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哀伤掺杂着喜运

“......啊......啊啊......”

浑身无伤的学生被捆绑，传出意义不明的嘶吼。晴朗天气下，地板很干燥，却有部分被水珠打湿。

双手握紧棒球棍的云凡没有办法去抹泪，他也不想抹。

对方不是仇人，而是他新认的小弟。

小弟没做错事，不该是这样的。

真要说做的错事，那也是年纪太轻就找了个漂亮的外国女朋友，简直羡慕死人！

虽然知道李墨已经无法再回答了，但云凡泪流满面，仍是开口说道：“小弟，你的期望，我知道了。”

他陡然开始大喊，试图用吼叫来遮掩棒球棍击打重物的声音。

“从今天起，露米就是我的妹妹，你的爹妈就是我的爹妈，谁想要欺负他们，我第一个不答应！”

云凡嘶吼，云凡痛哭，不是因为对李墨之死内疚，那只是交易。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让他畏惧，觉得这个世界，挺不值当。

......

十五分钟后。

天台南侧角落。

云凡有些失魂的盘坐在地上，身旁，是上半身被衣服遮盖的李墨。

此时，云凡视线内突兀的多了点东西。

应该说，从他杀死了变成死士的李墨开始，他的眼前就忽然一花，如同电脑的消息框般，多出了两行信息。

崩坏能：1

精神力：12

云凡之所以失魂落魄的盘坐在这，除了还没从杀了李墨的无助中脱离出来，就在于此了。

很简短的几行小字。

刚出现，其实云凡就理解了这几个字的意思，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系统（外挂）真的到账了，李墨没有猜错。

虽然很简陋，虽然没有抽奖，虽然没有商城。

但确确实实，是通过李墨的死，换来的。

甚至除了精神力一直存在，这崩坏能也是刚刚才+1。

也就是说，之前的他，并无崩坏能适应性。

从0到1的过程，好比从1到99，从99到100。

知道了具体数值，一切都变得很容易推测。

崩坏能0，代表空气中的崩坏能无法将其感染成死士，只能被抓或被咬才行。

有正数，就有负数。

那些崩坏能适应性为负数的人，接触空气中的崩坏能，就会被异化为死士。

李墨便是这种倒霉蛋。

然而，倒霉和幸运似乎是相辅相承。

露米继承了幸运，在云凡的感应里，她的崩坏能适应性高得可怕，尽管她的体内现在还不存在崩坏能。

值得一提的是，高胖子和云凡一开始一样，没有崩坏能适应性，如果被抓被咬 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条路——死路。

另外，云凡现在也并不是完全不怕死士了，假如那些死士进化，体内蕴含的崩坏浓度增高，同样会感染云凡。

云凡现在拥有的是崩坏能，不代表他崩坏抗性很高。

他拥有的崩坏能是1，那么他的崩坏抗性就是1，以此类推。

而露米的适应性虽高，但若是没有合理的引导，被感染后尽管不会彻底变成无脑死士，可暴走的可能性不小。

还有，这种体质如果云凡没记错，巨tm容易被崩坏意志注入超大量高纯度崩坏能，作为新的律者降临。

他奶奶的，一个必死的人，一条衰爆的命，换我人还安全时，系统提前到来，不亏！怎么想都不亏！

云凡心底暗道：“妈的，差不多该振作了，杀一只死士而已！”

坚定信念的同时，云凡也感受到了崩坏能+1带来的好处。

要说感受，就像感冒时两边鼻子堵塞忽然通了一边鼻孔，呼吸通畅了。

说得再抽象一点，把崩坏能比作雾霾，此时云凡就拥有了在雾霾世界生活的底气。

而最真实自在的感觉，还是整个人忽然轻松了许多。

系统给予的崩坏能似乎在改造云凡的身体，他的明确感应到体魄增强，对自身力量掌控更明显。

不过这种实力提升的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像去按摩店做了个足浴，舒爽一个小时差不多得了。

‘如果之前的身体是亚健康状态，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健康状态！’

就在云凡还在思考崩坏能是否有其他获取渠道，在和系统大眼瞪小眼时候，琪亚娜等人已经安抚好露米走了过来。

“呜......云大哥......李墨他，真的......死了吗？”

云凡此时正沉浸在脑海世界中无法自拔，自然没有听见。

过了一阵，看露米梨花带雨，看云凡仍旧没有反应，琪亚娜顿时火气上涌，一脚踢了过去。

“死了吗？不说话？”

“我擦！谁特么暗算我！”

云凡侧倒在地，摸了摸屁股爬起后，刚想找人算账，就看见露米一脸悲切的看着自己，默默叹了口气。

“露米妹妹......算了，我还是叫你露米吧。露米，墨小子的话你应该听见了，他确实是变异后死了，

如果你想去看他的尸体，说实话我是不建议的，因为......那种样子，已经不能算是他了。”

一旁，芽衣见状大概猜到了一些，不由撇过脸，不忍再看。

有同样动作的，还有高胖子，他更害怕。

衣物遮挡的部位，大概率是棒球棍爆头。

露米掩面痛哭。

然，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

云凡还是低估了李墨在露米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李墨的智慧。

等露米痛痛快快的哭过一场后，她抹干泪水，居然朝云凡跪了下去。

云凡：“？？？”

琪亚娜和芽衣想去拉，然而露米挣脱了两女，竟面向云凡倒身一拜。

“虽然我是外国人，但居住在龙国这么多年，一些最基本的礼仪还是懂的，结拜需跪礼。

云大哥，谢谢您帮墨解脱。”

尽管云凡想说你懂个鸡脖，可跪都跪了，也没法。

那就欣然接受吧。

见此情形，琪亚娜和芽衣有些无奈，倒不是因为露米非要跪，而是因为云凡这不要脸的居然真敢接。

唯有高胖子，暗自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太高了！

话虽如此，露米想再继续跪拜时，云凡突然笑道：“小妹，三次对拜，那可就算成亲了。”

话一出，露米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身姿直接僵硬在半空。

其余在场众人，无不尴尬得脚趾在原地都能立马抠出五室一厅。

骤然间，悲伤的气氛被这么一搅和，似乎真有被冲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