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钟表匠现身
“嘤嘤嘤,当然是真的,你自己不也能感觉到嘛!”
面对花火肯定的回答,符云持四分信,六分怀疑的态度。
毕竟,这也可能是愚者们搞大活的前奏。
“呜呜呜,花火好可怜呐。”
这边花火还在哭唧唧,一边哭,一边观察着符云的脸色。
见他没什么反应,然后……
她哭的更凶了。
“哇啊啊啊啊,可怜的小花火……”
“这么早就没了家……呜呜呜……”
哭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看者落泪。
符云有点受不了了。
“行了行了,给你松开,你自由了!”
话落,绑的像毛毛虫一样的花火直接恢复自由。
她脸上的泪花一下子就没了。
“哼哼,再!见!花火大人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
对在场所有人做了个鬼脸后,火花的身影消失不见。
看其急匆匆的样子,怕是在酒馆那有很重要的东西……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离开众人的花火咬着指甲,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焦急, 同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
‘希望还在,希望还在,只求别被那群没用的家伙拿走就好,球球了……’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看花火着急的样子,肯定对她很重要。
视角转回众人。
大家看到花火离开后才意识到,可以走了!
但符云急了。
这场戏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钟表匠的遗产啊!
遗产呢?遗产不出场,匹诺康尼的真相怎么揭开?米沙该怎样登上列车?
哦对,‘遗产’还没从米沙的身上剥离,所以出不了场……
于是当卡利俄珀也想离开时,符云的死亡凝视成功的让他停下脚步。
他有些疑惑。
两人对视,最终,在符云长达十秒的凝视下,卡利俄珀终于想起了这些事情。
他还没有将答应符云的事情完成呢……
“诶——符云哥,你俩是有什么事情吗?都互相看好久了……”
此时三月七的发言,成功让两人的注意力回归正常。
感受着周围人好奇的目光,符云皱眉思索……
卡利俄珀还没让米沙彻底成为名为米沙的个体,现在的他还是那个由米哈伊尔记忆中产生的独立个体。
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将关于钟表匠,米哈伊尔的记忆从米沙身上剥离。
然后让他出场,由他亲自讲述匹诺康尼的真相,以及‘遗产’的问题。
而且刚好匹诺康尼的话事人星期日,就在这儿。
虽然卡利俄珀已经让他见到过真相的一角了,但真正隐藏在背后的一切,还得当事人亲口来说。
“喂,你们在搞什么飞机?不是可以走了吗?走啊!”
波提欧率先按耐不住。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群人要围着看两个沉默的男人?
闻言,其余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知更鸟示意他稍安勿躁:“先别着急,波提欧先生,整件事情还没有迎来一个真正的结局。”
“真正主导这场剧目上演的那位,还没出现。”
“……”
听闻此话,波提欧只能沉默。
毕竟有关星神,而且是那位,还是得谨言慎行。
与此同时,符云看着众人的注意力被波提欧吸引,他急忙眼神示意卡利俄珀。
接收到信号的卡利俄珀一愣,随即立马转身,准备离开。
就当他刚迈出一步后,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突如其来之人的身份,让符云顿感惊讶。
“ 快乐?”
“啊?”xn
“快乐?是什么鬼?”
“他是愚者酒馆的调酒师和……”
话还没说完,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快乐’突然被一只大手凌空提起,像提小鸡崽儿一样。
‘都忘了还有你了,没有脑袋怎么行?来,跟我去和你的身体团聚……’
伴随着这样的一句话,‘快乐’就这样被一只大手不知带往何处。
听内容,似乎和阿哈有关。
而这人的出现也从侧面表明,酒馆可能是真的没了。
那句话蕴藏的信息似乎也有点大……
阿哈不会是被其他的星神们联手关禁闭了吧?
符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脑袋?和身体团聚?
