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世事如常
恰西则凌冽的寒光闪过眼帘，岳山一对瞳孔收缩:
“恰西则军刀？！”
这可是前文明时期出名的冷兵器，锻造工艺精良、锋利无匹，是无数军人青睐的实战利器。
但是由于近代涌现出大量杀伤力惊人的单兵热武器，加之古法打造恰西则的程序过于繁琐，早就失去传承。
残存的恰西则一般都会成为有钱人的收藏品，价格高昂。
这么稀有的冷兵器，这小子从哪儿淘弄来的？岳山心里嘀咕。
“如果岳队长喜欢，就送给你了。黑蝎军火的产品质量是不太高，但是我的私人藏品另当别论。”
冯晨收刀入鞘，刀柄朝前递了过去。精炼空间里还有十几把，根本不心疼。
天水基因和黑蝎军火业务没有重叠，势力范围也划得很清。
原则上没有不能进入对方避难所的限制，这中间无非是一些个人偏见罢了。
而礼物，改变不了偏见，但是可以暂时改变态度。
尤其是对方青睐的礼物。
岳山接过恰西则，抽刀出鞘，在灯光下细细摩挲着繁复的花纹，嘴角不禁上扬:“……进来谈吧。”
这现场行贿的一幕看得深居研究所，满脑子基因图谱的白冰嘴唇紧抿，大开眼界。
……
简陋的房间面积不大，但是还算整洁。
“抽支烟？”
岳山从皱得不成样子的烟盒子抠出一根香烟，冲冯晨客气。
“不必了，我们谈谈执照吧。”
冯晨皱了皱眉，香烟这种奢侈品怎么能是用来抽的？
一包烟能换两个弹匣40发手枪弹，也就是说一颗烟烧尽就等于发射了两颗子弹……
太浪费了。
岳山咧嘴笑了笑，好像得到了天大的便宜，幸哉哉地把香烟盒子塞回口袋。
“那好，我们直接切入正题，两条途径。
第一，完成天水基因发布的任务。视完成情况给予执照以及相应的奖励。
第二，等价交换，用5万元或者两支大公司出品的一阶基因药剂来购买。
基因药剂档次不能太低，比如你们黑蝎军火的近战先锋就刚刚及格。
亦或者用一支二阶基因药剂来购买也没问题。”
冯晨听完想了一下，自己精炼空间里的所有物品加起来恐怕早已超过了10万元。
但是就这样置换出去的话，自己又拿什么来活命、做任务？
再说买卖不是这样做的，光为了获得一个执照就当败家子？
那不是冯晨的风格。
“谈谈委托吧”
岳山捻灭烟头，眯着眼睛看冯晨:“还没问过你的阶数。”
“一阶近战先锋，外加双枪天赋技能。”
冯晨没提什么精炼技能，估计岳山根本就听不懂。
“手枪？”
“是”
岳山摇了摇头:“攻击范围太小，你需要队友。
而且，委托有大有小，天水基因的委托就从来没有小过，这个问题你想清楚。”
“我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完不成委托拿不到执照，也不至于把命搭上，但是总归要试试才知道。”
“哈哈！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很对我的脾气！”
岳山伸出手想拍拍冯晨的肩膀，那把恰西则越看越喜欢。
但是一想到黑蝎军火和天水基因的门第之别，一只手中途又拐回到烟盒上。
“报一下你的武器装备。”
“摩托车一辆，大黑星两把，子弹200发。”
“嗯，大黑星？老古董手枪……马马虎虎，最低得搭配一个中程火力才行。”
“白冰怎么安排？”
冯晨对这个问题很上心，开玩笑，能让天水基因都高看一眼的人，委托金还能低了？
岳山叼着烟，粗大的手指敲打桌面:“明天我把具体情况上报总部，白冰先养养伤，然后再根据专业领域划分工作范围。
至于你……我帮你把握一下，做好两天后出任务的准备。”
一旁许久没说话的白冰突然一抬头:“我可以和他一起出任务，我也是一阶基因兵种，擅长狙击枪。”
岳山咂了咂牙花子，摩挲着青冉冉的下巴苦笑道:
“你这是想害我吧？要是委员会知道我让高塔研究院的科研人员跟着一阶能力者去出任务，你们猜我这个守备队长还能做多久？
行了，时间不早了，给你们安排房间，一间还是两间？”
冯晨不等白冰回答立马开口:“一间。”
白冰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但是并没有提出异议。
岳山歪头看了看他俩的表情，哈哈笑了两声起身出了门。
……
哗哗的水声停止，冯晨用毛巾擦干水珠穿好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
白冰早就洗过了，由于额头的伤没法儿洗头，一直在用湿毛巾慢慢擦拭长长的头发。
见冯晨走出来，白冰的脸又红了起来。
这个男人高高瘦瘦，脸盘儿英挺，肌肉健硕，并不招人烦。
但是……她似乎还没准备好？
“白冰”
冯晨笑着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洁白的牙齿反射着灯光:“晚上你得辛苦一下。”
“……嗯”
白冰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在燃烧，抓着湿毛巾的手轻轻颤抖。
“……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别睡太死，留心一下外面的动静。
我睡觉比较沉，如果有情况的话一定要立刻叫醒我。”
