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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你好。对不起。我爱你。

回澜水市之前,谈知义帮林初一起将宿舍的部分东西整理回家。

趁此机会,谈知义告诉林初,谈知勉提前准备好了一套婚房送给他们。

谈知义问她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林初很难拒绝。

婚房位于寸土寸金的城中心,新开的楼盘,顶奢的住宅。

房子是超大面积的顶层三层复式,每层约有两千平,最夸张的是楼顶建有停机坪。

目前还是毛坯,以至于装修风格选择的重任,落在了林初的肩膀上。

恕林初少见多怪,有钱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而家财万贯的谈知义,站在超大客厅的巨幅落地窗前面,望着隔开b市东西的那片开阔江景时,只轻飘飘吐出一句:“唯一的优势是离我公司比较近。”

林初两眼一抹黑,很是同情谈叔叔。

豪掷几个亿送的婚房,到头来只落了个“上班近”的好评。

任谁听了也想将房子收回自留。

回澜水市的前夕,发生的第二件重要的事是,谈知勉安排了林初和甄霓的见面。

久别重逢,说不紧张是假的。

林初甚至记不清具体的年限,她和甄霓究竟分别了有多少年。

因为她离开家时,林初还没记事。

地点不是餐厅,不是公园,而是谈家别墅的花房。

是林初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也是甄霓匆匆一瞥却不吝给予褒奖的地方。

今日谈家别墅无人,没有任何意外的不速之客。

单单只迎接一位客人。

见面的时间约在上午十点,甄霓这次不再开错岔口,依然将车停在上次停过的门外,费了一些时间才走到花房的入口。

焦急忐忑,她已经走得满头大汗。

脸颊绯红,黑色轻薄的羽绒服被她挽在手臂,想抬手看时间,才察觉常佩戴的那块表搁在洗手池盆了。

她想掏手机,手机落在车上的支架上。

近乡情怯,甄霓瞧见花房里有抹纤瘦的身影,似乎弯着腰在打理绿植繁花。

她看不太清楚,但能确定是林初。

是她的女儿。

这一刻,她的脚步沉重,呼吸不畅,她有一百种想要逃跑的念头呼之欲出。

她一直深深注视着花房里的小人儿,有着一头很黑很长的头发,柔顺地垂落在后背,尽管蹲着,却能看得出身姿轻盈。

渐渐,人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甄霓睁大眼,发现更模糊了。

原来是她夺眶而出的泪沾湿视线,她胡乱用手背仓促地抹了两把。

大概是她迟到的缘故,侍弄花草的女孩忽然抬眸朝门边张望,望见的是她狼狈擦泪的景象。

林初内心一紧,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了。

她拿起一包纸巾,慢慢走向她,脚步坚毅。

冬日暖阳下,一层柔和的光落在一个很美的女人脸上,脸上的泪珠晶莹剔透,肤白无瑕。

她看起来像珍贵的易碎品,让人见了充满保护欲。

林初越走越近,近到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

而她垂眸越哭越凶,几乎发出山间小兽的呜咽。

如此漫长的一段路程,她们的对视只有短短一两秒。

“你好。”林初朝她递出纸巾,率先开口,闻到她身上很淡的果香,融合在浓郁的花香里,很是清新。

甄霓接过,擦了擦眼泪。

“你好,初初。我是……”

林初接过她的话:“是妈妈。”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个这样子性格的女儿,温婉和顺,是跟她完全不同的模样。

“对不起。”甄霓已经哭到不能自己。

林初耐心等着,等着她情绪稳定下来。

画面静止五分钟。

甄霓再度开口:“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林初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怔忡之间,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抱住。

她身上的果味来自那头飘逸的卷卷的长发,因为好闻,林初沉溺地嗅了又嗅,怎么都觉得不够。

后来她想,她贪恋的,是甄霓的怀抱。

“我爱你。”甄霓对她说。

正式的,真心的,满怀情意。

没有人想到,她们的久别重逢里,没有苦大情深,没有狗血桥段。

像故事里的某一页,脱离了柴米油盐,告别了生活琐碎。

留下的是阳春白雪,浪漫与爱,以及甄霓写给林初的一封信。

在回澜水市的路上,林初将信带在包里,准备打开。

她身旁的驾驶座上,是坚持要开车送她回家的谈知义,他说,他给自己批准了一周的年假。

最长只有一周。

一周后,他要回到澜水市招待中东财团和王子,然后一起启程飞往英国谈判。

谈知义好奇,瞥了一眼林初手中的信:“这是什么。”

“一封手写信。”

谈知义几不可见略微皱眉,第一反应是:“情书?”

“我妈写给我的。”

“搞得还挺别出心裁,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林初笑了一下,她哪知道。

很薄的一张信封,仍未有过拆开的痕迹。

林初很想夸谈知义料事如神。

甄霓写的第一段话,就是摘自一部电影,《美国往事》里面的一段台词。

「“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初初,在我困苦难熬的那些年里,幸而有你成为我生命中如此特别的存在,才使我有勇气继续得见明日的晚霞。

当年做出离开你和老林,已经是我所能想到将痛苦减至最轻的决定。

无论如何,我是永远爱你和老林的。这话说得太迟,但是真的。

对不起,初初。不奢求你能原谅,但求你能平安喜乐,这是我毕生所求。」

是迟了一些,老林已经没有机会知道这些。

不过,在他临终之际,应该是相信妻子是爱他的,女儿也是爱他的吧。

读完,林初将信合上,照着原来的折痕。

“谈叔叔告诉我,当年我妈妈是得了产后抑郁,那时候的人们并不了解这种疾病。”林初说,“我在网上找过一些得病的产妇,产后抑郁真的比想象中可怕得多,产妇除了有轻生的念头,有一些会拉着刚出生的婴儿一同死亡。”

“她离家,孤身一人,一定用了很强的信念感,和很久的时间,才走出死亡对她的恐吓和折磨。”

经过一个服务区,谈知义变道将车开到里面,稳稳停在空余的车位里。

林初将信摊平在他眼前。

“信很短,你想看吗?”

谈知义抬手摸了摸她眉骨,点头说好。

“恭喜甄女士,浴火重生。”

在这种场景之下,谈知义若是再不给丁点反应,简直不是人。

“你说,我要给她回信吗?”

“那你觉得,你更想和她做笔友,还是母女。”谈知义弹了弹她的额头,自作主张,“那就这样,不回老家了,今年陪甄女士一块儿过年比较好。”

回程的路上,谈知义想起一个问题,令他比较苦恼:“你妈今年几岁了?”

“过完年四十五。”

严格说起来,他和林初相差十二岁,他和甄霓也相差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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