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生三世（11）

南天门。

夜华看上去有些欣喜。“上神好大的气势，你如此咄咄逼人，连天君都不敢对你怎么样。”

顾烟纠正他：“本上神可不是咄咄逼人，那是你皇爷爷理亏，才会处处受限制。”

“是夜华言错。”

顾烟上下打量他，很是疑惑：“你说你皇爷爷那般，你母妃又是那般，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好笋？”

“啊？”夜华不解：“上神什么意思？”

“我是在夸你啊，夸你是颗好笋。”调侃够了，顾烟开始说正事：“你在凡间，是不是遇上了一个女子，名为素素？”

说到这两个字，夜华难得脸红起来：“什么都瞒不过上神。”

“你与那素素缘分不浅，切记，莫要辜负了人家姑娘。”

“自然是不会。”

“看在夜华君与我这么投缘的份上，到时本上神再传授你几招。好了，我要回素锦族了，再见。”

大紫明宫。

“什么？素锦上神要杀我？”玄女一边后退一边摇头，不可思议的样子充满了全身：“天族跟翼族不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吗？我们不是已经相安无事七万年了吗？为什么要旧事重提？为什么要我的命？素锦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离镜对玄女本就没什么好脸色，自从她背叛天族，说要偷阵法图时他就对这个玄女没什么好感，甚至是厌恶。

此时若不是看她怀上自己孩子的份上，他根本没这么好的性子。

“要不是你偷了阵法图，素锦上神的族人和父母怎么可能会在若水一战中牺牲。”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玄女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来报仇的。哼素锦，你蛰伏了七万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都过去七万年这么久了，你还抓着往事不放，当真可恶。

“君上你听臣妾说，没有玄女，墨渊上神他们依旧是会牺牲的。我根本就没有错，成王败寇，今日若赢的是我们翼族，那便不会有人来寻臣妾的仇。这一切都要怪擎苍，是他战败，是他让我们过上了俯首称臣的苦日子。”

离镜气得一把推开了玄女：“事到如今你还不认错，还在为自己找借口吗？”

“君上，臣妾这不是借口。”玄女滔滔不绝，似要把这些年来的话一齐说清楚：“君上你想想，这东皇钟是由墨渊所造，父神亲自给的翼族，有毁天灭地的功能。”

“擎苍早就想好了这一步，战胜，则翼族胜，战败，就祭出东皇钟，这是擎苍给自己的退路。所以不管有没有那阵法图，擎苍都会祭出东皇钟，墨渊都会死。”

玄女颠倒黑白的本事极高，这七万年来离镜每每要找玄女算账，最后都会被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

这东皇钟威力甚大，以他对自己父君的了解，擎苍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管有没有那阵法图。

玄女看离镜似是快被说服了，于是又心生一计：“这结果既然是避无可避，那也没道理把过错都推在我身上，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是，我确实背叛过天族，背叛过昆仑虚，可我也受到报应了啊。擎苍当年打我那一顿可疼了呢。还有君上你，这七万年来对我疾言厉色，丝毫没有像一个正常丈夫那般关心过我，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丈夫不爱，这难道还不是巨大的悲哀吗。我已经受了这么多罪吃了这么多苦，君上就别生气了。”

“如果那素锦非要计较，就说……就说……君上就说我生孩子时难产去了，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离镜皱着眉，一步步靠近玄女，而离镜每向前一步，玄女就后退一步，直到玄女退无可退，跌坐在塌上。

“玄女，你这张嘴真是厉害，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好的说成坏的。你既然觉得跟我在一起是委屈了你，你大可早早跟我说清楚，我大紫明宫，绝不会留你。”

玄女本是想卖惨，没想到弄巧成拙了。“不是的君上，臣妾不委屈，这一切都是臣妾心甘情愿的。刚刚只是话赶话，臣妾是真心对君上的，请君上不要把臣妾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离镜冷哼一声，眼里不自觉流了下来：“你刚刚口口声声说墨渊上神生祭东皇钟不关你的事，那瑶光上神呢？素锦族呢？要不是你，他们至于战陨吗？素锦今日又至于要你的命吗？别跟我玩避重就轻这一套，我离镜不是傻子！”

“哈哈哈。”玄女忽然大笑起来，挣扎着站到离镜面前：“君上字字句句都在为天族考虑，可曾记得自己是翼君，是这翼族的首领？！翼族有你这样的翼君，何时才能称霸四海八荒！”

离镜的手掐上了玄女的脖子，她的脚都已经离地，只能用手拼命捶打离镜自救。但奈何离镜的力气太大，玄女根本挣脱不开。

“本君要这四海八荒有何用？本君只要司音，司音你懂吗！”

玄女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最终却是停了手：“看在孩子的份上，本君这次饶你不死，待你生下孩子之后，本君自会亲手将你送到素锦族，任由素锦上神处置。”

“不——离镜你不能。你别忘了，你翼君之位是怎么来的，当年要不是我，只怕你早被擎苍杀死了，哪还有今天这风光的日子，所以离镜你不能放弃我！”

“不能放弃你？”离镜在离开的时候给了玄女最后一眼：“那要我放弃翼族的百姓吗？”

“离镜——”玄女声嘶力竭的怒吼，穿透了整间屋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翼后。”

离镜失魂落魄的走出屋子，然后对门外的守卫吩咐道：“去找巫医来给她医治，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孩子。”

“是。”

这时胭脂也过来了，她是听到玄女凄凉的叫声过来的：“二哥，二嫂怎么了？”

离镜向后指了指，道：“这是她罪有应得。”

胭脂不放心，还是进去看了玄女，玄女看到胭脂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