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使同情恶魔
她抬起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哥哥,你醒醒。”
赫寒洲用力地将她搂在怀中,“妈,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苏溪宁张了张嘴,刚要说“你认错人了”,可是听到他迷迷糊糊的声音,他八成是烧糊涂了。
“你的问题是什么?说清楚我才能回答你为什么。”
或许,她能从他嘴里套出几句话来。
他是个谜,让她忍不住想要解开。
越是深不可测的男人,让人越想探究。
“妈,我好疼。我不想在这里了。我们走好不好?我们走。”
赫寒洲的身体突然发抖了起来。
苏溪宁有些担心,用力地晃了晃他,“你醒醒,快醒醒。”
赫寒洲突然将苏溪宁用力地搂在怀里,将她的头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的睡衣敞开了些,她的脸正贴着他的肌肤,烫的吓人。
“我再也没有妈妈了,连尸体也没有了。”
“帮我找妈妈好吗?”
赫寒洲紧闭着双眸,声音就像迷路的孩子,彷徨无措,找不到回家的路。
苏溪宁想到蓟医生跟她说的那些,如今再听到赫寒洲发烧时说的胡话,心里不禁一阵动容。
尤其是那句,“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她鼻子酸了,眼泪差点掉出来。
她也没有妈妈了,也没有爸爸。
她的妈妈只是不要她,可是赫寒洲的妈妈,彻底没。
死了,就再也没有了。
连问她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有一天她能找到自己的妈妈,她一定会问问她为什么。
苏溪宁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小声说道:“好,我会帮你找妈妈的。”
她无法想象他这半个月以来心里承受了怎样的煎熬,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一副残忍的模样。
蓟医生说,赫寒洲讨厌医院,所以不准他送她去医院,可最后,她却在医院醒来。
她讨厌赫寒洲,可每次关键时刻,他的确救了她的命。
他只有生病了,糊涂了,才能透露几句心声,他憋的该有多难受?
“真的吗?”
他似乎不信。
苏溪宁用力地点头,“真的,我会帮你找她的。”
苏溪宁一边同情他,一边又忍不住骂自己太心软。
明明这个男人这么对她,占尽了她的便宜。
可是他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让她心软了。
或许在这个男人的背后,也发生过很多不幸。
只是,他遮掩的太好。
赫寒洲声音沙哑,透着一股难受:“你找不到,她被偷走了。”
“是谁偷走了她?”
苏溪宁不知道是这男人发烧了胡乱说话,还是他妈妈真的被偷走了,他妈妈不是死了吗?
从他的话里面,似乎他妈妈的遗体被偷走了。
谁会做出这种事情?
赫寒洲没有再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我冷。”
他又将她压在他身下,低头吻上她的唇。
吻了很久很久。
从她的口中摄取温度,逐渐入迷。
苏溪宁被他亲的头昏脑胀,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攀上他结实的宽肩。
这个吻,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
她差点失去理智。
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吻女人这么久,不会仅仅只满足于一个吻。
苏溪宁以为他会做更多。
可接着,男人趴在她身上,昏睡了过去,再也没有动静。
他的身体很重,压得苏溪宁几乎喘不过气。
苏溪宁叹了一口气。
她几乎用尽全力,好不容易将他推开后,气喘吁吁。
苏溪宁转过头,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盯着他模糊的轮廓,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唇。
是湿润的。
果然有她的口水。
她想起在医院里,赫寒洲嫌弃地推开她的头,埋怨她沾了他一嘴的口水。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分明也有他的。
接吻说白了就是彼此交换口水。
得有多相爱才能吻得下去?
奇怪的是,她跟赫寒洲不相爱,可从头到尾,苏溪宁都没有感觉到恶心。
哪怕他有酒味,有烟味儿。
可是这股气味,混合在和赫寒洲的身上,却衍生出了一股独特的味道。
像违禁品般刺激感官。
苏溪宁从惊慌失措到大脑一片空白,渐渐的习惯了。
甚至能够从他的亲吻中,感受到一种奇妙的体验,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一脸纠结。
糟了,自己该不会喜欢上他了?
不不不,绝对不是。
她怎么能喜欢上这个大猪蹄?
从头到尾这个男人都在强迫她,要亲就亲,要吻就吻,要抱就抱,根本就不经过她的同意。
她被迫装傻扮乖已经够委屈了,如果再喜欢上他,那岂不是大写的抖m?
不,她坚决不当抖m。
这个男人,不就是三番两次救她,而且长得高大英俊,有钱又霸道,气质非凡,王者风范,身强体壮,让她体会到很多奇妙又刺激的感觉吗?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等,好像就是挺了不起的!
有几个女人能扛得住?
苏溪宁脑子几乎要炸开?
自己到底怎么了?
苏溪宁,你会醒醒,你现在可是他占板上的肉,他随时都能捏死你!
他还要把你卖给老变态换十二亿呢!
你喜欢上这种男人?你疯了是吗?
他就是个没人性的疯批!
但凡他上次把那条小奶狗放了,她好歹勉强有一个喜欢他的理由。
可是,他连一条小奶狗都不放过,她为什么要喜欢他?
克制,一定要克制!
仔细想想,自己有这样的感觉也不奇怪。
毕竟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有这样的经历,而且还是一个如此英俊的男人。
她多多少少会产生一种奇怪感觉,很正常。
再加上她心软。
他妈妈死了,又这副可怜兮兮的发烧模样,她忍不住同情他。
所以,她一不小心把这种感觉当成了动心。
这么一想,苏溪宁舒服多了。
原来自己不是抖m,她是个善良的小天使呢。
天使同情恶魔,真是太善良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格外安静。
赫寒洲睡得很熟,可苏溪宁依然清醒着。
第一次和男人彻夜的同床共枕,她睡不着。
她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好像更烫了。
糟了,会不会把脑子烧坏?
思索片刻,苏溪宁从床上起来,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