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等会儿去我房间还是要我过来?
谈知义何止是个商人,还是个充满狼性师从华尔街的商人。
商人在商言商,无可厚非。
他甚至不用亲自开口,林初从他眼里解读出了“怎么求人”的诚意。
毕竟,口说无凭。
谈知义在林初那儿摔过跟头,再不接受她开出的空头支票,毕竟被同一个女人糊弄两次的人,正是他不假。
他望着林初的眸色渐渐发沉,贴在她腰部的手改为抓握、蹂躏,他仅剩的自制力也快化为乌有,动作愈发加重不自知。
谈知义此刻最想要什么,林初心知肚明。
谈奶奶打了个呵欠:“时候不早,我得洗漱休息了。”
谈奶奶的声音,犹如响彻长空的一道惊雷,炸醒了昏昏沉沉的林初。
她身体猛然一颤,幅度大得就连谈知义的手也不由在她腰间收紧。
谈奶奶以为是自己忽然的开口声吓了林初一跳:“吓到你了么初初?”
“没有。”林初正色以待,才惊觉自己的声音陌生诡异,带有浅浅的酥软,让人联想到总是浮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江南烟雨,缥缈虚幻不真切。
林初再不顾谈知义是否会对她使坏到底,她毅然站了起来,看似是为谈奶奶让出一条道来。
谈奶奶跟他们道了晚安,就由谈喜雨送她回房。
谈喜雨临走前,让林初去房间等她。
待他们一走,客厅安静如初。
谈知义拿了颗果盘里洗净的草莓递到林初嘴边,林初这回是真的生他气了,小脸一别,草莓纵然无辜,她一点儿也不想吃它。
谈知义见她置气,轻轻笑出了声,仿佛做坏事得逞后的幼稚男孩。
那他自个儿吃。
“很甜。”谈知义评价,怕她后悔,没心没肺问道:“真不吃?”
林初哪有闲情逸致坐这儿吃草莓,她都急得火烧眉毛了,这人却还一副懒懒散散的纨绔样。
她忍不住冲他讨要一个说法:“你为什么要这样?”
谈知义明知故问:“哪样?”
林初和他分得很开,她坐到了原先谈喜雨的位置,中间隔出了一个人的身位。
现实亦是如此,他们中间应该是隔着一条鸿沟才准确。
“我很认真跟你说,以后你不能再这样对我。”
谈知义闻言,云淡风轻啧了下嘴,她的小题大做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片波澜不惊:“嗯。”他点头,却不是答应:“但我想。”
“我不想。”
说完,林初就要上楼。
谈知义又拿了颗草莓放到嘴里,然后跟在林初身后一并上楼去。
林初心情很压抑,她已经退到了墙角,谈知义却还在朝她步步紧逼。
“找个理由打发谈喜雨。”谈知义对她说。
林初滞住脚步,流着泪扭头看他。
她哭得无声,无助和苦楚尽显无遗。
谈知义稍一愣神,只见她就要越过自己下楼去。
他一把勾住她,轻轻一提,清瘦的林初被他单手一举,扛在了肩头,跟扛袋大米似的轻而易举。
林初脚步腾空,心跳漏了一地,苦于不敢声张。
她哭得更凶,泪水啪嗒啪嗒滴落在谈知义的衣物上。
谈知义越来越随心所欲,方才还是暗搓搓搂她腰,眼下是明目张胆把她扛身上。
接下去呢?
林初无法想象。
她唯一的想法是,早日搬离谈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照谈知义这样目中无人的所作反为,她即将沦为谈家的笑柄。
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
终于到了林初的房门口,明明不多几步,这段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的双脚重新自由落地。
林初胡乱用手背抹去不争气的泪,委屈得无以言表。
谈知义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不是没见她哭过,但每次都是在床上,他就没当回事,心想按他体能充沛的程度而言,不哭才是反常。
“哭什么。”谈知义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在先,反倒是怪林初心理承受能力差,在他眼里,这点小儿科的调情算得了什么,便问:“等会儿去我房间还是要我过来?”
林初严重发现,他俩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懂他的肆无忌惮,可他不懂她的欲言又止。
我将何以面对你?
以沉默,以眼泪。
除此之外,林初无所适从。
“擦擦眼泪,洗完澡给我消息。”谈知义说完,抬腿便要回房。
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林初不是一张白纸,了如指掌。
真诚地说,林初排斥的不是跟他发生关系,而是在谈家别墅跟他发生关系。
在林初的认知里,她和谈知义的初次见面不是在这里,她和谈知义的初次约会,也不是在这里,她和谈知义的初次,更不是在这里。
不可改变的是,她和谈知义在这里重逢,以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在这里重逢。
这就很要命!
在林初眼里,这里更像是禁忌之地,每踏错一步,身后都是万丈深渊。
唯一的好消息是,谈喜雨和林初说,她高中死党失恋了,要她赶去市中心的便利店门口陪她吃冰淇淋。
林初说好,让她小心出行。
林初洗完澡,吹干头发,用了快一个小时。
她是故意磨蹭放慢速度的。
然而,她始终比谈知义棋差一招。
手机上最新的提示消息是半个小时之前,来自谈喜雨的表情包。
谈知义离开前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在这一个小时里,他没有额外的催促。
真真是稳如老狗。
搞心态,谈知义是专业的。
决定权看似在她,可选项非A即b,换汤不换药就很让人被动。
假如今晚不表态,她相信谈知义疯起来,后果不可预计。
林初妥协,拿出手机,向谈知义释放信号:【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