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半夜掳人
田小糖看向台阶下的那男人,只见他络腮胡遮住了半张脸,头发有些干燥凌乱,容貌普通,身穿着多层次麻布衣衫,衣摆上的线头随风飘着,看上去像是一个不太注重外表的一个人。
他的上衣肥大而宽松,掩去了他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形,身后背着的那把佩剑,给他增添了一种潇洒不羁的气质,很有侠客的风范。
“小文睿,他是谁啊?”田小糖错开目光,看向自家儿子。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冰冷。
“娘,青山叔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他从人贩子手里把我救下来的。”夏文睿说道。
田小糖闻言,面上扬起感激的笑意:“原来是恩人,请受我一拜。”说着,给萧敬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萧敬就那么坦然接受着她的谢礼,他眸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女人四年多不见,容貌多了几分成熟的美,有了孩子的她,浑身都透着一个做为母亲的温柔,少了年轻时的那份轻狂。
看了片刻,嘴角微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一语不发的转身向一个方向走去。
这该死的女人如此愚弄他,他怎能忍下这口气,他所受的苦他定要加倍的讨回来。
田小糖看着那男人离去的背影,只见他一个人走在宽敞的胡同中间,脚步稳健,虽然穿的破烂,可他的身影却透着一股孤傲。
“娘,快给我银子,我要给青山叔买衣服。”夏文睿急道。
田小糖闻言,二话不说的掏出一百两银票:“给他送去。”
夏文睿接过银子,小腿儿跑了出去:“青山叔,你等等。”
萧敬像是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着,他此时心里被气怒乱了心,让他喉头一阵阵的发紧。
正走着,衣摆被人拉住,这让他低头看去,只见那被他救的男孩儿来到了身旁。
“青山叔,给你银子,你可以买新衣服了。”夏文睿稚嫩的声音有着关心。
萧敬看着他小手上的那张银票,又看向眼前一脸童真的笑脸,想着这个孩子是那个女人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这让他心里的恨更加深了一层。
“拿回去!你娘欠我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恨声的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消失在这条街。
夏文睿不解他的意思,只能不开心的回到母亲身边:“娘,青山叔不要。”
“小文睿,你不要难过,那个人是一个侠士,他不要求回报是他胸怀宽广,这才是男子汉所为,以后你要学他的大义。”田小糖摸着儿子的小脑袋道。
“我会的,我长大了也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士。”
田小糖笑了笑,看向阿珍:“阿珍,你去罗府告诉罗二公子,就说孩子回来了,让他把人撤回来吧!”
“是。”阿珍应着,便去了罗府。
“我们回屋。”田小糖牵着儿子走进院子。
萧敬回了客栈,让小二端来几坛酒,他连酒杯也没用,直接打开酒坛便猛喝了几口。
“萧敬,你现在可以死心了,她从来就没有对你有过一丝情意,她情愿假死出逃另嫁普通人,也不会跟着你。
你对她的好她根本不在乎,你一个摄政王还真是失败,竟然连一个平民都比不过,哈哈……,
田小糖,你好样的,我一国摄政王竟然让你耍的团团转,你给本王等着,我绝不放过你,我也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萧敬发狠的大笑了几声,可那笑里却带着泪水,又一连灌了几口酒,衣服都淋湿了他也毫不在意。
一连喝了十几坛烈酒,最终不支醉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口口念念着田小糖三个字。
转眼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田小糖看着儿子睡熟,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先洗漱了一番,便上了床看起了书籍,这一看便看了一个时辰,待听到更鼓声,这才放下书睡下了。
当她睡到半夜时,忽觉床前有人,这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待看到一道黑影站在眼前时,吓得她就要大叫。
可还没等到她喊出口,人便被那人点了晕穴晕了过去。
那黑影将她抗在肩膀上,便跳窗离去。
田小糖在晃晃悠悠中醒来,待发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时,惊的她一下便坐了起来。
“醒了?”声音冷冽。
田小糖顺声望去,只见昨天那个邋遢男人坐在车厢中央,此时他正冷目的看着自己。
“你为何要抓我?”田小糖质问道。
“谁让你长得漂亮,想来卖了会卖不少银子。”萧敬嘴角扬起一抹邪魅。
“你要银子早说啊!你说个数,我立马给你,你卖我一个妇人能值几个钱。”
“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了。”萧敬眸光阴沉了下来。
“也不是,只要你放了我,我会倾其所有给你的。”
“可惜了,我这人虽然喜欢银子,可更喜欢看人无助的样子。”
田小糖闻言,心里有着一丝不安:“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为难我一个妇人?”
“无冤无仇?好一句无冤无仇,你这女人在捅了别人一刀后,你还能装做一副无辜的模样,说你杀人诛心都不为过。”
田小糖听着,发觉他的话好像和自己认识,可她并不认识这个邋遢男人。
“大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找错,老天真开眼,他也看不公你活的太自在。”
田小糖又仔细的看了看他,这男人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让她实在找不出半点儿熟悉来。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以前萧敬易容的那个俞大人。
想到这儿,这让她心里不由慌了一下,又仔细的盯着他看了半响,可还是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你……你是萧敬?”田小糖试探的问道。
萧敬没回她的话,好像是默认了她的话,这让她更加惊慌无措:“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你应该说你是怎么假死出逃的?”萧敬这次没有特意隐瞒他的身份。
“我自是从坟里爬出来的。”
“怎么爬的?”萧敬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