,谈奶奶给林初用公勺舀了她喜欢的龙井虾仁。

与此同时,她没有半分怠慢今日的贵客:“知义,帮可可添些果汁。”

谈知义不说对老人家言听计从,但他无疑是个孝子,如若谈知勉对他这样说,他可能直接无视,但发话人换成是自己的母亲,他一定不当面拂她面子。

给客人添果汁,举手之劳的小事。

两人相敬如宾,谈奶奶没在人前问及任何让当事人反感的话语,譬如他们在之前就是相识之类的。

谈知勉见气氛不如方才热络,他的身份不适合与安可可直接交流,就对着身侧的谈知义浅聊安全话题:“这周末b市商会组织了一场活动,知义,你也来参加一下。”

谈知义兴致缺缺:“不去,我又没加入商会。”

谈知勉见招拆招:“可带一名随行人士。”

b市商会聚集了本市最有名望的企业家们,普遍年龄偏大,谈知勉有幸被选为会长,有次在会议上提出,希望让商会增加一些新鲜的年轻血液。

这些年,在b市拔尖的青年企业家们,可是多如雨后春笋。

眼下,是个好时机。

一般入会需要走繁复的评估流程,一般都是由老会员们私下推荐,不乏毛遂自荐者争先恐后的申请,就是很难通过。

商会的门槛没有降低,这次组织的活动,脱离商务,更多以私人性质的交流为目的。

白日以参观本市新落成的财神庙为主,晚上在酒店设了晚宴以便更好的拓展人脉及业务。

这是一个十分恰当的时机将谈知义介绍入会,他回国发展才短短一年,需要打好基础,积累人脉。

在这里行事,必不可少的一项就是人情世故。

谈知勉很确定,谈知义还不太懂其门道。

至少,他的为人棱角分明,说好听点是个性,不好听就还是个不成熟的男孩。

谈知勉没有接触过工作上的谈知义是何种状态,私下里,他有严重的情绪化倾向。

好比这一晚,他的脸色没有和缓过半分。

他无从知晓,具体是因为安可可冒然出现在此地,还是母亲有意无意的撮合。

作为大哥,他读懂了谈知义眼里的抗拒。

但跟谈知义近些年的疏远,他不懂谈知义的抗拒是来自于安可可本身,还是母亲作为一家之主的安排。

他生来带着反骨,这一点毋庸置疑。

谈知义横起来,他的账也不买。

不过谈知义的理性,最能体现在工作和生活上。

为了工作,他义不容辞,就算是答应下了谈知勉。

厨师最后的一道热菜是松鼠桂鱼,融合了b市当地的特色,外脆里嫩,酸甜爽口。

鱼的造型做得细腻别致,卤汁热气腾腾十分地道,以至于它的美观程度让人不忍动筷破坏。

这鱼是好吃的,同时热量也高。

安可可是不会碰这类菜品的。

哪怕她对一桌的菜肴大夸特夸,动筷频率显然不高,谈喜雨注意到,她尽量挑选清淡低脂菜。

你也不过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女明星。

谈喜雨不否认自己的记仇和小心眼,甚至带着鸡蛋里挑骨头的特质。

以上,她对安可可的好感度一降再降。

对于明星,一见不如百闻呢。

谈知义和林初,当中隔着掌控全局的谈奶奶,同桌不同心。

桌上的光环被贵客安可可夺了去,林初乐见其成,只顾埋头对付一道接一道新鲜出炉的菜品。

偏生有个人见不得她好,非要在用餐接近尾声之际给她整点活儿。

谈知义要么免开尊口,一开口就出奇不意,引人遐想:“林初,鱼不错,试试。”

林初颇为意外,一口汤含在嘴里不上不下,可她不情愿做第一个试吃的人:“二叔,我不太喜欢吃鱼。”

这一声二叔,是存了心和他撇清关系。

谈知义哦了一声,不顾众人在场,自顾说:“我还以为你喜欢偏甜的菜式。”

他没有冤枉林初。

五天之前,也就是林初与谈知义一起单独吃的上一顿饭,林初亲口这么对他说的。

她记得,说那话时,她是开朗舒心的。

不像此时此刻,满腹心事。

林初硬着头皮解释,这话不像是敷衍谈知义的,而是说给大家听,仿佛证明心里没鬼一般:“是,但……我不太会吃鱼。”

她的耳朵感到阵阵发烫,握着筷子的手,下意识捏得很紧很紧。

谈知义仿佛不整蛊她誓不罢休:“那……要我帮你挑刺?”

好在,他的口吻似是玩味居多。

他常常以这么一种不明所以的态度嘲讽别人的,谈家人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尤其是谈知勉,见他又开始没个正形,以为是他的不快使心头的怒意转移到了林初那头,不禁说了他:“刚才怎么不见你话这么多呢。”

谈知义哪会不懂,谈知勉是在出声制止他对林初的“不尊重”。

其实谈知勉有所不知,他整餐饭都吃得无聊透顶,说帮林初挑刺是真诚的。

可惜,他们这层关系,隐蔽得太深罢了。

外人无从窥出端倪与破绽,以为他只是欺负林初。

谈奶奶充当起和事佬:“你是应该对初初好一些,挑鱼刺还嫌便宜你了呢。”说时,动作不含糊,夹了第一块鱼肉,递到林初碗里,“上回发了高烧,是初初照顾的你,不然哪有你今天。”

听得出,谈奶奶是故意放大了林初的功劳,好给谈知义紧紧皮,别再对着林初口无遮拦。

林初不是他随意可以逗趣欺压的对象。

谈知义面上知错,被这么反复提及生病一事,他算是认下这一“救命之恩”。

想起那些天在这幢房子里发生的种种,他蓦得心头一热,顺着老人家的话,立马顺杆爬。

他起身,拿过桌上一扎鲜榨果汁走向林初。

半俯身,衣角无意中擦到了林初的袖口。

他的眼神染着整晚从未有过的炙热,热得隐隐在发烫,他清晰的看见,只是衣角与衣角之间的触碰,已经让林初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真是个胆小的姑娘,禁不起一点风吹草动的吓唬。

谈知义自然地给林初的高脚杯里斟了杯果汁,七分满,言语戏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二叔言重了。”林初偏头,从始至终,第一次交汇上谈知义的眼神。

如果她没理解错,他的眼神只传达出直白的四字——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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