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空手套白狼
“多少?”
司空业疑惑的看着张松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云大师以原价出售粮食及冬衣,分文不少”,张松年道。
司空业冷笑,“沈云殊今天大丰收,他留着这么多粮食干什么?”,也不怕堆在仓库里发霉。
“制作干粮。很受欢迎……”,简而言之,沈云殊不卖粮食给军队,他照样能把粮食卖出去。外头抢着要的人多得是,他们从沈云殊这里进货,从通过其他渠道,卖往其他小国,供不应求。
沈云殊被摆了一道之后,老实得跟大家闺秀一样,除了养伤,就是外出谈生意。长得有姿色的男人和女人,一律不看。
“你提莫业了?”,司空业觉得有些憋屈。以为自己拿捏了沈云殊,结果自己反而被对方死死的扼住命运的喉咙。
“提了”
“他怎么说?”
“缘已尽。不愿再提莫业……”,总而言之,莫业不好使了。
之前借白玉那事,世子把沈云殊关起来,并狠狠教训沈云殊,是为了以此为要挟,从他手上得到一批粮食和御寒衣物。可惜……王爷不知何原因,把沈云殊放了。姚真也没查出受贿。沈云殊到底有什么魅力?
“他是死咬了都不少一点?”,如今,战事再起,幸存下来的戎敌联合周边小国,卷土重来。在边境劫掠、烧粮、坑杀无辜百姓。朝廷国库空虚,没有军饷,粮草陷入困顿。他如何打仗?算来算去,他只能找沈云殊了。沈云殊有他想要的粮食,还有他想要的御寒衣物……
“是。但我们并没有见到沈云殊的面,而是下面的人出面。如果没有沈云殊授意,他们绝对不会死咬价格……”,那个名为秉文的男人,坚如磐石。他们的话如同打在坚硬的石头上,又被弹了回来,无动于衷。
“沈云殊这是恨上我了……”,司空业突然后悔不已。沈云殊喜欢男人,那是他的私事。他僭越去管他做什么?他喜欢莫业,关他司空业什么事?以至于现在两人交恶,对方死咬价格不放。
“世子,看来还得请你亲自出马。前方硝烟滚滚,民不聊生,已经没有时间耽误了”,也就是说,他们要在最短得时间里,从沈云殊手中拿到粮食。如果沈云殊不同意的话,必要时候,非常手段。
司空业往后靠,修长如竹节的手指揉捏眉心。
云大师
云殊随手把司空业的请帖扔到一边,并嘲讽,“又挖陷阱等我跳?”,卑鄙无耻的小人。她手里有司空业想要的东西,这段时间,她不沾染酒色,日日出去巡视看生意,看司空业怎么挑她的错。
司空业被放鸽子。他独自阴笑起来。他是沈云殊,绝不会上第二次当。既然沈云殊不来,他去找他便是了。他司空业又不是高高在上,夜郎自大之人。
入夜,蝉鸣声止。云殊坐在老槐树下的秋千上吹笛子。夜风吹起,花草摇曳。池中的锦鲤时不时“噗通”跃起,又落回水里。
云殊吹的是当年送别莫业的离别曲《问情》,笛声透着一股沉重的沧桑感和凄凉感。
司空业翻墙而来。站在紫藤花架下,听着笛声,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心中酸涩,懊悔不已。沈云殊有什么错?他不过是贪玩调皮,阴险狠辣了些,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反而为北萧王府保下荣面。他为了粮草,放任白玉陷害他。他的两个小指头骨头断了,皆因他所为。沈云殊的大宏之气衬得他小肚鸡肠。可是……边境的将士们和百姓在等着他。
夜风从湖面上拂来,吹散云殊的鬓发。笛声突然停止,云殊冷眼地转身。
“世子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狗男人真狗,又想偷袭她?
司空业一身白衣,来到秋千下。从他的视角俯瞰沈云殊,他越发觉得沈云殊秀气得像个姑娘。
“沈云殊,我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
云殊冷笑。有求于他,自称“我”了。
“世子,云殊愚笨,不懂世子在说什么?”,装糊涂,谁不会?
“沈云殊”,司空业的声音提高又忽然缓和下来,“你当真不能在少了?”
“世子,少什么?”
“云殊”,司空业盯向对边池边一只黑色的狞猫,伸出锐利的爪子,试图抓水池里的锦鲤。不知从哪里落了一颗石头,在水里荡起一层层涟漪,把狞猫吓走了。
“世子,您想说什么?”,打感情牌?没门。
“云殊,边疆战士起,硝烟滚滚,百姓民不聊生。去年底再加上今年上半年,北方大旱,朝廷拿不出军饷。边疆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开战迫在眉睫……”,司空业怎么都说不出,他要向沈云殊借粮草打仗。
“世子,您是想让我出粮草?”
司空业眸子亮起,表情微澜。沈云殊上道了。
“沈东家能有这份心……”
下一步,司空业被抢白。云殊捂着胸口,蹙眉,痛心疾首,“世子,不是云殊不愿意给。而是没有……您看看我云大师养了多少人,低价出售,您让那些人怎么活?他们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想空手套白狼,没有。她又不傻,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司空业的脸色阴得快下雨了。他放低姿态,他还哭诉,沈云殊自竟演上了。他也想抢,可沈云殊狡猾的人,只知他有粮,却不是藏在何处。
“沈云殊,你当真无情?”
“世子,您说啥?云殊真没粮,刚刚播种,收成得到明年呢?世子若想要,局时云殊给你七折,如何?”
司空业突然发出阴森的笑容,渗得云殊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买不到还想抢?
“沈云殊,你是不是恨我抓你进大牢?”,并且用刑了。
“哪敢……是云殊做错事了,理应受罚”,她妥协,她就姓狗。她的两个小指头被敲碎了骨头,伤口愈合之后,骨头发生扭曲,她破相了。这口怨气,她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