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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受不了她受欺负

宋医生和丈夫赶到学校时,傅斯延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手上和校服上有鲜红血迹。

宋医生着急过去拉住他手查看:“阿延——”

“我没受伤。”傅斯延开口声音沙哑,眼底的狠劲儿没消散。

“你没受伤就好。”宋医生说,“小帆跟爸妈说了,你做得对,爸妈会处理好的。”

小帆是陈竞帆。

傅斯延的父母是校董成员,学校里好几栋楼都是傅斯延的爷爷捐建的,教导主任忙倒茶赔笑。

傅爸名为傅正源,确认儿子“完好无损”之后才开口:“那孩子怎么样?”

教导主任正要回答,一位中年妇女冲了进来,声嘶力竭地质问傅斯延为什么要打她儿子,甚至扬手就要扇他。

宋医生让她住手,傅正源起身挡在妻儿面前,厉声道:“这位女士,我的律师就在现场,你现在动手我们立马报警处理。”

“报警就报警!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儿子成绩好人又乖巧好端端坐在教室读书就被揍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林烨。”傅正源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把候在一边的律师喊过来,“把东西递给她,让她看看,她儿子有多乖。”

“是。”

律师将事先整理成册的贴吧信息和帖子递到那女人手里,并陈述:“女士,您儿子肖一鸣目前涉嫌侵害他人名誉权、肖像权,并且诽谤侮辱······”

女人翻看着,明确发帖人的实名认证信息是肖一鸣之后,瘫坐在地上,“怎,怎么可能,我们一鸣平时这么听话的!”

“肯定是你们想害他,看他成绩好又是尖子班班长,看他不顺眼,肯定是!”

······

一直沉默的傅斯延冷笑了声。

人渣。

傅正源又开口:“道歉不可能,医药费我们会赔偿,但是你儿子也同样需要支付女孩子的精神损失费,另外,我相信以一高的办学理念,这样的学生开除是肯定的。”

“那就看你们,是被开除还是自己转校。”

宋医生想起那则帖子,就忍不住心疼周嘉鱼。

从教导主任办公室出来。

傅爸问他:“手疼吗?”

傅斯延揉了揉手腕:“是有点疼,不过打的时候没感觉。”

傅爸拍他肩膀,还是说了句:“知道你气不过,但以后三思而后行,别一时脑热,对付坏人有对付坏人的方法,别坑自己知道么?”

傅斯延抿唇:“我忍不了。”

宋医生也点头:“是我我也忍不了。”

傅爸笑了下,沉敛清肃的表情增添几分无奈:“爸爸想了下,要是这件事情放在你妈妈身上,我也忍不了,我可能直接让那小子脑袋开花!”

律师林烨在后面冒冷汗。

傅斯延刚到家里换好衣服,就接到周嘉鱼电话。

她烧得糊涂,睁眼看见手机都要被打爆了,林语溪跟她讲傅斯延把肖一鸣胖揍一顿的事情。

“你没受伤吧?”她问。

“当然没有。”傅斯延听见她声音,“我其实也会一点点散打的,你烧退了吗?”

“嗯。”

“我把他狠狠揍了一顿,脑袋都打成猪头了,”傅斯延温声道,“你还有那些帖子都删除了,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周嘉鱼默不作声许久,脑袋蒙在被子里,瓮瓮地直点头:“傅斯延,我让你别动手,是因为我想自己动手。”

“嗯?”

“我想折断他手臂。”

“打爆他狗头。”

“踹断他腿。”

“让他最起码在床上躺半年。”周嘉鱼从来不是善茬,她所有的锋芒棱角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失落黯淡包裹起来,但只要她想,照样可以锋芒毕露。

“嗯嗯嗯。”傅斯延在电话这边点头,“等他养好了,我在带你收拾他一顿,好不好?”

“好。”

肖一鸣来办转学那天,周嘉鱼就等在办公室旁边的楼梯口。

见她站在那儿,肖一鸣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回到办公室:“你要干什么?”

他往后退,傅斯延就堵在他后面,吊儿郎当问他:“跑这么快,赶着投胎?”

肖一鸣被堵在中间,脸上的伤还在结痂,胳膊因为骨折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

十分狼狈。

周嘉鱼清清冷冷地盯着他,“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对手,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不配。”

“我的家庭再糟糕混乱,也是你羡慕不来的。”周嘉鱼直直戳他肺管子,“因为我最起码自由。”

肖一鸣脸色很难看。

傅斯延倚着墙,笑着问她:“不练练散打?”

周嘉鱼莞尔,笑起来有种莫名的邪气,“存着吧。”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底下跟帖起哄的人,傅斯延确认身份之后,直接让林烨带了几个人过去,一一问候。

就是那群看见周嘉鱼非常感“兴趣”的高二混混。

圣诞节前的那个周末,几人约了去连城的宝山寺祈福。

周嘉鱼那天起得早,是被周远山的电话吵醒的。

“满满,你怎么能把爸爸电话拉黑,爸爸想跟你解释——嘟嘟嘟——”

周嘉鱼利落挂了电话,套上外套出了卧室门。

于娟的卧室门虚掩,她悄悄走过去。

看见于娟坐在床边,正在一粒一粒数着药片,她仔细确认那药品的形状大小,反应过来那是安眠药。

哪来这么多安眠药?

她走进去喊了声妈。

于娟手里动作停滞,抬眸看她,灰暗眼睛有了亮光:“满满,快来坐,妈妈有事给你讲。”

她说着,将药瓶拧紧,放在身后。

周嘉鱼怔忡,她已经想不起来于娟有多久没跟她讲话了,甚至连看她都觉得憎恶。

她心里涌起巨大的恐惧。

“怎么了?”她走过去坐好。

“我们满满瘦了呢。”于娟今天的情绪尚可,拉着她手,又抬手抚她脸,指腹触到那道割腕的疤痕,心如刀绞,眼睛一下红了:“我们满满小可怜,妈妈就是太糊涂,放不过周远山,更放不过自己,连带着我这宝贝女儿也跟着受委屈,最受委屈。”

周嘉鱼咬着下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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