这不刚好对应阿哈那面具背后的无头躯体……
而团聚……
再加上那一只莫名出现的大手……
禁闭没跑了。
没想到,阿哈一出事,紧跟着酒馆也没了。
就是不知道这人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心思各异,场中再次陷入沉默。
紧接着,不远处再次出现一道人影。
人影身材高大,黑蓝相间的西服将健硕的身材包裹。
衣领之上是苍老的面容,一头白发满脸的慈祥。
右眼处戴着一个高精度的目镜。
他微微一笑,从身后拿出一顶漂亮的帽子戴在头上。
慢步走到众人面前后,他看向姬子微微躬身,随后, 低沉但异常磁性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星穹列车领航员,前无名客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向您致意。”
“我很抱歉将列车的大家牵扯进来。”
苍老的面庞上,满是歉意。
人群中,三月七捂着嘴,一脸的惊讶。她伸出手下意识地拍打着星。
“诶,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他不是死了吗?”
“星,你看到了吗?我们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星无语,只是沉默的看着大脑突然下线的三月七。
“……三月闭嘴。”
“哈哈哈。”
似乎是听到了三月七的话语,米哈伊尔轻笑两声。
“列车的大家,还是那么的有活力。”
“真好。”
姬子看着这位苍老的前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嘴唇嚅嗫一番后也还是没能说些什么。
米哈伊尔见此轻笑道:“不必如此,我的出现只是为了解答诸位的疑惑,畅所欲言就好。”
“想问什么就问吧,已逝之人,没有什么讲究。”
而此时人群中,符云和卡利俄珀尬住了。
两人对视,这下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卡利俄珀也傻了……
还没行动呢,怎么人就自己跑出来了?
就在两人麻爪之际,卡利俄珀耳边的一句话解答了他心中的困惑。
他松了口气,随后对符云讲明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概括一下就是。
记忆星神,浮黎亲自出手替卡利俄珀完成了他对符云的承诺。
前方众人沉默之际,人群之中的黄泉率先开口。
“博雷克林?铁尔南,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当然。”
米哈伊尔听到这个名字,神情恍惚,眼中满是对这位同伴的追忆。
“想听听他的故事吗?”
“荣幸至极。”
当黄泉将与之同行之时的故事一一讲述后,这位铁尔南曾经的伙伴脸上却露出一缕笑意。
但笑意过后,是一脸的沉痛。
最后,老人的喃喃自语清楚地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
“铁尔南,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你的那位偶像从未办到的事情……”
“快枪手……游侠……”
“哈哈哈,真是,让人羡慕啊……”
沉重的气氛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同为巡海游侠的波提欧此时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默默朝着远方的星辰行了一个来自他故乡对已逝枪手的最高礼仪。
随后,他掏出了自己的枪,将这位游侠的余晖射向天穹。
“巡海游侠们,沉寂了这么久,该重新让这片星空沸腾了!!”
