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撺掇
“不是说那贱人失宠了吗!怎么陛下又去了!居然还给了赏赐!”成华宫内,昭妃得了信儿气的抬手抓着茶盏“啪”便重重砸在了地上。
周围一群奴才吓得忙跪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柳儿却忙上前,“娘娘您别急,这许是有什么意外呢。”
昭妃黑着脸,“意外,能有什么意外,这小贱人就是蓄意勾引陛下,和宁昭仪那贱人一个货色,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边冷笑,“顾才人前天还信誓旦旦说什么来着,不必担心,她的庶妹成不了大器,我看她是心太大!”
柳儿不敢再说话了。
想了想,“娘娘,要奴才再去给顾才人传个命令么?”
“废话。”昭妃冷嗤,“之前那顾娴失宠,若她那姐姐老老实实照我的命令马上把人收拾了,哪里还会有今天这情况!”
柳儿忙道,“娘娘,那奴才这就差人去一趟锦绣宫。”
而咸福宫里。
宁昭仪正拿着剪刀在剪盆栽的枝叶,本脸色淡淡,直至听到丫鬟兰儿说皇帝从她这离开第二晚去了顾采女那儿,忽然手一顿。
“咔嚓”一声,盆栽里一片完好的枝叶便被她剪掉落在了地上。
兰儿一愣,“娘娘,您身子又不舒服了?”
宁昭仪咳嗽了几声,一边放下剪刀,拿着帕子掩着唇,“没事,都是老毛病了,你方才说什么来着,陛下去过那……什么顾采女那儿几次?”
兰儿忙去旁端了热茶拿过来。“也没几次,统共两回罢了,奴才也打听过了,不是什么大事。”
宁昭仪喝了几口,这才长舒了口气,压住了原本想要咳嗽的 感觉。
兰儿见此不由的有些心疼。
她家娘娘身为二品镇国侯府嫡长女,和陛下是青梅竹马,算是一起长大的。
本来陛下还是五皇子时,她家娘娘就被定了皇子妃,只可惜三皇子谋、反被废黜太子之位,四皇子又摔了腿生了大病,最后先皇便选了如今陛下为太子。
只可惜后来先皇觉得他们娘娘家世还是不够好,所以太子妃便换了人。便是去年难产去世的杨皇后。
“不过不是说,陛下为了她罚了不少人么。”宁昭仪抬起头。眯了眯眼。
兰儿摇摇头,“奴才打听过了,是那后面人做事不上心犯了错陛下才罚的,不是单纯因为顾采女。”
这才点点头,宁昭仪像是放下了心一般,端着茶盏又轻啜一口。“唉,我这身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总是病歪歪的,怎么能怀孕。”
兰儿却道,“您别担心,大公子前年去外面找那林神医去了,只要能把他找回来,您的病就能治好,加上陛下又宠爱娘娘,来的多,您总能怀上的。”
听到这,宁昭仪脸不由微红,嗔怪看了人一眼,“就会乱说。”
兰儿却笑,“怎么就是乱说了,满宫去看,如今陛下可不就最宠爱娘娘您么。”
宁昭仪笑了笑,不再说话。
心里却是高兴的很。
也是,如今满皇宫确实无人宠爱能比的上她。
不过后宫风向一向是转的快。
因为顾娴二次侍寝一事,所有人的态度再次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加上皇帝厚厚的封赏。
酸的人不少。
更有甚者嫉妒顾娴,路上便是偶然碰着对方散步,也要酸言酸语几句。
为首的便是之前来拜访顾娴侍寝一事却被赶出去的方采女。
说话尖酸刻薄的。就差把嫉妒写在脸上了。
顾娴懒得理她。转身就走,全当看不见。
气的那方采女直跺脚,“顾采女你别得意,才侍寝第二次罢了,有你失宠的时候。你以为陛下喜欢你么,陛下喜欢的是宁昭仪。你给宁昭仪提鞋都不配。”
顾娴翻了个白眼。
当没听见。
神经病!
一回到自个的桃花阁,连忙叫人去拿冰了。
毕竟这七月中的,不少后妃的宫殿里都需要用冰降温。
不过这次玉珠拿东西就很顺利,甚至是后面的库房里,奴才还主动送来了不少的冰块。
“呦,难得啊。”顾娴看着那满满一大筐,笑了笑。
想之前,别说冰了,水都没得用,
玉珠也笑,“娘娘,您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那些人多殷勤。”
顾娴摇摇头。
示意人快把东西摆上。
当然了这还是小事,因为顾娴二次侍寝,她这桃花阁也来了不少拜访的人。
当然了,来拜访的不是高位妃嫔,都是一些和顾娴位份差不多,或者略高一点位份的妃嫔。
顾娴估摸着是想抱团取暖的。
但她不爱这样。
明明睡的是一个男人,心里酸的要死,脸上还得笑吟吟喊姐姐妹妹。
所以就委婉的保持距离。
好在大部分人都有眼色,比如朱采女和何御女,看见顾娴不想说太多,也就来了一两回之后就走了,但也有格外没眼色的。
比如住在顾娴对面的刘御女。
这刘御女也是不受宠,似乎两三年了,才侍寝过一次,可以说是和当初顾娴一起进宫的。
最近几天也不知抽了什么疯,隔三差五就来和顾娴说话。
偏生吧,她的位份比顾娴高一点,顾娴又不能像是赶走方采女一样赶她。
还撺掇顾娴和皇帝提挪宫去珍妃那儿住的事情,说什么,“陈美人便是挪到了宁昭仪附近住才开始叫陛下注意到的。”真是心思恶毒的紧。
玉珠却有点迷茫。
顾娴挑眉,“你想想,她看似是为了我好,但我若真傻一些开口去求陛下挪宫,且不说我宠爱本就不多,珍妃会怎么想?”
玉珠瞪大眼。
“珍妃会不会觉得我是想和她作对分宠,如今六宫的协力权都捏在珍妃手里,她要是想治我,可比昭妃更容易。”
玉珠顿时恍然。
脸色旋即露出厌恶,“这也太阴毒了吧。”
顾娴却笑了笑,“是阴毒,可是你也没什么证据不是?她只是随口一说引诱我,可没逼我。”
后宫处处是陷阱,就是刘御女也不知道是奉谁的命来说的这些。
是昭妃的人么?
还是谁的……
想着,顾娴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