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女国师养成记（33）

明曦和系统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系统觉得她是傻子，她看系统也是傻子。

听见系统傻了吧唧的问话，明曦就正色道：“求雨很难吗？求个雨大惊小怪的，以后多补补阅历，你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很可怜诶。”

系统：……她该不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遇到下雨天吧。

系统很纠结，这个宿主一直给它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每次都不按套路走，非常难搞。

系统很想和明曦解除绑定，但是又舍不得这么能干而且好敷衍的宿主。

以往他绑定宿主都要给点好处，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诱惑宿主干活，比如自由，比如重生，比如力量，比如颜值巴拉巴拉什么的。

但是这些东西明曦都不要，她只是会偶尔跟系统伸手要点吃的，什么的……

很久没见过这么好薅的韭菜了，系统咬了咬牙，不解除，就不解除。

回到府衙内，从里到外的下人看着明曦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原先众人对明曦和小环并不欢迎，就连徐知府都很愁，这人从富贵繁华的京中过来，眼下颍州一贫如洗，还真不知道要拿出什么东西招待她们。后来是打听到消息，这两人不过是掖庭的宫女，徐知府才算是收起了七上八下的心，按普通规格招待。

就是徐知府吃什么，她们也跟着吃什么。现在在颍州有的吃就不错了。

这次祈雨过后，府里的下人们看着明曦，都跟见到了活菩萨一样，脸上带着激动彭拜的神情，就差把明曦直接供起来了。

小环自豪地站在明曦身边，微微抬了抬下巴，和刚来时怯生生的模样完全不同。她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明曦做不到的。

进了厅，明曦先是给徐知府道了谢。

徐知府愣愣的：“长宁乡君严重了，是我和颍州的百姓该谢你才对。”

明曦微笑着抿了抿唇，没接话。

徐知府眼神微动，挥退了下人，只留下旁边的一个师爷。

“长宁乡君知道了？”

明曦微微点头，祈雨之后，有人混在人群里带节奏喊了一声圣女显灵，当时她就猜到了应该是徐知府。

徐知府是个好官，但却不会做官，不然也不至于一直呆在颍州了。

颍州并不算是什么有油水的地方，而且颍州地理位置特殊，动不动就洪涝大旱，在这当官，付出和收获远远不成正比。

明曦不太懂人的复杂情感，但是她知道一点，就是大恩大德我记着，大仇大怨你等着。

明曦：“徐知府是个好官，想必这次颍州解了困境之后，陛下也一定会对徐知府有所嘉奖的。”皇帝不至于连这点人情都不会做。

差事办得好就升官，办不好就贬官，只要是摆在皇帝眼前的事情，皇帝就没办法装聋作哑。

皇宫里， 皇帝也接到了颍州的急报，奏折上神乎其神地描述了明曦求雨的过程，活脱脱的神仙下凡。

丽妃正在给皇帝磨墨，脸上带着心满意足而又温婉的笑容。

皇帝把颍州的急报来回看了好几遍，连丽妃都察觉到了：“陛下这是怎么了？”

皇帝笑了一下，把奏折递给丽妃说：“来，你也看看。”

丽妃看了皇帝一眼，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接过奏折看了起来。

“咦……”不多时，丽妃就发出了惊叹之声，随即抬头望向皇帝问道：“这奏折上说的，就是陛下派去颍州的那个小宫女么？”

皇帝点点头：“朕原本只是让她去走个过场的，没想到她真的求来了雨，还真是有福气。”

皇帝想到之前宫中疫病，也是这个小宫女治好的，眼中不由快速地闪过一丝迷惑和奇异之芒。

丽妃在旁边观察着皇帝的神情，一边淡淡地笑说：“福气？陛下莫不是以为，她是运气好，刚好碰上老天爷降雨吧？”

皇帝不以为意，脸上的神情淡淡的：“当然，难道爱妃真以为一个宫女能是什么神女降世不成？”

要是明曦长得国色天香，皇帝也就勉为其难承认了，再把她纳入后宫。可是在皇帝眼里，明曦分明就是个姿容一般的普通宫女罢了。

丽妃温柔地笑了笑说道：“那可真是巧了，颍州连月不下雨，这宫女一过去就下雨了。”

皇帝看了丽妃一眼，没说话。

丽妃瞧着皇帝平静无波的神色，不由笑道：“陛下是在为难该如何嘉奖她么？”

皇帝点了点头，虽然他并不认为明曦是什么神女降世，但颍州总算是下雨了，颍州的百姓已经认定了明曦就是神女，认定是她求来的雨，他这个皇帝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皇帝见丽妃神态自若，不由地问道：“爱妃有什么好主意？”

丽妃轻声道：“前朝一直设有国师一职，但我们本朝却没有，既然她已有神女之称，不如陛下就赐封她为国师，彰显圣恩和荣耀。”

皇帝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丽妃居然提出这样的建议：“国师？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担任国师之称。”

从严格意义来说，在大顺，国师算是正一品的官职，每月和其他官员一样照领月俸，司天监也属于国师的下级。

但从实权上来说，国师又没有什么实务，手里的权利其实很小。

皇帝倒不是舍不得给明曦一个国师的头衔，但是让一个女子担任国师……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皇帝面色踌躇为难，若明曦是个男子，他就完全没有这些顾虑了。

丽妃犹豫了一下，还是再次开口道：“陛下，臣妾倒以为不然，古往今来，有德有才的女子并不在少数，从前没有女国师，不代表我们大顺也不能没有。若陛下真的做了这千古第一人，册立女国师，反而能让百姓们对陛下的永感陛下的圣明宏威。”

大顺对女子的束缚不算多，已婚或者未婚的女子都可以上街，只有贵族小姐因为矜持和娇贵才会主动减少抛头露面的次数。

虽然让一个女人当国师有些闻所未闻，但细究起来，并没有不合礼数的地方。

大概是丽妃口中的千古第一人触动了皇帝，皇帝顿时也有些意动了起来。

以前的朝代没有女国师，不代表他们大顺也没有！

而且这个宫女确实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想到之前宫里疫病，皇帝默然半晌，再三细思，终于微微点了点头。

丽妃在旁边也跟着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皇后想要把人打发走是吧，她就把人弄回来当国师。

她不知道皇后想做什么，但是如果能用一两句话给皇后添堵，也不错。

皇帝的圣旨和快马用了两天时间才到颍州，来人一路策马疾驰到府衙，高声喊道：“圣上有旨！圣上有旨！请徐知府和长宁乡君接旨！”

徐知府慌忙整理着官服，一路快步走来，明曦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徐知府身后。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长宁乡君恭谨怀恩，求得上天垂怜降雨，不负皇恩，应天顺时，今特昭告天下，受兹明命，封长宁乡君为国师，以心为鉴，保我大顺长盛不衰，风调雨顺。另有颍州知府徐也叶钦，任职颍州近十年，劳苦功高，厥功甚伟，即日起，升调为大理寺卿，正三品，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