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赚女人钱
经过税粮一事,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鲮鱼村突然沉寂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既不见林翠萍,也不见黄芳草的身影。两人就像从鲮鱼村消失一般。姜三婶神神秘秘地告诉云殊,林翠萍和黄芳草自从被官府杖责之后,两人羞得出门,在家养伤。云殊去山上找陆阿翁,得知林翠萍伤了筋骨,没有半年是养不回来。云殊笑而不语,官差大叔太给力。
临近过节。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冷意刺骨。云殊缩在家中也有一个月。解决完税粮的事以后,她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突然生了一场病。额头温度时高时低,把她折磨得形销骨立,成日昏昏欲睡。后来跟陆阿翁要了几副药,她才渐渐好转。
云禾跟陆淮去了一趟集市,买回她最爱的针线,将家中里里外外补了一遍。陆淮闲来无事,抱着云霁,念书给他听。云霁烦了,抓着他的下巴使劲啃。
恰逢小年,鲮鱼村年味正浓,家家户户忙活起来,贴桃符,置年货,家中富裕的,已经筹划杀猪了。沈家静悄悄的,云殊躲在洞中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书。这场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云殊有气无力,有力未逮,无暇顾及其他。
凛冽的寒风从山谷中吹出,强劲有力的冷风剧烈摇动洞外盘虬的树枝,树枝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令人不寒而栗。姜三婶带着姜婷,冒着风雪来到了沈家居住的山洞。洞外寒风彻彻,洞内却是暖烘烘的。姜三婶所来不为其他,而是叫沈家今晚到她家中吃饭。
云禾本想拒绝,耐不住姜三婶的热情,只好点头答应。又怕被人说闲话,早早围上围裙,到沈家帮忙了。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不短不短。时隔一个月,云殊再走出洞口时,外面已经是银装玉砌的世界,广袤辽阔的土地,密密交织的道路上皆蒙上一层绒毯。天地间一片雪白,仿佛置身其中于仙境之中,周遭只剩下无边的清澈和空灵。
云殊披上所有的衣服,跟着陆淮前往姜家。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姜三婶家条件不错,在屋门口挂了一层厚厚的暖帘。屋内炉火熊熊,姜婷一见到他们,欣喜从陆淮怀中接过云霁。
“云殊,陆淮,快坐。你们三婶在准备了”,姜三叔在火炉上热酒。姜三婶和云禾在厨房忙活。云殊偷偷瞄了一眼厨房,已经准备她差不多了。她便坐到姜三叔的身侧,见他嘴角偷偷蓄着笑,便猜着有好事发生了。
天冷,吃饭的时候,是围着火炉吃。姜三婶昨日上集市割了几斤猪肉回来。桌上是一大盆的猪肉白菜,还有萝卜猪肺汤。云殊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萝卜猪肺汤下肚,舒服得她抖了一下双肩。
“云殊,多吃点。瞧你瘦的……”,姜三婶忙着给众人夹菜。而姜三叔忙着给云殊倒酒,姜三婶的筷条立刻打在他的手上,姜三叔吃疼缩回去,瞪了姜三婶一眼,姜三婶立刻回瞪,“云殊病刚好,喝啥酒?”
云殊打和,“三婶,家有喜事,云殊自然要同三叔庆祝一番”
姜三婶立刻拿胳膊肘去撞姜三叔,“你说了?”,姜三叔一脸委屈,“哪敢……”
云殊心领神会,姜家要有好事发生了,“三婶,今晚是小年,您不打算说说,让我们高兴高兴?”
姜三婶突然娇羞了起来,忸怩着不知从何开口。姜三叔喝了两杯酒上头了,便笑话她,“一大把年纪了,还……还整得跟小姑娘似的”
“你……”,姜三婶没发火,而是在桌底下,伸出手,在姜三叔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姜三叔不敢喊,立刻给自己倒杯酒压压惊。
几个年轻人看破不说,偷偷乐着。等晚饭快结束时,姜三婶才宣布,过年三十,给姜三哥相一个姑娘,若能成,年底姜三哥就回来成亲,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三婶,恭喜恭喜”
姜三婶连涨得通红。姜三哥从军多年,也有二十又一了,若他在家,孩子早就满地爬了。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姜三婶去年先是给姜三哥去了信,得到他的同意之后,就开始相姑娘了。
“还没定呢”,姜三婶走坏了两双鞋,认准这么一个姑娘。儿子不在,对方就打算过年时候上家中商榷。这可把姜三婶乐得找不到东西南北。
云殊立刻拍上马屁,“有三婶出马,还不是马到成功,云殊就等着喝喜酒了”
姜三婶和姜三叔笑眯了眼,“云禾,你们明天过来帮三婶做豆腐。大年那天,亲家来人多,三婶忙不过来”
“好,三婶”
吃过饭,姜婷带云殊和云禾进房间。姜婷和云禾正在商量着新大嫂到来,该送什么。云殊被床头上一个白色陶瓷小盒吸引了。这不就是货郎卖的胭脂盒?
“姜婷姐,不然……你送胭脂吧?”,哪个姑娘不爱美。沈青青和沈钿钿整天把自己涂成血盆大口,对影自恋。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实则东施效颦,丑陋不堪。
姜婷打开胭脂盒,里面空空如也,她一脸叹气,“这盒胭脂还是我哥给买的。货郎那里卖一百文到五百文一盒,我哪有钱去买……”,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得攒多少钱才够买一盒。
“不是五十文一盒?”,沈青青买的不就是五十文一盒,可把她美死了。
姜婷不屑,“那是劣质货。上好的几百文一盒。顶级的几两银子呢”
“真的?”,云殊突然来了兴致,她这几日看到的陆阿翁的书里就有提到胭脂,“几两银子一盒,真的有人买?”
姜婷撅着嘴点头,“当然了。那些夫人个个都抢着买”,这是姜雨回来告诉姜婷的。“有钱还买不到呢”
云禾啧啧。这么贵的东西,她舍不得买。于是两人又凑到一处,商量着送帕子,姜婷的手艺不错,拿到县里去卖,也有人愿意收。云殊则在一旁,胳膊肘撑着下巴,陷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