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挣钱
“因为我卖胭脂啊”,云殊笑眯眯地接受她的打量。姑娘打量完之后,云殊从荷包里掏出胭脂盒,“小姐姐,你可以看看,不喜欢可以不买”
那姑娘显然没能拒绝热情的云殊,看了几眼后,她嫌弃云殊的盒子不好看。云殊也不恼怒,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拂,一抹鲜红映入姑娘的眼帘。“小姐姐,你闻闻”
姑娘将手背放在鼻子下,好浓郁的梅花香,她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就是盒子……云殊也看出她为何皱眉,“小姐姐,可听过买椟还珠的故事?”,姑娘摇头,云殊继续解释,“胭脂的盒子虽然不好看,可您涂在嘴上,别人看的是你的嘴唇,而不是胭脂盒。人们惊艳的是里面的胭脂,更加不是盒子”,云殊从盒子里轻轻挖可以一点,然后涂抹在姑娘的嘴唇上,最后把阿娘陪嫁的铜镜拿出来。姑娘一照,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小姐姐,你看……我的胭脂是不是比货郎卖的胭脂颜色深,味道香?你涂了我的胭脂,是不是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连皮肤也白了?”,马靠鞍,人靠妆。姑娘涂了胭脂,气势马上上来了。
姑娘左看右看,不时暗中与货郎的胭脂对比。这小丫头的胭脂确实比货郎红润有光泽,让她粗黄的皮肤更显白了。云殊左等右等,以为姑娘不打算要的时候,姑娘突然开口了,“你的胭脂多少钱?”
云殊眼珠子立刻滴溜溜转起来。货郎最便宜的胭脂是五十文。可她加的朱砂贵,耗费的时间成本高,于是她一口咬定,“一百二十文”
果不其然,姑娘拧眉了。眉宇之间又急切又为难。云殊继续“添油加醋”,“小姐姐,你也用过了,心中肯定是认为我的胭脂比货郎好,不然你也不会犹豫了半天。这样……我这个色号出色不多,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人又长得那么美。优惠一百文,不能再降了。”,云殊一脸为难,咬着牙忍痛卖出。那姑娘一看降了二十文,又听云殊夸她美,当下没有再犹豫,痛快掏钱。云殊摸着到手的一百文,激动得无以言比。一百文的胭脂,尚且供不应求。要是几两银子一盒的胭脂,那她岂不是要赚翻了?云殊迫不及待想找到陆阿翁所讲的那种如鲜血般的虫子,制出昂贵的胭脂。
云殊小心摸着胸口滚烫的铜板,人走路都飘起来。不过她还剩两盒胭脂,云殊继续在人群中搜索对象。令她失望的是,赶集的年轻姑娘们从货郎那购得胭脂后,纷纷回家了。此时此刻,街上全是老大爷们晃来晃去。云殊准备打道回府时,买她胭脂的姑娘带着另外两个姑娘大步流星赶来,三人直接把云殊堵到角落里。云殊的心立刻猛跳起来,脸一下子跨了,欲哭无泪。难道是来退货了?她还没捂热的铜板就要退回去?云霁还没喝到白如奶的骨头汤?
“漂亮的姐姐们,你们……”,云殊支支吾吾的。心疼自己的一百文铜板。
“小丫头,你是不是还有两盒胭脂?”,那姑娘急切地问。云殊一看,原来是她多想了。她二话不说,把胭脂拿出来。那姑娘同她带来的两个姑娘伙同货郎的胭脂对比了起来。从她们脸上满意的神色,云殊知,自己今日有大收获了。
“小丫头,这两个能不能两百文出?”,三个姑娘直勾勾地盯着云殊。云殊勉强愁得皱纹一条条的,叹了几句,“漂亮的姐姐们。成本太高了,你们一下子就砍了四十文,我回去怎么好交代呢?”
“两百文,愿意出,我们就买……”,云殊还是一脸“为难”,对方直接使出必杀技,转身就走。云殊立刻叫她们回来,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哎呀,小姐姐们,给你们了”。三个姑娘相视一笑,欣然转身,从云殊手中接过胭脂。云殊一脸凝重地叮嘱她们,“小姐姐们。这个价格,我只给你们。你们千万可不能告诉别人啊”
三个姑娘笑着点头,一边试色,一边问云殊,有没有白粉。云殊脑袋一转,知道是一种涂在脸上,让脸变得白皙的粉末。“有是有,但是出货不那么快,毕竟我质量好,不卡粉,所以……”,白粉这东西不好弄,想要白如纸的效果,用的原材料中有毒。她可做不出这种事,需得一些时日研究。
那三个姑娘得了胭脂也没在问下去,只说等云殊下次来再问。云殊身上挂着沈甸甸的三百文钱,难得豪气的她一下子把猪肉摊上的骨头全部包了,又去买了两斤沈家连想都不敢想的面粉。云殊回到家时,天空如同涂满的黑墨,黑漆漆,整个鲮鱼村静悄悄的,偶尔有狗吠声传来。
云禾和陆淮正等在洞口。左瞧右看,一直等不到云殊时,云禾打算去村口接人时,云殊踩着木桥回来了。背后的箩筐将她的背压弯,云殊放下箩筐后,才大口喘气。
“二姐,筐里有猪骨头,还有面粉。今晚煮猪骨头面疙瘩汤”,云殊的肠胃已经扭曲起来,疼得她直冒冷汗。她暗中发誓,下次不敢再饿着肚子做事了。
“云殊,钱……”,云禾犹犹豫豫的,怕是云殊去沈放家闹事得来。沈放那婆娘,今日又在村头寒碜云殊了。
云殊就着冷水擦了一把汗道,“钱来得光明正大。你只管放心吃……”,首战告捷,以后她会有更多的四两。沈家要吃也是吃带肉的猪骨头。
云禾没有再说什么。起锅生火,熬煮骨头。骨头水开了,开始揉面,放面疙瘩。陆淮抱着云霁坐在一边。从云殊掩饰不住的脸上看,他便知云殊将胭脂盒卖出去了。
“啊……啊……”,云霁伸出手,小嘴巴张开。云殊使劲吸着锅里的白气,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当吃到滚烫的猪骨头面疙瘩汤时,云殊不由感激陆阿翁。没有阿翁阻拦,哪有沈家今晚的美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