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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烹尸案(三)

6月21日 中午1点15分

冷言的脸色很严肃,原因是沟里这个东西,是带着头皮的长发。

头皮已经泡的发白软烂,被随意丢弃在沟边,头皮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蛆虫,苍蝇围在上空“嗡嗡”乱飞...

司卓拿着树枝,把那片带着头皮的长发挑上起看,瞬间视觉炸裂,“呕… 不是假发...”

冷言自诩这么多年接触的命案现场也看过不少,早已司空见惯,也曾被腐烂的尸体熏吐过好几次,却没这次让人反胃....

忽然,冷言好像意识到什么,他忍着恶心来到猪圈,猪圈旁还有个铁皮搭的柴火棚,棚里有个土灶,比起猪圈传来的屎臭味,土灶铁锅里的臭味更甚。

程焕正也走了过来,他看出了冷言的不对劲。

冷言捂着鼻子打开了土灶锅盖,一瞬间,锅里的东西让程焕正跟冷言大惊失色。

这始料未及的画面宛如决堤的大坝,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一股脑都跑去 “呕...”

只见锅里装着满满当当,被大火熬烂的人体组织,旁边的头颅面部皮层已经软烂脱骨,最上层是一排排的肋骨,上面爬满的蠕动的蛆,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不仅如此,锅里还漂浮着连筋发白的眼珠,更别提其他的肢体早已骨肉分离,锅里还加了不少的猪糠菜叶掺着,汤水已经炖的混浊,上面还浮着肉沫....

由于夏天湿热的关系,锅里冷却的“肉汤”早已发臭生蛆,应该是搁置了好几天没有捞上来。

程焕正这个老刑侦,这十几年大大小小接到的命案上百起,杀人碎尸案屡见不鲜,极少数的命案现场可以让他反胃,吐的胆汁都出来了。

估计以后,再也不能面对程嫂做的任何猪骨肉汤了。

很快,接到消息的专案组跟法医陆陆续续到场,程焕正也叫来了村干部。

村干部:“这是我们村曾木檐的家,今年40岁了,因为他嗜酒打老婆,老婆都被打跑了两个,这是他自家的猪圈,养了很多猪。”

程焕正:“你知道他人去哪里了吗?”

村干部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个酒鬼,估计又跑去哪里喝酒,睡到草地去了。”

而法医这边,邵语拿着漏勺正在锅里捞尸骨,因为皮肉软组织已经被炖的稀烂,现在能提取的就是发白的骨头。

“呕!”

简逸看着邵语在锅里捞骨头,还有一些软烂的组织挂在漏斗上。

他刚才已经吐的搜肠刮肚,现在回来看到这个画面,更是忍不住的再次反胃,并且跑离现场。

这起案件,可能会成为简逸职业生涯,挥之不去的一道坎。

邵语看简逸跑远的身影叹了口气,“还想叫你别跑,我兜里有香菜可以…分点给你…”

其实现场很多民警都被这一幕刺激到了,如此重口的命案现场,大部分受不住的,几乎都跑去吐了。

让人更为咋舌的是,法医还在猪圈的食槽里发现了很多疑似人体骨头的东西。

司卓在砍柴的斧头上,发现了已经干涸的血迹,柴火棚的屋顶跟墙面还有大量血液喷溅的痕迹,地面更是血迹斑斑,“这里应该是分尸现场。”

冷言也是认可的点头,“柴棚分尸,铁锅毁尸,如果我猜想的没错,猪圈的那些碎骨头应该是上一次炖给猪吃的。”

猪圈里养了五六头大猪跟三四只小猪,已经饿的嗷嗷待哺。

冷言看着猪圈,“看来这个曾木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村干部带着冷言跟程焕正来到曾木檐的家,就在猪圈旁边,是一座老旧平房,家里房门紧锁,屋里空无一人。

“这个老曾其实养猪卖猪手头还是有点钱的,他就是好喝酒这个臭毛病,喝了酒耍酒疯,几乎在我们村没有什么朋友,村里人都不爱跟他往来,脾气不好又臭,没想到他竟然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真是想不到。”

冷言拎起一把柴刀,用力的劈动下,门锁落地。

走进屋内,就能闻到了一股发馊的霉味。

曾木檐的家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客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瓶罐子,鞋子、衣服乱扔,地上桌子都是满满的灰尘,让人看了直皱眉。

村干部:“一个家庭没有女人怎么行?好好的老婆非得打跑,家不成家。”

冷言打开了曾木檐的衣柜,发现衣服身份证都在,看来不是逃跑。

这时,冷言发现了角落里的一只触屏手机,拿起一看,是粉色的手机壳,他按了开关,屏显是莫茉的自拍照。

“程队,找到死者的手机了。”

“看来你猜测的没错,死者的手机果然是凶手在把持着。”

这时,冷言发现卧室竟然还有一个大冰柜,冰柜上面堆满了被子衣服塞的满满当当。

“程队,卧室放冰柜,我还是第一次见。”

程焕正走到冰柜前,他触摸了下,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是凉的。”

于是,在众人的协助下,冰柜上的东西被搬离,大家的心都跳到嗓子上,特别是村干部额头的汗水止不住的流。

冷言慢慢打开了冰柜上的盖子,让人触目惊心的事,冰柜里竟然冻了一具对折的女尸。

尸体表面还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与冰柜的冰块结实的粘在一起,看着像冻了很长的时间。

华口村本来就小,一下子来了那么多警察,让很多好奇的村民都赶过来围观,没见过命案现场的村民,直呼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他们大概也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村。

专案组在曾木檐家中搬出的冰柜,是一具冻僵的女尸,法医还在猪圈拾出了多具骨骼残骸,头颅两个,土灶锅里的尸骨不计其数....

很多看热闹的村民一直在指指点点,其中不泛一些大妈在旁边交流:

“我老早就讲过,老曾家的媳妇肯定是被他给打死的,我家老头还不信,偏说老曾媳妇嫌他穷跟人跑了。”

“跑的不是邻村那个梁媳妇吗?”

“谁知道啊?说不定冰柜那个是媒人介绍的赵妮子。”

“可怜呐,死了还给冻冰柜,造孽呦。”

一旁的简逸听的清清楚楚,于是他拿出记事本,“大婶,我刚才听你们讲,曾木檐打跑了两个媳妇,那你知道她们是分别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时大妈开始往回想,“邻村娶过来的那个媳妇是第一个老婆,好像跑了15年,已经有了吧?”

旁边的大婶不敢肯定,“我没印象。”

简逸继续问,“那你们有没有印象,他的第二个老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旁边的大婶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激动道,“这个我知道,去年的中秋节过后就没有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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