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喜欢谈知原那样的?
实则,在白马餐厅已经打过浅显的照面,高忆卿觉得,谈知义应该压根没注意到过自己。
片刻,待谈知义入座,林初和高忆卿默契对视,压力有些大。
尽管一整晚她和谈知义没有一句正面的交流,心理还是极度不适,不免影响了胃口。
闻宴启大致知道了林初的性格,不爱说话,酒过三巡还是忍不住打趣:“林初,上次吃饭你统共没说超过五句话,今天能不能破个纪录。”
林初忽然被点名,一副木木讷讷的样子:“那,今天争取不超过三句吧。”
闻宴启哈哈大笑,就连谈知义都轻勾起了嘴角。
说话就让她这么痛苦吗?
谈喜雨恍然大悟:“怪不得初初报了手语社!”
谈知义对此有些惊讶,看了她一眼,是今晚第一次正眼看她。
闻宴启差点噗嗤一口酒喷出来:“卧槽!林初你……没有犯冒的意思,你有语言障碍?”
“没有。”
闻宴启充满好奇:“那你是觉得打手语比说话更方便?”
谈喜雨帮林初解围:“有时候跟猪说话确实挺心累。”
闻宴启横她一眼,怎么哪哪儿都有她呢!
林初便巧妙得回避了那个问题,虽然确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说笑间,闻宴启要给林初添酒,她眼疾手快挡了一下杯口,解释:“我今天喝的是葡萄汁。”
闻宴启打趣:“不是酒量还可以么。”
林初被说得脸红,她和闻宴启对还可以的理解存在分歧。
那晚酒醉的经历没过去多久,不止她,在座除了谈喜雨之外都历历在目呢。
谈喜雨质问闻宴启,是不是在外劝林初酒了,眼神已经开始削人。
闻宴启举双手投降:“我的小祖宗唉,我胆儿没这么肥好吧!”
谈喜雨又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以示不满:“你怎么回事,组织聚餐没叫我。”
闻宴启就从长计议解释了一遍,他们为何会聚那个餐。
“那好办呀,以后我和初初的室友们混熟不就好啦?卿卿你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高忆卿说欢迎还来不及,她是会审时度势的,不阿谀奉承不代表排斥结识更多朋友。
吃饭气氛一直挺好的,到后来,在谈喜雨的捣鼓下,座位都调换了一遍。
她挤走了身侧的闻宴启,让高忆卿坐到自己边上来,方便三个美女说体己话。
闻宴启见状,挪到了林昌辉边上,三个男人也可以一台戏。
迟来的谈知义没动,没一会儿,说要起身去吸烟。
闻宴启说,别那么麻烦了,去窗边吸也一样。
谈知义没鸟他,闻宴启和林昌辉赶紧夹紧尾巴做人,跟着起身追出去。
吸完烟再进包厢,谈喜雨一直拉着林初的手不肯放,表情夸张又到位,她让高忆卿一起劝林初和渣男早日分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男人如衣服好不好!我们闺蜜永远劝分不劝和!初初你就听我的,别跟这货耗下去了,浪费青春。”谈喜雨鬼点子多得很:“不行!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得给他来点儿教训吃点儿苦头!”
闻宴启加入了谈喜雨的战队,听了个大概,随口打听道:“林初男朋友怎么她了?”
林初一个头两个大,当事人在场呢,她是拦都拦不住谈喜雨这张嘴。
出发点是好的,偏偏视她的辟谣为无物。
林初闭了闭眼睛,示意谈喜雨别说了。
谈喜雨哪肯,扯了一下闻宴启衣摆,让他坐自己身侧旁听:“老闻,你就说要不要帮初初出这口恶气吧?”
闻宴启一头雾水:“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出恶气。”
谈喜雨光骂就骂了十来分钟。
高忆卿从中劝和:“喜雨,先冷静点,你应该是搞错了。”
她恨不能告诉她,傻妹妹啊,你骂的这货是你二叔啊喂!
谁劝她都不管用,但她又不太看得上闻宴启:“不过老闻啊,让你假扮初初男友我都嫌不够格。”
闻宴启吐血:“我哪儿差了?”
谈喜雨啧啧嘴:“不行不行。”她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合适人选:“我想到一个人,上次私下碰面,他让我有事可以随时找他帮忙。以他的性格,想必不会拒绝。”
闻宴启问:“谁?”
谈喜雨说:“我大叔啊!谈老师!”
她以为林初不认识,就介绍:“就是你们学校院校的老师,我大叔特别帅,性格还温和,初初你应该还没见过吧?不是我吹,我大叔长了一张让人一见钟情的脸,完全符合男神的所有标准!”
提起谈知原,谈喜雨一脸骄傲。
林初和高忆卿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孽缘,甩都甩不掉。
高忆卿想,这个傻妹妹一定被家人深深爱着宠着,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这是要闹得亲兄弟反目成仇的节奏吗?
也不看看她二叔,这脸黑得跟铁锅没两样了。
林初制止谈喜雨的异想天开,无力开口:“喜雨你就放过我吧,我没你形容得那么惨。”
“你就别处处维护那个渣男了,这都多少天没联系了,音讯全无!这是穿越了还是断气了?那你这样,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接不接!”
谈知义皱眉,终于出声:“谈喜雨,你很吵。”
谈喜雨见他似乎面色不善,只好吐了吐舌头,消停下来。
双胞胎怎么差那么多,她大叔温润如玉,二叔动不动就冷脸。
她小声对林初说:“初初,你考虑考虑。”
林初为了躲过眼下这一劫,就说好。
谈知义一直坐在原位,她的正对面,她点完头后抬眸,撞进一双山雨欲来的眼睛里。
林初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完了。
她并未在谈喜雨面前说过他什么不是,一句非议没有过,可架不住谈喜雨就是一厢情愿认定她找了个渣男。
这个形象根深蒂固,如盘根错节的老树根,拔都拔不掉。
夜里,林初有了和谈知义单独相处的机会,地点是在她的卧室。
他有备而来。
林初喘着气,眼睛因湿气而看不清谈知义的脸,他的脸颊好像也有汗液在滴落,她想伸手去轻抚他的额角,可惜双手的掌心朝上,被谈知义用力地十指紧扣住。
他伏在她身上,低头,吮去她眼角的泪,又凑近亲了亲她颤动的卷曲长睫毛。
“喜欢谈知原那样的?”他停了一下,忽然问,声线染着凌晨两三点的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