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安家正阳城
正阳城今日下起了小雨。
天蒙蒙亮时,刘骸便离开了客栈,在客栈旁的包子铺买了几个肉包子填肚子,随后往外城走去。
他现在需要找住处,而内城的宅子肯定是买不起的,敖兜留给他的钱财不多,且银票还是御兽山诸国印制的银票,在这里根本不能用,所以去外城之前,还得找个当铺兑换银票。
身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很是不方便,好在没走多久,便看到了一个当铺。
银票差价很严重,差不多对折了。
还好黄金价格合理。
黄金算是硬通货,但平民百姓之间,黄金不好流通,就连白银都少有,大多是铜钱,但中层百姓之间,银两往来还是挺多的。
算上本身的钱财,刘骸一共换得二千三百两银票,不算多,但足够一个中层百姓用一辈子了。
来到外城,转到下午,才找到一个心仪的院子。
院子坐南朝北,院内蛮大,除了两间卧室和一间正厅外,还有很大的一块空地。
背对卧室,左手边是灶房,右手边是畜棚,这畜棚不大,可以养些鸡鸭。
而院子的右边刚好就是一条河流,这条河流的起源便是从城池南边的山上流下,河流到城中后便向东而下,所以刘骸所处位置还是上游。
由于靠近城外,所以这里的住户倒是不多,不过风景是真的怡人,在院子后方不远处,就有一片十里桃林,想来,来年开春,会吸引不少文人雅士。
虽然地处偏僻,但真的不便宜,刘骸花了一千二百两才买了下来。
刚靠近院落时,刘骸就闻得一股芳香,开门便发现了院子正中央的一棵桂树,而此时的桂树花正处于将谢未谢之时。
刘骸很是喜欢这座农家小院,院子在这之前常有人打扫,所以刘骸只需要备上一些日用品便能直接入住。
这房子是抵押出去了的,所以卖房子的不是原住户,而是一个商人。
卖房给刘骸的商人,看着这位穿着破烂的大主顾殷勤道:“阁下如果要备一些家具,可以直接列出来,由在下托人为你采购。”
刘骸点了点头,列了一堆常用器具清单给商人,随后还托他买了些鸡鸭。
找好了住处,刘骸又到裁缝铺做了些衣裳,没有什么锦衣华服,做的都是些麻衣素衫之类的。
小住几日后,刘骸找来了一些工人,把灶房旁的空地改了出来,做成了一个打铁房,铁炉是刘骸精心设计的,还可以烧制瓷器。
在打铁房旁边还建有染缸。
而两间卧室的中间正厅,刘骸则改成了缝纫间。
纺织机和纺线车也是刘骸精心改装的,并且还在河里建了一大一小两个个水车,用作纺织机和纺线车的动力来源。
以后可以织衣贩履,售铁卖钢为生了。
他虽然不太会,但可以学嘛,敖兜的记忆里可丰富的很。
除此之外,刘骸还买了很多雕刻的工具,玉石的木料的,他都备有,这些实在没地方放,刘骸放在主卧里的。
全部下来,又花去三百多两,如今全部家当只有八百两了,可不敢乱用,再乱来进货都成问题了。
住处有了,谋生的手段有了,一日三餐都能见荤,而且旁边就是河,没事还可以钓鱼吃,这也是为什么刘骸愿意买这座院子的原因。
刘骸的生活变得充盈了起来,除去一日三餐外,刘骸有时候会在打铁房,或是打铁,或是烧窑。
有时会倾心于雕刻。
有时会编衣制屡。
而晚上,他则是盘膝修炼,他始终不愿放弃,哪怕敖兜说他修行一辈子都不能成为修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对生死无畏的自己,为什么现在这么执着于修行。
他想到了草木之灵,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是啊!草木哪有等死的道理?”刘骸笑了笑。
时间一晃,四个月过去。
这一日,刘骸把这四个月苦心专研的一套衣物拿了出来。
一条呈现淡蓝色的短裤,裤腿上细下宽,有点像裙子,不规整的裁剪,让线松散,还有几个条纹漏洞,看似粗糙,但内部都是蚕丝缝合,穿起来很丝滑,不会觉得磨皮。
在敖兜的记忆里,这叫牛仔裤。
然后是一件露脐长袖黑色皮衣,衣服后面镶嵌着金属眼镜蛇,虽然是金属,但涂有颜色,看起来极具机甲的美感。
内衣是粉色束胸。
然后是一双黑色皮短马丁靴。
这是敖兜记忆里最深刻的穿搭,在那个世界见某位明星这样穿的,当时就想着自己要是有这么一套该多好。
最后还有一个棕色的帽子。
在敖兜记忆里叫棒球帽,但他设计的商标不是如敖兜记忆里的,而也是镶嵌了一条长着大嘴,露出毒牙的青色金属蛇,与敖兜本体一致。
总的来说,与敖兜记忆里大致想通,但刘骸改动后又更具观赏和舒适性。
刘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做着做着,就给敖兜量身打造起来。
他不光做了这套衣服,缝纫间里还有好几件对这个时间来说比较奇怪的衣物。
什么连帽卫衣工装裤啊,什么登山鞋啊,都有。
想比与衣物,刘骸的铁炉倒是没怎么开过,就做衣服上的拉链金属之类的,他才会去打铁。
看着身前的衣物,刘骸笑了笑。
“可惜,也只能做着玩,这衣服除了她,谁敢穿?”
这个世界的思想可没那么自由,那敢穿如此露骨的衣物?
收起衣物,刘骸又沉浸在手工中。
两天后,除夕!
今日刘骸没有去打铁,也没有去缝纫雕刻,而是给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门框上贴上了对联,大门上贴上了白云涧末位仙人的画像,门口也挂上了灯笼。
一直忙到下午又一头扎进灶房,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入夜,正阳城的烟花覆盖了上空,满城欢歌笑语。
刘骸坐在桂花属下,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碗,而头却看向天空的烟花。
忽然间,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做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来体现自己的孤独吗?
或许自己就不应该过第一个春节,就应如往常一般,当做平常的日子过,那样或许还会开心些。
满桌的菜失去了味道。
灯火通明的院子失去了色彩。
此时的刘骸,想到了酒。
“改日,酿上一些,实在不行,做点烟也是可以的。”
说着,夹起一块肉放在了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
“这么丰盛?”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喧闹中的孤独,刘骸似乎忘记了咀嚼嘴里的食物。
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敖……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