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落月坐在桌子前看着准备好的饭菜和茶水久久无法回神,她不太确定和阿九合作是否能成功,若是失败了,那她会落得什么下场……
落月紧张的胃里不适,正要回屋休息时就看见十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双臂抱胸的打量自己。
瞧着面露紧张的落月,又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狐狸眼眯了又眯,“又下药了?”
落月不回答,绕过他就要走,却被十四死死握住手腕再次拖回到了桌边。
笑着夹起一块鱼肉,看着落月有些慌乱的脸,十四将其递到落月嘴边,见她一动不动,他便毫不在意的自己吃了,紧接着其他的菜每一样他都吃了一口。
“都说了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的!你在后宅呆傻了?不知道身为贴身侍卫的我们百毒不侵吗?”十四粗鲁的将落月箍在怀里,无视她的挣扎一手端起那壶茶水,“茶还没喝,你也有下在这里吗?”
“我没有……”
这时,十四瞥见了角落里的扔在地上的蓑衣,大咧咧的扔在墙角,看起来像是九哥今天出门时穿的蓑衣。
十四手背忽然青筋暴起,扔下茶壶死死掐住落月的脖颈,怒道:“九哥?他什么时候来的?你胆子肥了?敢将别的男人迎进门来,信不信我把你也杀了!!!”
落月被掐的不能呼吸,拼命的蹬着双腿。为了宣布主权,十四松开手一把将人扛回屋子扔到床上,俯身上来,使劲儿扯着落月的衣服,粗暴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身上,令她不自觉弓起身子发出细碎的闷喘。
成了,要成了……
落月蹙着眉,无力的吸了几口气,终是忍不住推开十四,“放开我!别…碰我,我不舒服……”
“想骗我?”十四染上情欲的眼凝视着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女人。
本以为十四还会不依不饶的折腾他。却不料这次十四竟然停下了。
“真的不舒服?”
落月赶紧缩到床角,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潮红褪去,她美丽的小脸此刻看起来的确有些苍白。
“……”
十四坐在床边,像是在想着什么,随后起身从怀里掏出一袋银钱扔到落月脚边,“拿去找大夫看看,不够再和我讲。”
落月有些难以置信,直到男人离开,她才后知后觉捡起布袋子看了看。
这么多钱都给她,他难道就不怕自己跑了吗?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了,阿九给她的药她都涂在了自己的身上,刚才那一番纠缠,想来也能让他……
这一切都不能怪她,要怪就怪你十四欺人太甚!
天水楼内,阿九看着十四步伐有些虚晃,赶忙上去扶他,十四有些腿脚无力,这边看见阿九,心里还想着今天在家里看见的那件蓑衣。
“我的蓑衣今日好像落在你家了,方便九哥去你家拿回来吗?”
“我家?”十四又蹙起眉头,故作不解的问“为什么九哥的蓑衣会落在我家?”
“出门时,雨下的太大,正好有路过你家,落月见到我就邀请我进来坐坐,落月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十四的脸阴沉沉的,带着阿九一块回了家。
落月看见两个人一左一右向屋里走来时,手忙脚乱的躲回了屋里,她的一举一动落在十四眼里那就是一个做贼心虚。
他十分气恼的看着落月的背影,脑袋里想的全然是她白日里殷勤招呼九哥进门的模样,他想的出神,却不知危险将至。
十四回头之之际,一道狠厉的掌风直奔他的胸口而来。
‘砰’的一声,二人身前的桌子碎成两半,十四闪身躲到门前站稳,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
“九哥!你这是做什么?”
阿九笑容不变,语气却十分冰冷,他抽出腰间别着的长剑,笑着回道:“做什么?自然是要送我们的小十四去见你八哥啊!”
屋内灯笼坠地,黑暗瞬间吞噬一切。屋外大雨倾盆,刀剑相碰之声被雨声掩埋,十四还不明所以,只要他一运气,无力感就会遍布全身,以至于他无力抵抗,被逼的连连后退。
黑暗中,有人拿着匕首悄悄的从角落里钻了出来,接下来只听得一声惊呼!
