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图变化
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同样的，断了晋升之路，也是同理。
知道混军功无望之后，青巾男子就开始嫉恨起林子悠。
可他不傻，不会当面惹怒大将军前的红人，只能将不满藏在心里，唯唯诺诺的接受批评。
身为大将军，夏姬霸銮鞑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多，很多计划都需要采纳手下的意见。
都说术业有专攻。
在进攻方面，他是有点不行。
但在防守方面，自从汉朝将兽王庭赶来之后，他就与兽族交手了，至今已经十余年。
从来没让兽族突破防线。
只是呢。
同样的，他也没有组织过一次有效进攻。
这一次让周边城池的支援。
算是隔段时间的例行支援，就是早了一点时间。
全因兽人前段时间偷袭，导致边境线死伤惨重。
如今边境线内，兵力空虚，最怕兽人大举进攻。
交手那么多年，夏姬霸銮鞑差不多明白对手的行事风格。
那条蛇胆小谨慎，不会随便出手的。
人们常说，风云变幻。
经过那么多年的试探。
兽王庭早已经更换了主帅。
可惜的是，身为主帅的夏姬霸銮鞑，他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这一结果，会导致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这一次的失误，令全军付出惨重的代价！
换帅，也就意味着不了解对方的作战风格。
若是按照以往的风格应付...
后果，难以想象。
在营内。
夏姬霸銮鞑侃侃而谈，分析着老对手蛇人的战斗风格。
下毒、偷袭、埋伏。
种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出现。
听着听着，林子悠心生疑惑。
“大将军，既然对手那么胆小，可究竟是什么迫使它主动进攻的？”
“这不是进攻，是偷袭。”
守城大将纠正了林子悠语句中的用词错误，他满是自信的说道：
“那一天，我在巡城，发现对方有所骚动，还没来得及查明情况，对方就发动攻击，这不是什么主动进攻，
那几天，城内支援都跑到山边境线和沼泽边境线了，蛇人正是看到守城力量薄弱，才打动偷袭。”
听着他那不容置疑的话，林子悠环顾四周，发现那些将军表情也是如常。
都把这一次进攻当成偷袭。
她稍微沉吟片刻后，熟读古籍，林子悠知道一切的战败，都是从轻敌开始。
夏姬霸銮鞑看出林子悠所想，笑着解释道：
“林庶卫长，不必担心，我和蛇人交战十余年，早就清楚对方的作战风格。”
“那这一次进攻也是预料之中了？”
她的反问，如同一根刺，刺在守城大将心中。
老将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夏姬霸銮鞑也沉默了下来。
见此，林子悠为了保证手下人的安全，追问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对手换了主帅，我们该怎么应对？”
“这不可能！”
一群偏将跳出来反驳道：
“换帅，还是在对峙十余年的情况下换帅，你知道问题多大吗？”
其实，偏将只是不原因相信罢了。
任谁在边境度过十余年时间，都不想着面对新对手。
这意味着需要重新了解对方。
这一了解，或许又是十几年。
换言之，大家其实都疲惫了。
守了那么久，早已经是有心无力。
热情褪去之后，最不想看到变化的，是这些老将。
他们想走的，又怕走了之后，边界线被兽族突破。
届时，他们将会背上永世骂名。
是十余年时间，换来一个骂名，他们承担不起。
所以。
最好的结果就是。
保持不变，继续这样守着。
这一点，你看透了吗？
林子悠看透了，她有着前人智慧的结晶，对于人性的了解，对于战事的熟悉，拥有良好的军事素养。
正是因为看懂了，她没有再说下去。
此时老将的神经早已经敏感无比，没有哗变，带兵反上圣庭，已经算是难得。
至于作战兴致衰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十年如一日，谁都会有疲惫期。
剩下的时间中，夏姬霸銮鞑接过了话题，他安排好一切后，第一次的作战规划结束了。
回到后勤安排的庶卫长营帐，林子悠摘下头盔，平静的看向远方。
总感觉有些不安啊。
“林子悠，你怎么了？”
同样参与过会议的林徽莹关心问道：
“是感觉疲惫了吗，我帮你揉揉。”
“没事...”
尽管说没事，林徽莹还是走到林子悠身后，将她按在椅子上后，伸出带着茧子的手指，温柔的揉着。
“这样好点了吗？”
“嗯。”
林子悠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战争从来不是儿戏，她心中对于蛇人的突然进攻很不安。
【要是凤凰在就好了，它一定可以帮我去调查兽族情况。】
之前游历期间，都是疯狂料敌先机，带着她躲过不少危险。
如今凤凰还在进化，她感觉真的是失去了“双眼”，看的不远，看得不真切。
边境事务，就像是雾里看花一样。
她想上前仔细调查。
可雾太大了，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花”，也感觉不是“花”。
此时。
门口走来一人，他看见营内情况后，脚步一顿，表情微变。
“庶卫长，士兵集结完毕，这是士兵的日报情况。”
“嗯。”
林子悠淡淡应着，林徽莹身为秘书官，上前一步，从徐志墨手中接过日报。
等她回来后，林子悠说道：
“念。”
“是。”
进入工作状态后，林徽莹认真的念着日报。
徐志墨还没有走，因为林子悠还没有让他走。
在林徽莹认真的声音中，林子悠听完了日报。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怯战的，你把那些人叫过来，我争取到让你们这些人待在后勤，这很不容易，
希望你们好好珍惜，要是上了前线，或许今日之兄弟，明日之坟墓。”
身为人的领导，林子悠也是要让手下知道她的不容易的。
将那些话说出后，她话音一转。
甜枣加大棒的手段就用了出来。
“你待会转告他们，既然待在后勤了，就给我好好的训练，要是物资押送超时，我不介意送上几个人头，向大将军赔礼。”
“是。”
“嗯，那你回去吧。”
徐志墨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也没有去看林徽莹，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