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改炮
江钲喜滋滋地走了过来,“官家,首发七百八十尺。”
赵昰点了点头:“这炮筒如何?可有裂隙。”
“回官家,没有任何损坏,完好如初。炮膛已经清理干净了。”
“嗯,一定要清理干净。双倍药量,四十五度再来一发,切记不能把炮弹捅太紧,也不要太松,具体只能靠你自己手感了。这次点火后你要按我说的,跑边上蹲下,切勿再逞英雄。这万一炸膛,要人命的。”赵昰心里是对江钲刚才没按要求,站在那里耍威风的事情很不满的。毕竟谁都不知道这炮的质量如何。现在双倍药的话,万一炸膛就要死人的。
江钲见赵昰面上有些不快,想来不是吓他,便点头应了下来。
赵昰还是不放心,“你带着那几个,再做两次模拟动作,把操作顺序理顺了。”
江钲心想第一次的确是 手忙脚乱,便叉手说道:“某再去操练几次。”
江钲走了回去,指挥着几个人,正在把后退了好几米的炮车推回原来的发射位置。原本想是牵牛来拉,但那两头黄牛前面就在不远处,听了炮响全都吓跑了,现在是寻不到了。
后面的见这五六个人推拉不动,又上去了七八人,十几个人合力才把陷在泥里的炮车给推了回去。
江钲带着他那由军官组成的炮兵小队,又模拟了三次,直到配合得非常顺畅了,才开始第二轮装填。
大量装填火药是一个比较危险的事情,中世纪在战斗中因为慌乱,多加火药造成炸膛的事件屡有发生。所以使用定装火药可以避免这一事故的发生。
两包定装颗粒火药被塞入炮膛,江钲用装填杆捅了一捅,又放进了一颗9.5厘米炮弹,再次捅了一捅,觉得差不多了。便和几个人抬着炮耳开始调整角度,都准备好了,便举手向赵昰示意,眼见赵昰对自己这一次很满意,便拿出一个竹罐,顶开了盖子,朝点火口倒去。
这次也不用内殿直去提醒了,江钲举起点火棒那一刻,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又是嘭的一声更大的巨响,黑色的铁球带着附着的火药,在空中拉出一条白色的抛物线,笔直落到一个被标记的土坡上,弹跳了几下滚落在杂草中。
这次人们反应迅速,兴奋的叫好声震彻云霄。几个军汉拿着个棍子,往前跑去,寻找那落地的炮弹。
没过多久一个军汉跑了回来,大声叫道:“第二炮,三千一百二十五尺!”
赵昰听了心中也是一惊,“哦呦,差不多一公里了啊!只可惜没有准头,不过对付密集的军队这一炮下去最起码也要弄死弄伤他几十个。”
那些心里准备的文武官员和当地的士绅生员等一干人等,听了更是不可思议。
赵与珞一脸狂喜地望着陆秀夫:“丞相,三百一十二丈,这差不多是两里之数啊!”
“神乎其技。”陆秀夫拉着赵昰的手连连猛摇,“官家了不得啊!”
赵昰笑着拍了拍陆秀夫的手,“哈哈,左丞相现在可信,我能御敌于海上否?”
“信,自然是信的。官家就是现在说能一炮打到雷州我也是信的。”
“雷州是打不到的,这里面也有赵使的功劳,这火药便是赵使负责督造的。”
“哦?”陆秀夫转过头去,又拉着赵与珞的手:“好啊,好啊。”。这位当年的二榜进士,现在似乎除了好啊,好啊,也不会说什么了。
大家正高兴着,江钲跑了过来,对赵昰作了个揖,却不说话。
赵昰心中明白这是出事了,便跟着江钲往炮车那走了过去。
赵昰走了几步,轻声问道:“是炮管裂了?”
“回官家,火炮没事,完好如初。是炮车坏了。”
赵昰走上前一看,那原本木质的炮车架子已经开裂,下面的轮子也折了。这对轮子是拆的牛车的轮子,炮架也是当时就地做的,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杂木,显然是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后坐力的。今天的试炮,是继续不下去了。
赵昰回过头,望着场中的众人说道:“诸位,今日就先到此。这火炮毕竟是军国重器,还要拉回去做些处理,不适合长时间暴露在外。大家回去也不要到处宣扬,散了吧。”
众人齐声答道:“诺,我等知晓,绝不会在外宣扬。”
赵昰笑了笑,那么多人一定会走漏消息。不过也无妨,这世界现在哪里会有人相信呢?何况这次拉出来的是最小的6磅,等战船夹板加固好了,铺上铁皮。你蒲寿更再来就回不去了。
回头轻声对江钲说:“等下另寻牛车,把炮拉去木作坊,然后来找我。”
“诺。”
“哎,好马还得配好鞍啊。这炮车倒是不难,回去想想画个图吧。”赵昰领着几个内殿直就走了。众人见小皇帝走了,也便各自散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回到大营的赵昰,拿出纸笔努力地在脑海中回忆着各种图片和影视作品片段,最后还是兼容并蓄地以马克西米安发明的炮架车加上现代炮架车的形制,设计出了一种看起来很别扭的炮架车。主要就是把现代野战炮架车的牵引架改为由马匹牵引,用一个可伸缩的铁质支撑杆,支撑炮耳来调整角度,至于瞄准只需要人力移动车辕便可。这样野战可以用马提高机动性,远远比牛车拉要好得多。
至于舰炮的底座就相对容易多了了。只是用来复位,不需要什么大的车轮,全木质即可,炮尾炮座穿绳,要比陆军用的简单得多,而且一般舰炮仰角很小,大多都是短身平射为主。
一时间赵昰脑海中出现无数种中世纪火炮的样式,突然想到臼炮还没有制造,又画了图样。脑中突然想到管风琴炮也是很不错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过现在还没有时间去制造。还是人手不够,就是不知道大马士革枪管那陈惟中弄得怎么样了。
正想着呢,陈惟中手里拿着个布条包着的长包袱,走了进来,进门就作揖叉手说:“官家,成了!”
“成了?”
“成了。”
“哈哈哈,你这是立了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