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咬牙切齿
“怎么了?我也得吃饭睡觉的吧!”瞿兰亦撇着嘴道,“他都住进了我们瞿府了,等于昭告了天下,还要我在这里守着他保密不成?”
瞿希墨道:“那倒不是,姐,只是太子殿下的病情有些反复,又不让我派人去找你,只自己死撑着,闹了一晚上了。”
瞿兰亦一听急了,“那三副药没有效果么?”
说着,两兄妹迈进了屋子里,瞿兰亦一看,顿时气着了……夏侯旭坐在书桌边,正挥毫写着什么,旁边,已经写了一大堆的纸了。
而任灼,正站在他的身边,弯着腰等着,见两人进来,只朝她看了一眼,便又继续了。
瞿兰亦冷笑,“弟弟,他便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瞿希墨点头低声道:“是的,姐,任灼来了之后,太子殿下事多,处理这些事,一个晚上没有休息。”
瞿兰亦道:“难怪他的病反复了,他这么做,永远也不可能好得了,弟弟,我劝你,还是尽快把这尊神送走的好,别让他死在了咱们瞿府。”
瞿希墨恨不得又上前去捂了她的嘴。
任灼看见主子的笔尖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夏侯旭落笔写完,将桌上了纸递给任灼,道:“你去办吧。”
任灼点了点头,朝两兄妹望了一眼,往门边离去了。
夏侯旭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按了按眉心,道:“本宫的伤没什么大碍,你来不来瞧,都是一样的!”
瞿兰亦仰起头撇嘴,道:“我才不想来呢,只是怕有人死在了瞿府,连累了瞿家。”
瞿希墨在旁边急得直搓手。
夏候旭眼眸一凝,扫了她一眼,冷起了脸,“放心,本宫命大!”
瞿兰亦道:“命大不命大我不知道,但殿下若还这么往死路上奔,阎罗王不来收你都不成!”
夏侯旭哼了一声。
瞿希墨忙上前打圆场,“姐姐,你替殿下看看,瞧他到底有没有事,昨儿喝了那药,夜半又吐血了。”
瞿兰亦见他眼底下有青影,嘴唇发白,便上前道:“殿下,请容许臣女替您诊脉。”
夏侯旭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只瞧得她身子缩了缩,才缓缓拿出了手腕,身子往后靠了去,“快点儿,本宫累了。”
瞿兰亦咬牙切齿地想,她欠他的么?爱治不治的,他死在哪里,又关她什么事?
可手却伸了过去,三根手指头搭上了他的脉门,心便一沉,原本喝了那药,他体内的毒去除得差不多了的,今儿个理当全都清除了,可到现在为止,却还剩了些在身体里。
定是他晚上没有休息好,才引起的。
瞿兰亦沉着脸道:“要再喝两副药,弟弟,你按我的方子,再去让人买了那药来!”
她原想着还用那十副方子,再从里边挑药材出来的,想想裴济早已洞悉了她的想法了,再没有必要了,便直接写了方子出来,递给瞿希墨去买药。
瞿希墨走后,瞿兰亦见夏侯旭又走到桌前去,忍无可忍,吸了口气,温和地道:“太子殿下,您到底有什么事,非急着这一日之间完成不可?你再这么下去,臣女给您喝多少药又没什么用!”
夏侯旭理都没理她,只顾拿起笔来,铺开了纸,准备写了。
“多事!”他道。
瞿兰亦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去,一伸手,便把那笔从他手里夺过了,一挥手,扔到了窗外。
夏侯旭手里全是墨,眼眸幽冷得很,望着她眼都不眨。
瞿兰亦此时才觉得后怕,咽了口唾沫道:“臣女这也是为了您好,近两日,您一定要多休息……”
夏侯旭冷冷地道:“去捡回来!”
“捡……捡什么?”
夏侯旭扯了扯嘴角,眼睛一点温度都没有,“你说呢?”
瞿兰亦火气一下子熄了,刚刚那股勇气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腿也往后撤,“捡就捡,一支笔,也值当你发这么大火!”
她苦命地绕到了窗子外,扒开草丛,寻起那支笔来,她这一丢,那角度丢得可真是准,她在草丛里寻了半天,这才好不容易地找到了。
走回屋里,见夏侯旭在桌子前闭着眼坐着,把手里的笔悄悄儿放在桌上,便往后退。
“以后不准随便动本宫手里的东西!”
“啊?”瞿兰亦一抬头,便看见夏侯旭睁开了眼,从桌边拿起了那只笔,继续写了起来。
累死你最好!
瞿兰亦肚子里直骂,嘴里哪敢还说什么,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屋子。
她没有看见,背后,夏侯旭抬起眼眸,停了手里的笔,嘴角又往上翘了翘。
来到屋外,瞿兰亦便迎头遇上了瞿希墨。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姐姐,你干什么去了?在鸡窝里打了一个圈回来么?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
瞿兰亦道:“什么样子?”
她急走几步来到妆镜前,便看见镜子里有一个满头是草,衣裙上到处都是泥泞的人,脸上还蹭了好大一块泥巴。
夏侯旭刚刚看见了她这样子了吧?
看见了吧?
应当没看见,他一向目中无人的!
瞿兰亦咬着牙,拧着脸想。
瞿希墨捂着嘴笑道:“姐,你还是快点儿去梳洗梳洗。”
姐姐那一脸的纠结是干什么?
她可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瞿希墨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到了内室,便见夏侯旭坐在椅子上,嘴角似若有若无的带着笑意。
……
瞿兰亦刚换好了衣服,洗漱好了,容青便匆匆地走了过来,道:“姑娘,有客人来了,要见您,不知姑娘是见还是不见?”
瞿兰亦见容青面色古怪,道:“容青,是谁啊?”
容青撇了撇嘴,“是王家姑娘与孙家的姑娘,两个人一起来的,奴婢原想着将两人打发走了,谁知道三殿下见到了,让奴婢来禀报。”
瞿兰亦哼了一声,“夏平含?他还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主人家想见什么人,他也插手管着?”
容青点头道:“是啊,姑娘,太子殿下上次打他打得轻了些,依奴婢看,打断他一条腿,看他还敢不敢乱管闲事!”
瞿兰亦倒起了丝好奇,问道:“王忆之的脸好了么?还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