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兑钱
“恭喜你，答对了！”
林正一一本正经回答，但听到几个乞丐耳中却无异于胡说八道，权当对方拿他们几人寻开心罢了。
见他们还不相信，林正一掏出颗绿豆大小的黄橙橙颗粒，“这东西你们可曾认得？”正是他昨晚灭杀鬼魅后所得。
自从秋玥口中得知这玩意很值钱后，他就无时不在想着，将它兑换成现钱。
领头乞丐差异道：“这...是‘金丸’？”
林正一反问道：“不是叫香丸吗？”
听到这里，领头乞丐脸色大变，不过是变得高兴，变得兴奋，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对对对，叫做香丸，不过也叫金丸。”
他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这玩意确实叫香丸，而金丸是他的叫法。
香丸他曾经见过一次，之所以记忆犹新，是因为这玩意是他见过最金贵的东西，没有之一。
至于林正一之前说天天吃馒头的话，有了这香丸，就是吃肉都可以吃一段时间。
领头乞丐献媚着对林正一道：“领头，我们接下来去干吗？”
见此，其他几个乞丐也是跟着叫领头，毕竟他们都不傻。
林正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铁山，他们是铁牛，狗娃，鼻涕虫，鼠胆耗”，领头乞丐不但报了自己的姓名，更是将另外几个乞丐都报了一圈，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们都将跟着林正一。
“好，铁山，先带我去将这颗金丸换成现钱。”
对于新任领头的第一个命令，铁山正求之不得，赶紧躬身带路道：“领头这边请...”
“青山钱号”
林正一与秋玥跟着铁山等人，来到主街上的一家老字号门店前，念着上头鎏金的牌匾上端端正正的四个大字。
记忆中，对钱号还是有些印象的，一般人兑换钱币都是来钱号兑换，但是，他没听说这里可以兑换金丸。
难道是前身的记忆有损，还是说，堂堂一个青陵城富家少爷，连个小镇的乞丐都不如？
算了，不纠结此事了。
不过，在进去前，还是得再确认一遍，“确定这里能兑换？”
“能的领头，那次跟着乌长老，他就是来这里兑换的。”铁山拍着胸脯保证道。
古色古香的店铺内，靠墙摆着认不清材质的木椅，有些像前世的名贵梨花木太师椅，此外就是中间的柜台上，被铁护栏围着，中间有个四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高的小窗口，应是兑钱的服务台了。
窗口里面，端坐其中的工作人员看到有人进来，老远便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几位，需要为你们办点什么？”
热情的嗓音，听起来很是舒服，这让林正一想到，要是在前世，他们这群如假包换的乞丐怕是连门都进不了。
林正一上前来到窗口边，直接拿出香丸，“这东西能兑换吗？”
工作人员一见到金丸，马上吃惊道：“贵客稍等，珍贵物品只有掌柜可以兑换，我这就去请老掌柜。”
说话间，按下了桌子上的一个按钮，类似铃铛一样的东西。
很快，一老者从里面的内门走进工作间，看上去六十有余的老者，但林正一知道，对方的年纪绝对早就超过七十。
因为老者五官缩蹙，须稀发疏，早就是古来稀的年纪。
老掌柜瞥了一眼林正一手中的香丸，自我介绍道：“鄙人添为青山钱号掌柜，贵客可是要兑换这颗香丸？”
“不错。”
老掌柜接过林正一手里的香丸，仔细端详了起来，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懂声色，实则内心中早已是喜出望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随后若无其事地将香丸还给林正一，一口价确定道，“这颗香丸可兑换十金币，不过，本号只有铜币和少量银币，不知贵客是否愿意兑换？”
“兑，立即兑换！”
林正一毫不犹豫就答应，因为兑换成现钱那才叫钱，那没什么用的香丸拿在手里又不能当饭吃。
没有什么比钱拿在手里更让人开心的了，林正一如是想到。
不过，还有人比他更高兴，就是那几个刚入伙的乞丐，貌似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时间，纷纷小声讨论了起来，有的在计算着十金币能买多少馒头，还有的骂那人傻，谁有钱了还吃馒头，肯定上醉香楼...
