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男花魁
云殊一路济民。有的给药包,有的给米……凌洲看云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
凌洲闷闷地跟在云殊身后,衣角被一只小手拉住。凌洲心中别扭极了。
“没想到东家一人千面”,一会儿是膏梁纨绔,一会儿是阴险狡诈之徒,一会儿又是济民扶正之人。他估摸着沈云殊今晚送出去应该有两三百两了。
而这些银钱,够一个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在花楼的一晚消费。沈云殊好色?点到为止。或许是她太过于年轻了吧……
云殊讥嘲反击,“你直接说我是猴子算了,一天一张脸”
凌洲知沈云殊嘴上功夫厉害,不再搭话。任由那一只小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天色青冥。众人回到了云大师。过完正月十五之后,云殊带着几个得力干将出门了。留下唐行主持大局。
云大师稳中带忙。云腾队与焰山队的对决带火了手球。涌进云大师,购置手球和球服的人络绎不绝。锦春院扩大场地,由两个院子合二为一。新任院首穆泞为了不得不分出一批人,专门制作手球和球服。
刚刚喘息过来,云大师又出了名师唐立本的《春江水图》,一时之间,蓟县豪阀车水马龙。
“裴钱,你这个吊坠从哪来?该不会又是云大师?”,裴钱自从成了云大师的至尊贵客,享有新品提前使用权力。他时不时的上云大师,从浮香院逛到锦春院,再从锦春院去玲珑院。
穆公子死死地盯着裴钱扇子下的一个晶莹剔透的坠子,样式简单,很难引人注意。
“哦,没什么……”,裴钱漫不经心的敷衍回道。
穆公子知裴钱性子。这人好显摆,绝不可能戴一个普普通通的吊坠。
“裴钱,咱是不是好兄弟?”,在穆公子的高压注视下,裴钱把扇子递过去。“诺,你自己看……”
穆公子东摆西摆,没看出异样。“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裴钱无奈叹了一口气,蹲下来,在地上寻找蚂蚁。
“裴钱,你在找什么?”
裴钱伸手把他揣下来,两人蹲在墙角找蚂蚁。“我在找蚂蚁……”
“那不是有一只?”,穆公子无语地翻起白眼。
裴钱立刻吊坠,对上肉眼几乎看不上的蚂蚁,压下穆公子的头,“你发现什么了?”
穆公子惊奇出声,“蚂蚁变大了”
“那是当然。别看吊坠平白无奇,具有放大功能……”,裴钱收起扇子。他时常往云大师跑,偶然之间掏到宝。
穆公子起了小心思,“裴钱,要不你出给我,多少钱?”
“不干。这可是云大师的,听说他们的商队出了关外,无意中带回来了一小块,被切割成多个小部分……”,这东西有放大功能,尤其适合年老眼花的人。
“裴钱,下个月是我阿翁生辰。他时常叹息自己年老看不清字了。若有这个东西,我阿翁肯定高兴极了”,穆公子伸手就要去拿,被裴钱用力打了一掌。
“你休想垂涎我的东西。想要去云大师买……”
说到买,穆公子并不缺少钱。而是抢不到。杨公子的母亲是云大师的至尊贵客,早早就拿到了唐立本的一整套《春江水图》扇子。而他……勉强抢到了两把。
“这种珍贵的东西,你觉得我有办法拿到?”
裴钱眼珠子转遛遛的,“沈东家要回来了。下个月,我们举办鹿鸣宴,邀请他去。让他以此作为头筹,如何?”
“我看行……”,两人一拍即合。穆公子对自己的文采有信心。
沈云殊外出雍州两个月,在一个昏暗低沉的夜晚,风尘仆仆回到了云大师。
“东家回来了”
云大师的正院立刻忙活起来。紫苑带着小丫头,在回廊下穿梭,准备浴桶热水。厨房里的山杏闻言,精神亢奋。立即要求小厮把火生起来。
“手脚麻利着。东家沐浴完了要吃饭……”
“灶上煨的火腿,小点火……”
“东家喜欢吃鱼,对了,鲈鱼在池里养着。小丁,你赶紧去捞上来,冬笋炖鲈鱼,解腻”
山杏在厨房里走来走去,似乎又忘了什么,她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我还有淮王鱼。池里的淮王鱼也捞上来,青蒸”
圆圆胖胖的师傅在一旁看着慌张得跳脚的山杏,无奈地笑了笑。
忽然,山杏猛地拍打自己的头颅,心急火燎,“胖师傅,我光顾着东家了。耿大叔他们回来也要吃饭……”
胖师傅笑呵呵的拍着胸脯保证,“你喜欢准备东家吃食。其他的,我来准备……”
“行”
外出两个月的云殊回到了云大师,沐浴之后,她舒服的靠在贵妃椅上,惬意休闲。雍州的云大师终于开起来了。待她根基再打稳着,她要上雍州开启一番宏图霸业了。
“东家,该用膳了”
云殊的肚子适宜响起来。她又长高了些,肉不见长,脊背跟刀背一样,瘦得她连自己都不忍直视。
云殊来到正厅,云霁早早等在那里。云霁自从来到云大师,肉眼的速度长高,在两位先生的教导下,越发有公子名范。
瞧着云霁肉嘟嘟的小脸蛋,云殊忍不住掐了上去。云霁哇哇大叫挣脱。云殊又把他拉近怀里揉搓。
“云霁,今日学了什么?”
“上午跟文先生和武先生上课。下午去骑马了”,晚上云殊回来了,云霁噔着两只小腿就来找她。
“可会下棋了?”
云霁蹙眉,像吃了黄连一样,“没有,太难了”
“不急,是我操之过急了”,云霁才多大……
云殊一眼扫过去,桌上全是喜欢吃。云殊取了一块最柔软的鲈鱼肉放在云霁碗中,敦促他吃。
“小表哥和二姐有鱼吃吗?”
云殊揉着他的脑袋,笑意盎然,“有啊”,她隔一段时间会稍钱回去。小表哥果真是闲云野鹤,即使猜到了,也从不过问。
“云霁要吃多点,才能长高。以后别人就不敢欺负沈家了”
云霁点头。从他微微记事起,就没人敢惹沈家了。指桑骂槐倒是有,不过骂了几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