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不知道的还以为庆贺他有第二春呢。
以周嘉荷为首，他们努力把一辈子的伤心事想了个遍，才不至于笑出声。
…
秦叙为她打开车门，百般小心地护着她坐在后座。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入了别人的镜头。
周嘉荷给她发来了消息，八卦两人之间怎么回事。
对于周嘉荷，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秦玥：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大学时期谈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分手了，就是他。
秦玥：这会儿在车上，有什么话下次见面说，我眯一会儿。
周嘉荷满心的探知欲只能压下来。
她知道秦玥有点晕车。
晕车再在车上玩手机只会更难受。
回家的路上，秦玥阖上眼闭目养神。
司机是秦家的。
担心司机看出异样，秦叙不敢正大光明的露出自己的心思，只能时不时往身侧人的脸上瞟一眼。
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
不，应该说是许久都没有联系过她。
她当年出国。
秦叙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每次想给她打电话，又担心惹来她的厌恶，只能生生克制着。
每逢节假日时以群发的形式给她发一条消息。
对方回一句“新年快乐”，他都能抱着手机高兴良久。
他想问问她和祁景琛怎么回事，又担心惹她心烦。
秦家在市中心。
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一路畅通无阻。
二十分钟左右到了回家的主路。
秦叙看了一眼呼吸浅浅的人，忍下心中的悸动，压低嗓音对司机道：“陈叔，沿着附近再绕一圈吧。”
回到家他就再也没办法与她这么近距离的相处。
“陈叔，直接回家。”闭目养神的人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拾步踏上阶梯时，身后传来青年克制隐忍，而又觉得委屈的声音。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当年伤了你的心？”
他当时被拒绝。
一时接受不了，说了许多口不择的话。
全盘否定了她对自己的好。
上辈子，秦玥想了很多年都想不通。
秦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他，秦家出事时，他是如何心狠到为了一个外人，做到落井下石？
他后来说，是对她报复。
报复什么呢？
报复自己从来只是拿他当弟弟，不是他想要的爱？
秦家对他所有的好仿若都成了错。
既然这样，失去便好。
身在娱乐圈，还没有学会该隐藏自己的情绪，那就别怪被人拉下神坛，取而代之。
秦玥自然知道，什么话最能伤一个人。
她眸中盛着无奈，看他的目光是能够包容万物的温和：“怎么会呢，那些话虽然混账，让人觉得你狼心狗肺，但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我当然会选择原谅你。”
秦叙心下刺痛，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过的笑来，顺着她的话说：“嗯，当时年少轻狂，说话不过脑，姐姐原谅我便好，你说得对，我永远都是你弟弟，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他不敢。
不敢再赌。
几年前赌了，输得一败涂地。
秦父和秦母还没睡。
客厅里的两人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都舒了口气。
秦母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亲昵的将女儿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你说说你刚回来，都没来得及倒时差，我们母女也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你就拖着疲倦的身子参加什么劳什子接风宴，往后推两天不好嘛。”
她不知道饭局是秦叙办的，只是心疼女儿的连轴转。
秦叙留意到秦玥眼底的倦意，有些自责。
是他考虑不周。
原想着将以前的好友叫起了聚一聚，没想到就因为他的一句多嘴搞砸了，都玩的不尽兴。
听着母亲碎碎念，秦玥鼻尖不由得酸涩。
秦家垮了后，她便很少在母亲脸上看到笑容了，自己的去世对她又如何受得住。
秦玥脑袋枕在秦母的肩膀上，双手圈住她的腰，撒着娇，软乎乎道：“都是曾经的好友，不好推辞，往后的几天我都陪着您，保证您看到我就烦。”
秦父和秦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秦叙这才敢贪恋地凝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
他有时候在想。
为什么他和秦玥不是亲姐弟，这样他就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他又为什么要住在秦家，成为她名义上的弟弟，连个正大光明追求她的机会都没有。
这么想着，他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张和秦玥有六分相似的脸。
那个和自己同一个公司，会甜甜喊他师哥的人。
如果姐姐和她一样的身份该有多好。
他就什么顾忌都没了。
在秦母的催促声中，秦玥上楼休息。
洗漱完，毛巾擦拭着头发，听到敲门的动静。
她打开房门。
是秦叙。
他端着一杯牛奶。
门内的人刚洗过澡，两人离得又近。
香甜的气息无孔不入。
对上她的视线，一时间喉咙发紧，耳根滚烫，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
“我记得姐姐喜欢睡前喝一杯热牛奶，今天太晚了，家里的阿姨没准备，我就自作主张的热了一杯端过来。”
“这么多年了，人的习惯总会变得，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秦玥说着从他手里接过。
见他站着不动。
她问：“还有事吗？”
秦叙摇头：“姐姐早点休息。”
说完又不放心地叮嘱：“记得吹干了头发再睡。”
房门阖上。
秦玥顷刻敛去眼底的虚情假意。
面无表情地端着牛奶走近浴室，将温热的牛奶倒进洗手台里。
杯子放回桌上，又回到盥洗池前，用消毒液仔仔细细地清洗一遍手。
……
身子疲倦不堪。
她几乎是沾床就睡。
可睡梦中并不安稳。
上辈子所经历的一切都在梦中闪现。
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跳进那些人编织的牢笼里，她拼命挣扎，却只是越陷越深。
祁景琛深情地朝她伸出手，等她回应祁景琛的爱意时。
他推开了她，讥诮而又嘲讽地俯视跌坐在地上的她，笑她的痴心妄想。
她被钉在小三的耻辱柱上，前途尽毁。
她疼爱的弟弟，在媒体前的一番话，更是让她跌入深渊。
所有人都在骂，秦家如何养出这么一个恬不知耻、水性杨花的女儿。
脚踏几只船。
勾引一起长大的弟弟。
每一条都足以摧毁她，摧毁整个秦家。
她苦苦哀求他们放过秦家，求秦叙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救救她父亲。
蹲守了秦叙几天。
到头来抵不住那个女人一句“阿叙，你在哪，家里停电了，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