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还银子
云殊同意还钱，姜雨和李蔓蔓欣喜若狂。姜雨一改之前嚣张的态度，手在衣服上搓干净，向云殊伸出双手。
云殊冷眼相看，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想要钱，我的猪原来在那里，把它们放回原处……”
一想到钱即将到手，姜雨勤快起来。“马上给你放回去……”
趁着姜雨放猪，云殊仔细打量她。姜雨身形消瘦，脸色枯黄。眼角下挂着一层黑眼圈，曾经温柔的她竟然变得势利、贪心。赌博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性形。
“钱……把钱给我”，姜雨字字提钱。云殊故意拍了拍腰间的钱袋，皮笑肉不笑反问姜雨，“你来偷猪，姜三叔和姜三婶知道？”
云殊这话让姜雨恼怒，她催促云殊，“你把钱给我就得了”
“姜雨姐，从你第一次来找我还钱的时候，我已经说了。钱，我还，但是必须当姜三叔和姜三婶的面还……”
“你……沈云殊，你是不打算还钱了，是吗？”，姜雨气得胸膛起伏。搞了半天，沈云殊压根不想还钱，在戏弄她。面对姜雨的咄咄逼人，云殊一笑置之。她很清楚姜雨拿这笔钱做什么。
就在她眼珠子转溜溜的时候，云殊打断她的歪主意，“姜雨，你别妄想抢。你不是我的对手……”，云殊余光扫了一眼李蔓蔓。李蔓蔓低着头，不敢帮腔作势。
“沈云殊，说到底，你就是不想还钱。我操……”，姜雨的话被她掐断。她惶恐地睁大眼睛，嘴巴子微微张开。云殊不知从哪里随手提了把砍柴刀，抵在她面前。她欲口吐芬芳的嘴巴，戛然而止。
“云殊，你……你想干什么？”，姜雨吓得不轻。云殊拿刀威胁她……
俄顷，云殊放下刀。头不回地往姜家走。“想要钱，就跟我来……”
下地的姜三叔和姜三婶刚回到家。姜婷的饭菜也刚端上桌。姜三叔把擦汗的毛巾往盆里扔，坐在主位上等开饭。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姜雨和李蔓蔓。
“姜婷，你姐她们呢？”，姜雨一回来，李蔓蔓就跟她腻歪到一处。这都到饭点了，人不见影。
姜婷出厨房探出头，回答道，“她们出去了。让我们别等她们吃饭了……”。姜雨一早就神神秘秘对李蔓蔓说了几句话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
姜三叔没有继续问，抬起粥碗。刚喝了几口，门外传来声音。云殊一手背后，踱着小步进来。姜三婶热情招呼云殊。云殊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未来了。
“云殊，过来吃饭……”
云殊踌躇要不要开口。姜雨追了上来。她不敢当着姜三叔和姜三婶的面提钱，对云殊咬牙切齿。把钱给了姜三叔，她一分捞不到。
可云殊既已来，就是为了还钱，避免姜雨再对她的猪下手。“叔、婶，云殊今日来是为了还钱……”
云殊话一处，姜三叔再看后头追得满脸汗珠的姜雨，他瞬间明白发生何事了？他忍着怒气，挤出笑容，宽慰云殊，“云殊，钱，你先用，叔不着急”
姜三叔不急，可姜雨急。她急得挠腮抓背，欲言又止。被姜三叔飘过来的狠厉眼神吓退。
云殊把今日赚的钱放在桌上，数了九百八十文。不够，又从衣兜里数了二百二十文，凑够一千二百文，推到姜三叔面前，“三叔，这是我挣的。今日，当着三婶的面，我把钱还给你们……你们数一数，看够不够数……”
姜三叔和姜三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云殊，可是……”，姜三叔怕吓了云殊，生生忍住了怒气。不然，他非得呼死姜雨。
“三叔，三婶，你们数好了”，云殊终究没说出姜雨今日去她家偷猪的事。姜三叔没数，姜三婶没动。云殊瞧着天快下雨了，告辞离开。
云殊一走，姜三叔彻底黑脸了。蒲扇般的大手在桌上重重一拍，粥碗震荡了几下。姜雨和李蔓蔓的心也跟着“咯噔”了几下。
“姜雨，是不是你叫云殊还钱？”，姜三叔大有姜雨说谎话，他一巴掌立刻呼过去。
姜雨下意识地咽口水，微抬下巴，硬气地道，“是又怎么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沈云殊欠我们那么多钱，每天吃香喝辣的，叫她还钱，有错？”，姜雨不觉得自己催促云殊还钱有错。姜家借出去的钱，有一部分是她该得的。
“你……”，姜三叔用往桌上重拍。他指着姜雨，气不打一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钱还做什么……”，姜三叔这次没有让姜三婶收钱。一骨碌把桌上的铜板拨到自己的衣兜里，指着大门，让姜雨滚出去。
姜雨红了眼，委屈喊道，“爹，我是不是你的女儿？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赶我出去……”，家中有钱不帮自家女儿，反而去帮外人，姜雨寒心。
姜雨毕竟是姜三婶身上掉下来的肉。姜雨哭得泣不成声，姜三婶于心不忍，试图劝阻姜三叔。姜三婶的慈母仁心让姜三叔更加怒不可歇，双手颤抖指着姜雨，脸色阴沉得如夏日里的乌云密布，大声吼道，“你以为姜雨只去催云殊还钱？你问问她，一身猪屎味。她是不是去偷云殊的猪了，被云殊发现才回来……”
姜三婶彻底说不出一句话。转过头去，抬起手背轻轻抹了眼泪，明显不愿再管。
姜三叔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姜雨，就差揪着姜雨的耳朵，耳提面命，“姜雨，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云殊父母双亡，一家小小少少，吃不饱，穿不暖，你怎么好意思去偷别人的猪？你不觉得丢脸，我都丢脸……”，姜三叔为姜雨愁白了头发。以为她嫁了个好人家，结果……一家子赌徒。“你赶紧走，趁我还没掀桌子，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一巴掌呼死你……”
姜婷和李蔓蔓站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姜雨的脸一红一白交错，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恼怒。姜三叔越赶，她越强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