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宋吏难做 第 133章闻焕章和仲子霞
第二天,张文远到衙门点完卯以后就去找了给宋江和阎婆惜做媒的王婆,让他给时迁做媒,之后又去了孙大夫的诊所,请他来给阎婆惜诊脉。
孙大夫欣然应诺,跟着他到了张家,给阎婆惜诊了脉以后就拱手道,“恭喜押司,姨奶奶果真有孕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张家院里合家欢庆,一向吝啬到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瓣来花的张母竟然破天荒给院里所有人发了红包,还大声宣布中午加餐,大家一起打牙祭,共同庆贺张家三房添丁进口。
张文远见母亲高兴,索性不去上衙了,就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然而,他还没和我阎婆惜腻歪够,张全就在外面叫他,“三叔,快出来,萧押司来了。”
张文远连忙出迎接,出门一看就见萧让和一个中年书生站在院里,张文远开动脑筋,很快就想到了他应该就是自己判了许久的私塾先生,“呀,是萧兄啊,快里面请,这位想必就是仲先生了吧?”
萧让呵呵笑道,“不错,求之,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仲先生。
期待已久的教书先生终于到了,张文远喜不自胜,连忙冲那人行礼,“仲先生,你好,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了。”
仲先生见他为人爽朗,心里也十分高兴,拱手还礼道,“在下仲云,字子霞,东昌府人氏,见过东翁。”
“仲云,仲子霞?”
张文远在心里默念了两声,随即就想起来了,原来他是《水浒后传》里的人物,虽然在两部《水浒》里面都没有出场过,但却和另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闻焕章有十分紧密的关系。在水浒世界里,闻焕章、许贯忠和萧嘉穗都是怀才不遇的隐世高人,其中闻焕章学识渊博,精通谋略兵法韬略,在士林中很有名气,但由于不善阿谀逢迎之道,只得委身于东京城外的安仁村当起了教书先生。
高俅征讨梁山期间,闻焕章受上党节度使徐京的推荐,成了高俅的随军参谋。但是高俅对他提出的建议置若罔闻,他的才能无法得到施展,从此便一言不发。后来高俅兵败,他也被梁山泊的人俘虏上山,但宋江却一点儿都没有为难他,因为他和宋徽宗的心腹大臣、殿前太尉宿元景是同窗好友。有这样强大的关系网,宋江自然不仅没有受一点儿苦,反而对他进行了攻关。最终,闻焕章被梁山泊的忠义感动了,回到东京以后就给老同学写了一封信,详细地叙述了梁山泊的事情,间接促成了梁山接受朝廷招安之事。
促成了招安之后,闻焕章就没有出场了,但在《水浒后传》里他又隆重地登场了。原来,他因为不愿与六贼为伍就带着家人来到东昌府隐居,在此期间,他巧遇了离京避难的梁山好汉安道全,此时的安道全早已没有了在梁山时的意气风发,他因为医术太高而被同僚嫉妒陷害,最后亡命江湖,连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
对于安道全的到来,闻焕章非常高兴,原来他的夫人早年病逝了,只剩下了一个女儿相伴,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可是,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却忽然得了一种怪病,在当地寻遍了郎中也不见好转。闻焕章十分苦恼,而安道全是一代名医,治疗女儿的怪病也就有了希望。果然,经过安道全的治疗,闻焕章女儿的怪病终于痊愈。
此后,闻焕章与安道全就成了好友,后来又巧遇了被刺配沙门岛的圣手书生萧让和玉臂匠金大坚,得知二人的遭遇后,闻焕章主动前往京师将二人的家眷接到自己的庄园里居住,大大地刷了一波好感。
不过,他的仗义之举也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原来他在东昌府认识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就是仲子霞。仲子霞原配夫人已亡故,只留下了一个幼子,后来他又续弦娶了胡氏,但胡氏是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她与前夫也生了一个儿子,但秉性比胡氏更为狠毒,因此得了个“焦面鬼”的绰号。在母子二人的通力合作之下,他们趁仲子霞到成都给人当幕僚的时候虐待死了他的幼子,霸占了他的家产。
霸占了继父的家产以后,焦面鬼还不满足,听说闻焕章的女儿生得十分漂亮,就上门提亲,遭到拒绝以后就怀恨在心,时刻想着报复。在胡氏的怂恿下,焦面鬼以闻焕章收留朝廷钦犯家眷为要挟,企图强迫闻焕章答应这门亲事。
就在闻焕章左右为难之际,已经在等州府登云山重新落草为寇的小遮拦穆春到了东昌府,原来萧让和金大坚被刺配沙门岛的路上被登云山的梁山好汉救了,穆春就是来接萧让与金大坚的家眷上山的。
听说了闻焕章的事,穆春勃然大怒,找了个机会干掉了焦面鬼,也算是间接地为仲子霞报了丧子之仇。
后来,穆春提出带请闻焕章一起上登云山,但闻焕章因为被官司缠住了,就让女儿随众人前往登云山落脚,自己孤身前往京城与宿太尉见面斡旋,后来他巧遇了双鞭呼延灼,并接受了呼延灼的请求,将呼延灼的长子呼延钰和金枪手徐宁的儿子徐晟收为徒弟,教授兵法。
金军南侵时,呼延灼带着呼延钰和徐晟前往黄河渡口抵御金军,闻焕章则带着呼延灼的家眷前往老家汝宁暂避,中途又改道上了登云山。
此后,闻焕章父女跟着梁山众人远渡重洋到了金鳌岛投奔混江龙李俊,李俊开基立业以后,闻焕章被任命为国子监祭酒,负责管理国内的学校,后来又被大宋朝廷授予国子监祭酒一职。后来在小旋风柴进和浪子燕青等人的撮合下,李俊娶了闻焕章的女儿为妻,闻焕章也因此成了瞿罗国的国丈。
因为一个仲子霞,张文远居然想到了闻焕章,不禁问道,“仲先生可认识一个叫闻焕章的名士?”
仲子霞一怔,“东翁也听过昌明先生的名号?”
张文远心说我当然听过了,可惜是在小说里。
“略有耳闻,可惜无缘一见。”
仲子霞黯然道,“在下也有好几年没见过昌明先生了,本想去年与他见一面,无奈拙荆突然病故,因而未能成行,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呢。”
原来他的老婆已经死了,张文远皱了皱眉,问道,“原来先生历经了丧妻之痛,还请节哀啊,不知可有子女留下?”
仲子霞道,“倒也留下了一子,年已四岁,暂且托庇在族中寄养。”
听说他的儿子还活着,张文远就放心了,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张文远就把张文静叫了出来,和他一起带着仲子霞去参观刚修好的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