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没这么禽兽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到最后一桌几个人开始谈天说地,放肆口嗨。
包厢里,陈竞帆被林语溪追着打。
傅斯延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包厢。
他看了眼时间,将近晚上九点,走过去弯腰倾身问周嘉鱼:“要回家吗?”
周嘉鱼撑着脑袋看林语溪揍陈竞帆看得津津有味,摇头说:“再过会儿。”
傅斯延眨眨眼,扶着周嘉鱼一只胳膊,凑近了盯着她脸:“你脸怎么这么红?”
又伸手背覆在额头上,与自己对比:“差不多,你——”
他看见原本放在自己手边的那瓶啤酒,不知什么时候被周嘉鱼拿走。
周嘉鱼眼睛笑成弯月牙,拇指食指捏在一起,认真给他比划:“我就喝了一点点。”
“······”傅斯延晃了晃易拉罐,分明已经空了。
分明喝了大半瓶。
坐下来,蹙眉问她:“第一回喝酒?”
周嘉鱼两手托着腮,咚咚点头,说话间都有点大舌头了:“比可乐好喝哦。”
“······”
“头晕吗?”
摇头。
“想吐?”
摇头。
“去洗手间?”
摇头。
傅斯延还要问她问题,女孩瞪他一眼,食指贴在唇上,嘘了一声,悄悄地:“你别说话,好吵。”
“嗯?”傅斯延又气又笑,却又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叫服务员给她倒了杯温水。
周嘉鱼摇头,又疯狂摆手往后缩:“不喝白的。”
这都哪跟哪啊。
林语溪笑得眼泪都飙出来,冒了句韩语:“teiba(天哪)!我们小鱼儿这是喝了多少啊?”
又晃了晃空瓶子,问傅斯延:“一整瓶她都喝了?”
傅斯延扶额:“没有,我最后剩了大概四分之一。”
陈竞帆:“我去,这就醉了?小周同学好酒量啊。”
傅斯延:“闭嘴。”
“你别生气。”他胳膊被周嘉鱼扯住,女孩声音软软地:“我没醉,我现在还可以默写欧姆定律安培法则三角函数······”
“好好好。”傅斯延哭笑不得,温声跟她商量:“那我们回家默写,好不好?”
“不要。”
周嘉鱼起身扒拉掉黏在脸颊上的碎发,迷蒙着一双眼东张西望地找书包,“我现在就要写。”
“······”傅斯延憋笑,只好将放他脚边的书包拿上来,掏出纸笔,看向周嘉鱼:“坐下来写。”
周嘉鱼接过纸笔,看了眼摆满菜品的桌子,唔了声,“没位置。”
说着,她蹲在地上,用椅子当桌子,一笔一划开始默写欧姆定律。
条件还蛮艰苦。
见状,大家憋笑都要憋出内伤。
傅斯延好脾气地给她腾出一片空地,陈竞帆也十分有眼力见儿地跟着一起收拾。
“坐上来写,现在有位置了。”
周嘉鱼眼睛慢慢的眨了眨,似乎是在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你真好,谢谢你。”
她说完,就听话地坐在凳子上,接着埋头写。
傅斯延被她那句软乎乎的“你真好~”迷魂汤似的灌得晕头转向,耳朵都红了。
陈竞帆总结:“真不愧是年级第一,喝醉了都在学习。”指着一桌人,“看看你们,喝醉了只知道睡觉。”
众人哄笑一阵,又开始稀稀拉拉地聊天。
傅斯延好几次问她要不要回家。
周嘉鱼前几次还好好回答,后面直接生气不理他:“不准打扰我~”
傅斯延:“······好。”
他今天算是见了世面。
这姑娘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不知道饭桌上是谁先提起了高考的话题。
其中一人说:“我爹妈已经联系好国外大学了,不过得先上语言学校,烦死!”
“你是烦出国还是烦学习?”
“我是烦出国了还要学习!”
“哈哈哈哈哈。”
林语溪问向傅斯延:“阿延,你要申哪个学校?”
傅斯延玩着周嘉鱼风衣外套上的毛球球,“不清楚,还没定。”
“这都已经将近十二月了,也该上心了。”
傅斯延看了眼周嘉鱼:“再说吧。”
陈竞帆小声地问:“那到时候你俩不就得异地?”
傅斯延乜斜他:“您管的还真多。”
这话让周嘉鱼听见了,她攥着笔抬头,又懵又呆滞:“异地,allopatric。”
众人:“???”
周嘉鱼用中性笔在草稿纸上写下这个单词,举起来,脑袋歪着:“是在问这个么?”
陈竞帆学林语溪:“tei ba(老天鹅啊)”
林语溪:“亲故啊(韩语:朋友的意思),这个好像是雅思词汇吧。”
“······”
傅斯延眼里盛满笑意,揉了揉她头发,“你可真厉害。”
周嘉鱼笑着,埋头接着默写公式。
傅斯延一颗心像被浸泡在温水中,绵绵暖意包裹。
心里无比肯定一件事情:“异地那也不分手。”
终于,周嘉鱼默写完所有物理数学高频公式,才困着揉眼睛说要回家。
傅斯延帮她披上外套,人都到门口了,又非得上楼去再拿一瓶酒,不然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语溪跑去旁边超市给她买了一瓶RIo。
最后感慨:“但愿鱼儿明天起来能断片儿。”
想起什么,又捅了捅傅斯炀:“阿延,你可别趁火打劫啊。”
傅斯延正在给司机打电话说位置,疑惑一秒,立马反应过来,看了眼脚边抱着RIo蹲在地上的周嘉鱼,大吼:“我没这么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