“贱人!你,竟然…敢背叛我……”
门外雷声震震,呼啸的狂风将这声怒喝卷走。
青云山上,季云急急而奔来到林若锦门前,听了听屋里的声音,确定没事后才敲了敲门。
“楼主,天水楼有急信到!”
百里舜刚为林若锦涂好消肿的药膏,听见这话顺势问道:“什么事?”
季云犹豫片刻,最后回道:“天水楼有个侍从出了事,关系重大需要楼主定夺!”
林若锦靠在床边,看着百里舜拧紧的眉头,轻轻的打了个哈欠,百里舜看向林若锦,后者回以一个无事的表情,他这才放下药碗出了屋子。
季云见到百里舜,赶紧将信递给百里舜,见对方不紧不慢,他有些急。
“楼主,我们得回天水楼,天水楼可能……”
“可能有内鬼,是吗?”
百里舜将手信纸化成灰,头也不回的往帝酃师那里而去,天水楼出了事,他身为楼主必定要回去处理。只是一想到林若锦伤没好,他就放心不下,只能先去和帝酃师告别,再请他代为照顾林若锦直到他回来为止。
他还有话想对林若锦说。
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再等等,他还要再等等……
季云看出百里舜的想法,提出要留下照顾,却被百里舜拒绝,他更想季云能去看着鸩崖。虽然鸩崖于他不过是失忆时有些交集的一介村夫,但鸩崖的眉眼总能让他想到那个男人。
他总觉得鸩崖隐藏了什么秘密,所以,他要季云看着鸩崖,顺便调查下他的身世。
说什么来什么。
路过饭堂时,鸩崖背着竹筐从食堂里往外走,恰好与二人打了个照面。
和衣饰奢华,纤尘不染的二人不同,鸩崖一身粗布麻衣不知洗过多少遍,头发只用一根草绳缠紧,他们相对而立,身份悬殊,天差地别。
虽然只是一贫如洗的伙夫,但百里舜却觉得他的眼神却是如虎豹一样,凌厉有神。
注意到百里舜和季云的目光,鸩崖擦了把脸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笑着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季云正要回答,百里舜却先一步摇头,道:“没什么。”
“刚才我远远的听到了一点,二位可是要回天水楼了?”
鸩崖虽也笑着询问,但是接下来的话却十分怪异。
“最近听闻,当朝三皇子要与异国公主结亲,明日就会迎对方回祁凤。水陆两方都会严查死守,即使是修行者也不可御剑而行,随意展露能为,到时候可能会有一大批天南海北,形形色色的人要挤在路上了……”
这话说的似有提点之意,百里舜心思一转,正要说话之际,鸩崖迈步要进到饭堂里。
“等等!小子,我们楼主要问你话!”
鸩崖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百里舜,“楼主还是最好和三皇子不要打照面,毕竟是皇亲国戚,只要是祁凤的子民,哪怕是修行者也绝不可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鸩崖走后,百里舜和季云继续走着,鸩崖的话让百里舜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喜好一身红衣,行事任性乖张,视人命如玩物的男人——当朝三皇子,姬彧衡。
一岁时,母妃获病而亡被养在当朝皇后的身下。
一次去寺庙祈福时意外被贼人从皇后身边偷走。皇帝悲痛不已,重金聘请全国有能异士寻回三皇子。天水楼和杦凰教也参与其中。
只是谁也没想到,七年了那么多奇能异士都没人能找回三皇子,反而是远在深宫的皇后重返寺庙祈福时,被她找到了。
流落民间整整七年,再被寻回,其中所遭受的苦楚,竟是将姬彧衡变成一个十分冷血,薄情的人物。
这样从底层爬回来以至于心理扭曲的人,即使是手段狠辣的百里舜也不愿与之接触。
因为,实在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