那陶醉模样，还没上醉香楼就已经醉了，十金币可以任他们随意挥霍。
等了一会儿，林正一见老者还没有拿出兑换的铜币和银币，不免有些诧异，问道：“怎么还不拿钱，难道贵号没钱？”
“有，柜台上现在尚缺一些，不过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明天绝对有，明天来拿钱可好？”
“不好”，林正一赶紧缩回手并带回了那颗香丸，这年头还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真把道爷当成什么人了。
身体后退的瞬间，更是气愤地嚷嚷道：“铁山，我们去其它地方兑换。”
一听对方要走，而且还是去其它地方兑换，老掌柜似乎有些急了。
“慢，贵客稍慢”，说话间，他已是穿过后面的小房间，从客厅的一处小门走出，那速度怕是一般年轻人都有所不及。
“贵客你看这样可好，明天还来青山钱号兑换如何？”说着将十个铜币硬塞入林正一手中，且悄悄说这是定金。
老掌柜硬塞过来，仿佛不收就是不给他面子。
林正一一愣，没想到对方来上这么一出，既如此，给他面子又何妨，望着热乎乎的十个铜币，甚至都懒得去想对方何故如此。
“老掌柜，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来贵号兑换。”
说着用空余的那只手，使劲地与老掌柜握了握手，表达对方赠送铜币的慷慨。
至于定金二字，则是被他早就自动忽略了。
在老掌柜热切的目光中，一众人等终于是走出了青山钱号，虽然没有兑换成功，但不妨碍他们拿到了钱。
来到大街上，众乞丐眼巴巴地望着林正一，准确地说，是看向他手里的十个铜币。
十个铜币，应该能买好多馒头，够他们吃个饱。
事实上，是他们想多了。
难得到手的十个铜币，都是林正一的，怎么可能全都拿出来买馒头。
最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两个铜币落入铁山手里。
之前秋玥吃的那种杂面馒头，一个铜币可以买六个，白馒头只能买两个。
林正一让铁山去买六个杂面馒头和两个白面馒头。
几个乞丐虽然没有吃到幻想中的肉，但林正一答应他们的杂面馒头，却是实现了。
五个乞丐一人一个杂面馒头，还有一个是林正一的。
白面馒头，当然是给秋玥吃的。
秋玥拿着白面馒头，心情复杂地看着林正一手里的杂面馒头，虽然饿的时候吃起来一样很香，但眼下，明显是白馒头更香。
林正一没有主要秋玥的表情，而是一边吃一边跟着铁山走，直到走出主街道，到达青山镇南边的一间偏僻土房前。
这土房是属于帮里的，铁山他们只有居住权，没有处置权。
即便是居住权，当初他们也是拼死从另外一伙乞丐那边夺来的。
林正一进去看了看，共有两间，虽然是土墙，但胜在没有破洞，至少不会漏风。
走进里间，有一张极其简易的床，不知哪里找来的一扇门板，铺了好几层的干草，在林正一的分配下，它自然成了秋玥的独享。
而林正一则是带着铁山五人，躺在外间勉强被干草遮住地面的地铺上。
众乞丐的作息很简单，除了填肚子就养肚子，所以吃完，基本都是回来睡觉，也没有其它的娱乐项目。
更何况，他们还是六条光棍。
月上梢头，这世界的夜晚格外寂静。
不像前世的夜晚，各种虫鸣喧嚣，吵得人无法入睡。
也许是失去了才懂得了珍稀，林正一此刻睡不着，倒是有些想念前世种种。
不知道师兄们可好，师傅他老人家可好，他们可有想起我，或许，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想了好多好多，该跟前世告别了...
随后，他又想到路上铁山的回答，为什么铁牛看到他和秋玥时，高兴地大叫运气不错，铁山说具体原因也不清楚，一切都是按乌长老吩咐办事。
乌长老统管青山镇的乞丐，对青山镇的乞丐来说，他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敢违抗，违者就是死。
至于找年轻人，特别是外地流浪过来的，一律打死，尸体当然是丢进林正一重生的那个城隍庙。
林正一越想越复杂，他感觉自己是不是闯进了无边的旋涡，怎么都爬不上来，头疼...
就在他打算先睡觉时，却是突然脸色骤变，
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