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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脸红什么?

她是学医的,蹭伤还是刀伤怎么瞒得过。

“跟刚才那个电话有关?”周嘉鱼起身去拿药箱。

傅斯延说了句嗯,把情况大概讲了下:傅氏在这里负责政府的基建项目,有个员工在工地上因为硬件设施问题重伤入院,总部拨过来的治疗费全部被施工负责人私吞。受伤员工家属以为是傅氏的问题,破釜沉舟,一把水果刀捅进了他肚子里。

“······不过我躲得快,蹭了点皮而已。”傅斯延避重就轻。

“撩起来,我给你换药。”周嘉鱼说,又问:“那那位负责人是关系户?”

“你怎么猜出来的?”

傅斯延眉头轻挑了下,将衬衫撩起来一点,露出腹部皮肤,中间贴了一块医用纱布,“是的,家里世交的一位远房亲戚。”

“我瞎猜的,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是关系户没跑了。”

“是跟你有关系?”周嘉鱼看他一眼,“你该不会也是关系户吧?”

又自己否决,“那倒也不可能,照你这样的工作方式,你们老板得跟你是世仇。”

傅斯延笑了声。

“不许笑了啊。”周嘉鱼警告他,她弯腰过去,指腹轻轻掀起胶带,慢慢撕开,“小心发生医疗事故。”

她另一只手去扶纱布,碰到他皮肤上,细微的酥痒。

傅斯延心念跟着动,低眸看她浓密卷翘的长睫毛,问她:“会怎样?”

周嘉鱼没说话,揭掉纱布之后,长吁一口气,抬眸与他对视:“也不会怎样,毕竟我技术高超,不过你这可能会留疤。”

傅斯延弯唇:“肚子上又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周嘉鱼从一边药箱里扒拉出棉签和碘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么好看的腹肌,横着一道疤,多难看?”

“你嫌弃?”傅斯延疼得皱了眉,语气像在撒娇。

周嘉鱼停下手里的动作,往后缩了下,像是瞻仰艺术品似的,笑容促狭:“不影响呢,有种叙利亚战损风。”

“······”感觉是在撩他。

周嘉鱼温热地手掌覆在纱布上,一点点贴好平整,她贴得仔细,眼神也认真,傅斯心底深处隐秘的心绪与生理本能以燎原之势疯狂滋长。

“好了。”周嘉鱼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傅斯延将衬衫放下来。

周嘉鱼看他,皱眉:“你脸红什么?”

“······没有的事。”

“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有,屋里太热。”

傅斯延说完,丢下一句:“我去换一件毛衣。”便转身去卧室,仓皇而逃。

周嘉鱼:“······”

这人真是奇奇怪怪。

大约过了20分钟,傅斯延才从卧室出来,周嘉鱼从沙发上坐起来,疑惑:“你还洗澡了?”

“嗯,太热。”傅斯延脸色有点不自然,发梢往下滴着水。

“哪里热了,都快冷死了。”周嘉鱼起身跳过来,“我看看你伤口没碰到水吧。”

傅斯延拦住她动作,手抓着她手腕,说没有。

周嘉鱼没再坚持,只当他是害羞。

两人收拾东西去外面吃饭,周嘉鱼去拿围巾时瞥见书桌上一沓文件,最上面一张有几个字钻入她眼睛:

施工负责人:夏杰超。

又过一天,傅斯延手里事情办妥,一行人启程回北城。

傅斯延把车钥匙扔给邢逸,“你叫司机开回去。”

邢逸担心提醒:“领导您的身体不能开车。”

一旁周嘉鱼手里拿着一个风车,是这里的地区特色,满山都是风能发电,所以卖风车的地方也多,他们吃晚饭出来散步,傅斯延给她买了一个。

“我开。”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保证把你们领导安全送达。”

一路北上,傅斯延坐在副驾,安安静静地,有时跟她说几句,更多时候都是在听车里放的歌。

“你还是喜欢听这些。”傅斯延说。

“我之前也听这样的歌?”周嘉鱼单手掌方向盘,有些惊讶:“那看来我的品味一直很好呢!”

傅斯延乐了:“所以一直喜欢我。”

“这倒也是。”

周嘉鱼也跟着笑,笑过之后,问他:“夏家是你们老板家的世交?”

傅斯延笑容和缓下来:“怎么?”

“那夏伊桐也是吗?”

傅斯延坐直了:“怎么问这个?”

周嘉鱼把宠物医院的事情讲了下,最后说:“我可以自己解决,我就是想你们老板是听见我讲他坏话了吗,找这么个祖宗过来折腾人。”

傅斯延眉眼沉敛,薄唇紧抿:“我来解决。”

“你好好回家养伤,小心你那老不正经老板给你穿小鞋。”周嘉鱼勾嘴角,“我已经要解决了。”

傅斯延想澄清自己的身份,听到这里,微微诧异地看她:“你怎么解决的?”

周嘉鱼笑得像只小狐狸:“我有一技傍身。”

“?”

“hiker。”

把人送回望月湾家里,周嘉鱼跟着进家门。

傅斯延递给她一双女士拖鞋,见她要瞪眼睛,赶紧解释:“特意给你买的。”

那还差不多。

她非要再说一句:“还以为是给那位Grace准备的呢!”

傅斯延在岛台接水,蹙眉:“Grace是谁?”

“······过敏女士。”

与她相关,傅斯延这才依稀想起来,“她从没进来过我家。”

周嘉鱼开心地嗯了声,在客厅里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本书。

“这书?”她拿起来。

傅斯延换上一套浅灰色的家居服,从卧室出来,从饮料柜里给她拿了瓶柠檬水。

周嘉鱼顾着翻书,她伸手要接,指尖相碰那一瞬,傅斯延却将手缩回,她抬眸,傅斯延才笑着拧松瓶盖,把水给她。

“无聊。”

傅斯延揉她脑袋,他越来越觉得这样的周嘉鱼实在可爱,不对,应该是哪样的周嘉鱼都可爱。

“《你当想鸟飞过你的山》,这是你当时正在看的书,后来放在我这了,上面还有你的笔记。”傅斯延翻给她看。

上面有很多页都有她的字迹,还有傅斯延的字迹。

她随意翻着,翻到那张小小的便利贴,她拿起来仔细看着,看向傅斯延:“这也是我写的?”

“嗯。”

傅斯延点头,又伸手去捏她肉乎乎的脸,“改天吧,连城祖宅和我父母那边有你所有留下来的东西。”

周嘉鱼茫然:“为什么在他们那里?”

“当时我车祸之后,他们就全都收起来了。”傅斯延风轻云淡地解释,左手摊开在她眼前,“只有这一只素戒,我说什么都愿意不摘。”

可能这就是冥冥天意。

周嘉鱼抱着书,拉住他左手,眼底泛起潮湿的水汽:“你是因为什么出的车祸?”

傅斯延没说真话,一笔带过:“从家里返程去学校路上,有辆车逆行且司机醉驾,就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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