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卖柴火的村姑
小小的豆豆，想了很多很多，她以后一定要赚银子，让娘亲吃饱，让自己吃饱。
……
梅花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土地，所以孩子一出生，不管男女，就可以有自己的宅基地。
这样就可以留住人，这是整个北荒的规定。
北荒的治荒原则就是：留住人。
……
天还没亮，梁秋叶就出发了，三岁的豆豆睡得呼呼的。
梁秋叶拉着板车，一步一步往北华县的方向走去。
快到中午，梁秋叶气喘吁吁抵达北华县。
今天她一定要把柴火卖掉，她昨天晚上也反思了，为什么她没有卖出去柴火，除了镇上的人们不缺柴火的外在原因，还有自己卖东西不够大胆的内在原因。
她的声音不够洪亮，不够大声，有点扭捏，放不开自己，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她不应该那样畏畏缩缩。
所以今天她一定要眼明心亮，打起精神来，卖柴火。
到了县城，她看到有陆陆续续走过的灾民，他们衣衫褴褛，拖家带口，背着行囊，都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他们的眼里似乎有光，那是希望！
梁妇人抵达农贸市场，虽然很累，没有吃饭，还是大声喊起来：
“卖柴火了！”
“卖柴火了！”
“便宜得很！”
“一车的柴火只要十五文钱了！”
顷刻间，就有人上来询问：“真的只要十五文！”
他们平常买的话都是二十文以上。
“是的，我是才开始卖柴火，还没有开张，就便宜处理了，卖不掉的话，还得拉回家，家里离这里太远了，都没有力气拉回去了。”
那人就多问了一句：“你家在哪儿呢？”
“我家在逍遥镇！”梁秋叶如实告知。
确实挺远的！半天的路程呢！
看到这位妇人面黄肌瘦，强行打起精神来卖柴火，那人起了恻隐之心：“走吧，这一车的柴火我全要了！不过你得送到家门口！”
“前面就到了！这里是贝府的一个小门，我只是里面的一个小管事，以后若是有了柴火，卖不出去，可以来这里找我！”
梁秋叶听了，满心欢喜道：“多谢管事大人，多谢管事大人！”
那小管事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银子！”
说着便进了小门，不一会儿有小斯出来搬柴火。
梁秋叶一直在门口等着。
小管事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大馒头：“这是厨房剩下的，辛苦你把柴火送过来！”
说着便把馒头和银子一并递给了梁秋叶。
梁秋叶看着大馒头，眼里似乎有了泪花，赶紧换了心情喊道：“多谢管事大人的大恩大德！”
拿着馒头和银子就离开了，她得赶紧回去给豆豆吃，她看着手里的两个馒头，舍不得吃，还是都给豆豆吧，豆豆饭量大。
路上，她数了数铜板，竟然有20文，管事大人多给了她5文，她真的运气好，遇到好人了。
双手合十虔诚默念道：“保佑管事大人顺顺利利！”
确实是运气好，那位管事刚一进市场，便看到一位妇人，她那高原红的脸，不太老练地叫喊，时不时低头反思，给自己加油打气……
梁秋叶吃了自己带的窝窝头，开始心里盘算起来，20文银子怎么花，到镇上买5斤黑面，10文，3斤小米9文，差不多就花完了。
加上家里还剩下一点的粮食，她和豆豆未来一个半月的粮食有了着落。
离开春还有三个多月，春天到了，日子就好熬了，因为可以挖蕨菜，采蘑菇，榆钱树上也会抽出新叶子……
终于赶到天黑的时候，回家了。
进入木门，梁秋叶喊了一声：“豆豆，娘亲回来了！”
声音中有一丝的轻快。
豆豆今天一直待在屋里，从里面把门闩卡上了。
听到娘亲的声音，她再也不害怕了。
快速打开门闩，噔噔噔跑到板车跟前，看着空空的车厢，笑了：“娘亲真的厉害，柴火都卖完了。”
梁秋叶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看看，娘亲从县城给你带什么了？！”
“哇，大馒头，好白哦，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白的馒头了。”
豆豆惊喜嘹亮的声音令梁秋叶喜极而泣。
“豆豆乖，娘亲给你把馒头拖热，你再吃。”
看到豆豆都要流口水了，梁秋叶温柔说道：“再忍一忍，就一小会儿！”
说着又拿出从镇上买来的5斤黑面，3斤小米。
“看看，我们以后还有黑面，和小米，够咱们娘俩吃一段时间了。”
豆豆开心极了：“娘亲，我不着急，我可会忍饥挨饿了，再饿一天都可以的！”
梁秋叶终于流泪了：“傻孩子，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吃饱了，娘亲以后多往县城跑几趟，咱们的粮食就够吃了！”
豆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么？！”
“当然真的，娘亲今天去县城卖柴火的时候，碰到一位贵人，他愿意收咱们家的柴火，而且给的价钱很高。”
“好呀，好呀，终于可以吃饱饭了！”
豆豆听了娘亲的话，欢喜地拍着手，跳起来。
她那手舞足蹈的样子，使梁秋叶更有干劲了。
豆豆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两碗小米汤，就把另一个馒头塞到梁秋叶手里：“娘亲吃，吃了才有力气干活。”
豆豆继续说道：
“娘亲，我今天一个人在家，害怕，怕别人把我抱走，下次，去卖柴火，带上我吧！”
其实梁秋叶一走就是一整天，她也觉得把豆豆一人放在家里不放心，有些后怕，就答应了：“好，下次我们娘俩一起去，也让豆豆逛逛县城，我们的豆豆还没有去过县城呢。”
晚上，豆豆终于可以睡着了，没有被饿醒。
这几天一直走路，没歇息。梁妇人腰酸腿疼，就休息了两天，没有那么难受了，就开始拉着板车去山的外围拾柴火了。
她知道去镇上卖柴火，很可能是白费力气，所以捆好一车的柴火，放在院子里，第二天再去县城。
豆豆终于可以去县城了，高兴得晚上睡不着，兴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呼呼大睡了。
天刚微微发亮，梁秋叶就起来收拾东西去县城了。
她给豆豆穿了很厚的衣服，还觉得豆豆有些冷，就把她的大衣服裹在豆豆的身上。
出发了。
走了半个时辰，豆豆腿有点酸了，梁秋叶把豆豆放在柴火上坐着，让她抓紧绑在柴火上的绳子，不要松手。
走了一段路。
豆豆的手冻得通红，麻木了。
“娘亲，我手冻麻了，不听话了。”
梁妇人把她放下来又走一段路。
中午的时候，母女两人抵达了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