子弹划过夜空,耀眼的光芒久久不曾散去。
很快,第二道,第三道……
无数的流星从星空的彼端划过,这不仅仅是巡海游侠时隔数个琥珀纪的重新现世。
也是在给寰宇中那些恶徒一个警告……
你们的游侠爷爷回来了,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游侠们将为世界上的一切不公献上巡猎的子弹。
米哈伊尔望着天穹上最亮的那一道光芒,浑浊的眼眸久久未曾移开。
“这样,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许久之后,看着沉默的众人,他笑了笑,开始自顾自的讲起自己的一生。
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未曾登上列车前,生活在一颗名为露莎卡的海洋星球。
是当地传奇航海家米哈伊尔-夏尔夫妇的养子,本该有着一段平凡生活的他,却在一番机缘巧合之下,登上了星穹列车,成为当时列车上为数不多的无名客。
在列车上,本身就具有维修机械本领的他修好了领航员的怀表,于是就被法尔肯?阿蒙森指定为列车机修工。
除了维修,他也很擅长编造各种故事。
曾经的他甚至想过出一本书。
但很可惜,当时的星核之灾正荼毒着寰宇的每一个角落,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精力做这些。
如此,他心中的这个想法被无限搁置。
直到他成为钟表匠,这个愿望才真正的得以实现。
米哈伊尔刚登上列车时,刚好是阿基维利陨落后,万界之癌星核爆发初期。
当时的领航员被众无名客们称为,「启明」的法尔肯?阿蒙森。
阿基维利陨落初期,虽然有众多资深无名客离去,但在他的带领下,星穹列车招纳的成员甚至一度赶超阿基维利未曾陨落前的人数,但可惜的是,他自己却在旅途还未真正开始前,沉眠于星海。
法尔肯?阿蒙森离去后,他将领航员这一职位交于一位当时只有17岁的少年,格兰霍姆。
他被大家称为「年轻人」。
当列车途经还是边陲监狱的匹诺康尼时,米哈伊尔与另外两位年轻人决定留下,帮助这里的人们解脱苦难。
临行前,他从格兰霍姆的手中接过法尔肯?阿蒙森为他这位徒弟留下的帽子。
彼时的他只有满腔的热血和一身的维修本领。
尽管如此,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留下,帮助这里的人。
当时的列车上成员只有寥寥几人,而他们三个走了之后列车变得更加的清冷。
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
金色的美梦虽然成功建立,但其背后的真相被隐瞒……
临逝前,不忍世人再次被星核荼毒的米哈伊尔选择散播一个谎言,一个,他相信能终结这一切的谎言。
看着眼前的列车组众人,他笑了。
传奇大亨钟表匠,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他的眼光依旧毒辣,这一次,他又成功了。
……
罗盘的指针不断旋转,最后指向了梦的时刻。
车窗外,忆质充盈的阿斯德纳星系泛着迷蒙的光彩,坐落其间的边陲监狱战火绵延。
“你们说,梦中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我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画下完整的地图!”
名为拉扎莉娜?简?艾丝黛拉的少女收起测绘仪器,满怀憧憬地看着触手可及的新世界。
“那里乱得很,你们两个到了之后别乱跑。再像上次那样被别人绑架,我……”
牛仔打扮的男人擦拭完武器,端着一杯饮料走到沙发处,无奈地摇了摇头。
“梦想之地,有无限可能,我们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列车长,要是我们爱上这地方不回来了,你会想我们吗?”
绅士打扮的无名客朝帕姆眨了眨眼,微笑道。
“不可以随便开列车长的玩笑帕!列车长,你是不是想说这句?”
少女露出狡黠的笑容。
“可恶!你们!”
萌萌的列车长发出控诉,而回应祂的只有三人开心的笑声。
气泡在饮料里浮浮沉沉,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当三人的背影逐渐被被忆质吞没。
“一路平安…帕……”
“想我了就记得回来……哦……”
空旷的车厢里回荡着列车长的轻声喃喃。
回头的时候,看着空旷的车厢,这样的场景,它似乎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了,就算如此,看过了很多次的祂还是愣了一下。
……
在那之后,列车在「年轻人」格兰霍姆的带领下,向一个又一个被星核荼毒的星球伸出援手,也是在这个时期,无名客变成了天外英雄的代名词。
最终,垂垂老矣的他永远的在自己最爱的那张椅子上睡去。
而列车也在那之后悄然搁浅。
……
一枚金雕目镜,镜片映照远方的纷繁奇象,助它的主人望穿迷梦。
在匹诺康尼关于钟表匠的故事里,他总是别具慧眼,能轻易看穿梦幻泡影下的商机,创造出谁也未曾料想的伟大事业。
此乃虚幻梦境,何不放肆狂想?他的一句独存梦中,独一无二,便将梦境中的奢侈与价值重新定义。
苜蓿草家系与商界的老逐梦客们总为此事感到懊悔,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看到这样的机会。而钟表匠只不过是看得比他们远了一点——每次都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