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手足相残
青山寺烟雾缭绕的大殿中，氤氲朦胧中，墨如风一个人跪坐蒲团之上对着佛像礼佛诵经。他的心里有几分诧异，为什么整个大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虔诚参拜啊？可是黄道法师杳无影踪，不知道该问谁？罢了，一个人诵经也不能偷懒，要为众生祈福，要洗去世间污秽，舍我其谁呢？
“墨如风，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殿中飘荡着，却不见人影。
“你是谁？你的声音好熟悉。你在这里等我何事？”
墨如风抬起头看着迷朦空荡的大殿。
氤氲中有一团白色的影子出现在墨如风眼前，逐渐白色的影子变成一个清晰的，身着白袍头戴紫金冠的人影，人影长身玉立站立在墨如风面前。
墨如风抬头仰望这个人的面容，又惊又喜，热泪盈眶。
“大皇兄，原来你也来到了这青山寺，又恢复了人形，看到你没事，如风真为大皇兄高兴。”
墨如风哽咽着对墨如雨说，在他心里，手足亲情永远是割不断的。
“哼，墨如风，你就不要在这佛祖面前演戏了，猫哭耗子假慈悲。看到我这样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你应该很失望才对吧！”
墨如雨冷笑一声，满脸寒光的盯着墨如风，一双凤眼里，装满了仇恨。
“大皇兄，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你能完好无损的回到大离皇宫，我愿意永世离开皇宫，不与你争皇储之位。大皇兄，你回大离国吧！我相信父皇还记挂着你，太子之位还悬而未决，定是留给大皇兄的。”
“闭嘴，今日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杀了你，我自会向父皇请罪，大离国迟早是我墨如雨的天下，无须你多言。”
“大皇兄，如果我死在你手上，才能化解你的怨恨，那么你动手吧！”
在佛祖面前，墨如风无法与手足兵戎相见。他平静地跪于蒲团之上，闭上眼睛。
“墨如风，你去死吧！”
墨如雨突然从身着白袍的翩翩公子，化身成一个凶狠的白狐，张开大嘴，嗷叫着扑向墨如风。
“啊！”夜色中划过一丝凄厉的惨叫。
燕飞云猛地从睡梦中醒来。
“不好，墨如风出事了。”
燕飞云冲出房间，欲打开墨如风的房门。却怎么都打不开房门。
“糟糕，墨如风的房间被设了结界，除非是里面的人出来，外面的人无论如何进不去。”
燕飞云此刻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唯今之计必须要守在这门口，等待时机。只能在心里祈祷旺财可以救墨如风了。
墨如风啊！得一声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的左脖颈处巨疼，低眉顺眼看去。绝望和崩溃的感觉袭上心头。一只白狐正张着大嘴，狠狠地咬着墨如风的脖颈。
巨疼加如注的鲜血，墨如风渐渐地快要昏迷过去了。
“墨如风，醒醒，拔出三叉戟，刺它。”
墨如风额间那颗朱砂痣裂开成了一只金色的眼睛，金色的光芒狠狠地刺向白狐。
白狐闭上它那双燃烧着仇恨的凤眼，但是那张大嘴仍然死死地咬住墨如风的脖颈毫不放松。
“墨如风，醒醒，我在你身体里只是一缕元神，我救不了你，你要自己救自己，也要救我，你今日若死去了，我的元神也就灰飞烟灭了。墨如风，快醒醒，你是我的主人，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灰飞烟灭啊！”
旺财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震天了。整个青山寺的上空，弥漫着狗叫的声音。
墨如风的意识已经快到了混沌状态，他回忆起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最爱的人。娘亲、吴妈、厉无霜、燕飞云、还有旺财。
“旺财，不行，我要救旺财，不能让他灰飞烟灭，我不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主人。”
墨如风用尽浑身的力量，咬破自己的嘴唇。嘴角汩汩的鲜血流出来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归位。
他伸出右手，拔出头上的三叉戟，猛地坐起身，一个冲字决，锋利的三叉戟直直地插入白狐的后腰。
“啊！”白狐一声惨叫，松开了咬死墨如风脖颈处的大嘴。
紧接着，白狐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冲向门外。
在房门外等待的燕飞云看见，房门猛地一下被打开，一个浑身血迹的白狐像一道闪电夺门而逃。
燕飞云来不及追赶白狐，连忙冲进房间寻找墨如风。
只见墨如风手持三叉戟坐在卧榻之上，喘息着，脸色苍白。
燕飞云冲上去抱紧墨如风泪眼婆娑。她差一点失去了她心里最宝贵，最温暖的东西。
“墨如风，你不许死。燕飞云命令你不许死，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燕飞云趴在墨如风肩头大叫，墨如风的头耷拉在燕飞云的肩头一动不动了。燕飞云抱着渐渐地冰凉的墨如风的身体放声大哭。
“燕飞云，你别急着哭，快点给墨如风止血，血流光了，连我都要嗝屁了。”
旺财的声音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了。
“怎样才能给他止血？”
燕飞云焦急地问旺财。
“用你猫之精灵的唾液，快点。”
旺财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听不到了。
燕飞云伸出舌头舔拭着墨如风脖颈处那两排深深的齿痕。
很快，那两排齿痕不再冒血。不一会就结痂了。燕飞云歇了一口气，把墨如风平放在卧榻上。可是墨如风依然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燕飞云抬起手臂，张开小猫嘴照着自己洁白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汩汩的鲜血从手臂上冒了出来。燕飞云立刻用另一只手打开了墨如风苍白的嘴唇，把手臂上的血滴入墨如风的口中。
“精灵之血，延年益寿，定能救回墨如风的性命。”
燕飞云喃喃自语。
鲜血不知道滴了多久，墨如风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燕飞云无力地又变成了一只虚弱的小金猫，蜷缩在墨如风的身边。
浓浓的夜晚，厉无霜看着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地抱着白狐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