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替她挡掉千军万马
组建家庭的事被谈知义搬上了日程。
他带林初看了几处现有的房产,有一处离学校是挺近的,骑车十分钟,步行不到半小时。
按谈知义原话讲就是,三百多平的房子委屈她和猫猫了。
尽管猫主子还没影儿,但谈知义深谙林初的命门,总拿猫主子做诱饵。
林初也容易上套,真就由他带着比对哪处房产更合适现在的他们居住。
就是林初没敢说,就算她选了那套离学校近的,她平时也选择住校。
周五放了学照旧是回谈家别墅的日子。
那天是谈喜雨接的林初,一路上她欢心雀跃,叽叽喳喳一直在聊祝元夜。
林初打听:“你和祝老师有进展吗?”
谈喜雨歪嘴一笑:“大概算有吧,前期我攻略他呗,后期让他火葬场!”
林初听完抚额:“喜雨啊,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谈喜雨笑嘻嘻:“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你不觉得么?”她已经开始幻想和祝元夜从今往后相爱相杀以及我在闹你在笑的场景,画风一转,忽然神秘兮兮问林初:“初初,那什么,你跟二叔那什么的时候,喜欢开着灯还是关着灯的呀?”
林初:“……”
鲨了她吧!
可以说都不喜欢么。
谈喜雨见她害羞,高抬贵手放过她,转而问:“那二叔额头一直贴着创可贴,不会其实是被你抓伤的吧?”
“不是不是。”林初摆手否认。
巧的是,谈喜雨无意聊到的话题,一进屋正好也听谈老夫人在关心。
“奶奶,二叔,我们回家啦!”
又是喊人的名场面。
客厅里只有谈老夫人和谈知义,而且刚到,茶还刚煮上。
谈知义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谈喜雨,又好整以暇盯着林初微微泛红的面颊。
她是真的容易感到局促不安,一紧张连带耳尖都带红了几分,低垂了眼睑试图在人前避开他直勾勾的视线,天生卷翘翘鸦羽般的浓密睫毛,夕阳溜进窗子,将其覆上一缕光芒。
谈老夫人招呼她们坐过去喝茶。
林初终于回视谈知义一眼,怕惹他不高兴,还是选择坐到了他身旁的空位。
张妈又端来茶点和水果:“哟,小雨和初初回来啦?再等知勉到家就开饭了,听说被要事耽搁了,可能还得等半个小时。”
谈知义顺手,从碗里拿了一颗荔枝给林初。
林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张妈不知怎的还在一旁称赞谈知义:“谈三公子会疼人了。”
林初更是被说得面红耳热,谈喜雨在一旁忍得好辛苦。
有谁懂有一种想笑不敢笑的伤痛!
“谢谢。”林初刚要去接,谈知义像是坐实了张妈的话,索性给她剥了壳。
张妈站在原地看得愣神发怵,这哪里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谈家三少爷?!
一大把年纪,还在不动声色去打量老夫人的意思,只见老夫人若无其事也拿了颗荔枝,刚准备递到谈知义掌心,见到的却是自己剥的荔枝最后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张妈提起的心,悄悄落下。
想来自己大概是好心办了坏事,三公子听了这话,反而连点表面功夫都不肯做。
林初神经绷得紧。
谈老夫人最懂察颜观色,见谈知义做出如此举动,她也剥了颗荔枝,剥好递给林初:“初初,尝尝荔枝甜不甜。”
一碗水端平,也给人小鬼大的谈喜雨剥了一颗。
最后,又给始作俑者谈知义剥了一颗。
谈知义皱眉,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妈惊呼了一下,说锅里还煲着汤,急急忙忙跑开了。
戏是看不成的了。
方才被打断的谈话,重新续上:“知义,你额头的伤重不重?我看你之前还包着纱布。”
张妈口中还要过半小时到家的谈知勉,身影已经越走越近,谈知义余光率先瞄到了,阴阳怪气瞎说一通:“血流不止,缝了八针,再过一星期才能拆线。”
他小子还恶人先告状上了?
谈知勉是清楚的,谈老夫人是出了名的护短,沉着脸轻咳一声。
谈老夫人没空和他找招呼,一心只关心谈知义额角的伤势:“怎么回事?撞车了还是跟人打架,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医生有没有说会不会破相?”
谈老夫人是真不知原委,一脸急切。
当事人谈知义面不改色心不跳,林初倒是忍不住扭头看向他的伤口,也没听他说居然缝了八针。
当时一定很疼。
她心疼坏了。
谈知勉横了他一眼,心道这点伤也值得卖惨,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谈喜雨不管三七二十一,情绪激动:“二叔你怎么伤这么重?我还以为是被……”话顿了顿,才意识到差点把这二位的地下恋情给昭示天下了,连忙改口,气呼呼道:“二叔,你该不会真跟人动手了吧?谁这么不长眼敢动你?他是不是活腻了!”
谈知勉坐过来,就坐在谈知义对面。
既然如此,有些事也该摊开来说一说。
这么藏着掖着,对林初不尊重。
他甚至都懒得计较自己女儿口中大逆不道的言论。
“这个不长眼、活腻了的人,就坐在这里。”谈知义哂笑。
他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其实最大嫌疑人反倒不像是谈知勉,而是林初了。
看起来,他和林初不怎么对付。
谈喜雨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初初……吧?”
“你老子!”谈知义公布答案。
谈老夫人发话了,对着谈知勉从未有过的眼色不满,反问他:“为什么对知义动手,他犯什么错了?”
意思很明显。
有错可以先告诉她这个当妈的,这么大人了还对他动手,传说去像什么话。
谈知勉难以启齿。
谈知义本来也没真的想告状,也就是借题发挥,故意博取林初的同情罢了。
他算认清了现实,男人也会干恃宠而骄的把戏。
更料不到向来云淡风轻的谈老夫人对此还上纲上线上了,他怕玩脱了,出声解释:“倒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
“只是因为。”他蓦然停顿,仿佛一首曲调流畅的音乐中间,出现一个耐人寻味的休止符。
而他,偏头看向林初,这个角度看,她的睫毛更卷曲生动了,轻轻颤着,似乎做好了准备。
低着头,呼吸清浅,并不逃避,也不阻止,决定默默承受这一切。
谈知义又伸手去握住林初的冰凉的指尖,包裹在自己温热的大掌里,传给她热度,想将她的手捂暖捂热,想消弥她内心所有的不安与恐惧,想让她记得,他始终在她的身边。
替她挡掉千军万马。
“大哥怕我对林初不够好,对我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