说着，冯晨抽出两把簇新的大黑星递给瞪圆了眼睛的白冰。
白冰愣了半晌才伸出手接过手枪，沉甸甸的，压满了子弹。
以目前的状况冯晨无心去占谁的便宜，他有点儿焦虑，乌兰已经将近24小时没有过语音联络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以后没法儿进入游戏提高，那他这个半吊子逃逸体又有什么价值？又有什么提高的空间？
要求和白冰一个房间的目的是自己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替自己打掩护。
如果思维在游戏中，人在现实中突然受到干扰，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
夜幕沉沉，戈壁荒原上除了咻咻的风声，只剩下一些不知名的变异节肢动物的低声鸣叫。
房间里开着灯，冯晨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
白冰裹在被子里，脑袋贴着枕头，时不时地睁眼看一下这个男人的侧脸。
枕头下是那两把待发状态的大黑星，她起初有点儿不解，现在大概明白了冯晨的用意。
他一定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看似睡着了，呼吸悠长，眼珠在眼皮下不再颤动。
而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几乎和一个人清醒的时候没有区别。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
“乌兰！”
冯晨在进入梦乡的第一时间开始呼唤。
可是并没有出现以往熟悉的背景，也没有任何声音。
不对啊，白天的时候无论是立体地图还是人物信息，乌兰都切入得很及时，不存在宕机的可能性。
但是为什么没有回应？
也没有游戏？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漆黑的梦境里终于亮起了一点微乎其微的光芒。
光芒迅速扩散变亮，亮到几乎炙白晃眼。终于，一个俏皮的清脆女声响起:“着急了？”
冯晨打心底里松了口气:“什么情况？我以为……”
炙白色消退，青山绿水再现。
白大褂女孩儿笑容清丽，快步上前握住冯晨的双手:“我升级了！”
冯晨一头雾水:“升级？”
“真是没想到，人的大脑简直是为逃逸体量身打造的！”
乌兰仰头，一副人类大脑的透视模型旋转着呈现在天空之中。
“喏，这就是你的大脑，不对，应该说是我们的大脑。”
乌兰用手指着飞快流转的电讯号，像个开心的小女孩指着天空中飞逝的流星。
“你快看，这里，那里，还有那儿！统统都不一样了！”
冯晨揉了揉鼻子，闷声道:“你直接说结论好了。”
“直白一点儿来说，今后我们可以直接入侵任何网络、计算机、通讯系统等等电子设备，不再需要借助任何外围设备，比如卫星了！”
“入侵？这有用处吗？我们只需要提高战斗力就可以了，一身超人的本领，大杀四方，那不就够了？”
“你这人什么都不懂！信息，永远是最霸道的武器。但是问题来了，现如今我的入侵范围只能覆盖周边50公里。”
“有办法提高吗？”
“当然，可是据我推算，入侵范围的扩大需要精神能力的不断提升。
而人的精神能力到底有没有上限，或者上限有多高，目前我可不敢轻易尝试。”
“还有什么好消息吗？”
“以后你接触到的每一个人，我指的是具备精炼技能或者基因能力的人，你都可以观想他们的技能。
并且在游戏、现实中巩固提高直至掌握，甚至……还有突破的可能。”
“嗯……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但是……也有个坏消息。如果这样的话，你就需要有效甄选主要技能，问题同样是精神能力上限。”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么主修两样，要是样样都想修的话可能样样都修不好，我说的对吧？”
“嗯嗯！不仅如此，如果你的要求不高，我可以在短时间内复制模拟观想对象的能力供你运用。
可以一直持续到观想对象死亡，但是缺陷是，这种复制技能会很鸡肋……”
“你的意思就是看着像，实际效果锐减，类似于挂羊头卖狗肉，对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
“……谈点儿实际情况吧，我刚入手了一支红龙坦克的自己基因药剂:罡盾兵。我的防御能力太弱了，得抓紧提高。”
“罡盾兵……资料显示效果还不错的，这样，明早再注射吧，今晚得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再过两天我就得出任务了，我觉得应该用这个时间好好提高一下自己。”
乌兰扶了扶眼镜，认真地问:“你想提高什么？”
“……手雷真的是太好用了，但是数量太少，我都不舍得用了。”
“那有什么难的，自己造不就行了？”
“你说什么？”
乌兰一如既往的不打招呼，直接把冯晨扔进了游戏里。
转眼间，面前的景色骤变……